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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六十章 虎牢关

      汜水关以西就是虎牢关隘。
    这虎牢关隘,又名古崤关,因传闻周穆王曾将进献的猛虎圈养于此而名虎牢。这里秦时置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更重要的是,这虎牢关离洛阳五十里,若占得虎牢关,洛阳就如撕去衣裳的少女一般,尽皆裸露矣。
    两万不到西凉残兵丢盔弃甲的向西逃至了虎牢关。虎牢守将收拢得残兵败将,慌忙写了告急文书,让斥候快马加鞭送至洛阳。
    时董卓正在大宴群臣,丝竹靡靡,歌舞菲菲,酒宴正酣,见得斥候慌慌张张跑将进来,不由得恼怒异常,拉下脸皮吼道:“慌张个鸟!何事速速报来!”
    斥候慌忙拜倒,不敢直说,只战战兢兢地递上文书。
    一旁的董卓女婿同时也是谋士李儒见状,起身拿过文书,双手递由董卓。
    董卓大叫:“哎,文优呀,你看便是,递与老夫若何?”
    李儒笑道:“小婿如何僭越了得。”说罢,打开文书一看,却是面色剧变。
    董卓见状,忙问道:“文优,如何了?”
    李儒闭眼摇头,哀叹道:“华雄被斩,汜水关已失矣!”
    “甚?”董卓听罢,一把掷了酒盅,猛的一脚踹开几案,登时,几案倾覆,瓜果菜肴酒浆倾洒一地,吼道,“给俺撤了酒宴,议事!议事!”
    席中舞姬慌忙的退了出去,帐下文武也是急急的停了饮酒嬉乐。
    董卓环视文武群臣,说道:“今损了上将华雄,失了汜水关隘,贼势浩大,将直奔虎牢关矣。我等该如何,诸位议上一议罢。”
    众臣骇然。
    唯有右首武将席第一个位置有一将猛然站起,振声喝道:“此又有何惧,虎牢关未失,我西凉铁骑犹在,有我吕布在此,自去驱赶了关东贼子便是。”此将便是吕布吕奉先,身高一丈,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绵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背后扎八背护旗,说话间,威风凛凛,睥睨八方。
    左首李儒拱手说道:“奉先将军说的正是,我虎牢关隘未失,何惧之有。我有吕布将军之勇,西凉铁骑之威,请丞相亲领大军奔赴虎牢,关东群凶自可平矣。”
    “好!”董卓大笑:“老夫就去会会那些不知好歹的贼子们。”
    于是董卓遂亲自率领二十万西凉马步兵,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一道奔赴了虎牢关。军马到关,董卓令吕布领五万去关前扎住大寨,自己领十五万在关上屯住,两军互成犄角之势。
    话说这厢袁绍联军占得了汜水雄关,更是士气大振。稍作休整后,留下冀州刺史韩馥及本部镇守汜水关,其余十九镇尽起大军赶赴虎牢关。
    宋时江不欲再参与厮杀,增加己方本部人马伤亡。他推诿汜水关一战本部人马死伤太甚,须得休整一番才是。
    袁绍不肯,说宋部勇猛,攻打虎牢不可或缺。于是,特许汜水关物资宋江一镇先行补给取用,同时两万多降兵先拨一万补充宋江一镇,余者再拨予长沙太守孙坚平原县令刘备与其余各镇,以示对宋时江和其余诸镇功劳的奖励。
    宋时江方而勉强同意继续西进,内心已是暗自兴奋不已。急忙令林冲带领黄信孙立及帐下军官训练营前去挑拣训练西凉降卒,特别是铁骑降卒;又令吴用携带关胜秦明董平几个马军营前去挑拣战马及装备物资,万幸一切降卒物资俱是自己一战拿下更有盟主袁绍肯许,挑拣工作顺利异常,只是忙得诸营诸将没日没夜无得休息。
    如此奖励,千金买骨,极大刺激了其余诸镇,俱是两眼通红的盯着了宋时江。特别是刘备,凭斩杀华雄之功,却因为袁术等作祟,只分得两千降兵,虽神色不动,但那羡慕不已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第五镇河内太守王匡暗自思忖:“汜水关一战而下,西凉人马早已魂飞魄散了,不若先行到达虎牢,不定也抢个功劳。”如此一想,本部麾下人马于是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到了虎牢关下。
    人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有个贪功的想法。王匡率着本部人马急匆匆地赶到了虎牢关,哪知道这关下吕布正率着万余西凉铁骑列成阵势,以逸待劳矣。
    吕布见得东方数千上万人马汹涌而至,不足四五里,朗声大喝一声,“杀!”。当先高举方天画戟,纵起嘶风赤兔马就冲了出去。
    “西凉铁骑,天下无敌!杀!杀!”身后西凉铁骑齐声高吼着,在最前面两位全身战甲的将军指挥下,开始有节奏的踏步,继而加速,如那钢铁洪流一般呼啸着席卷了过去。
    “咚咚咚……”战鼓声起。“呜呜呜……”号角声起。
    吕布赤兔马如风似电,瞬间已是与王匡先头大将接触。
    那大将身高体壮,驾马直奔,手持一杆长枪,威风凛凛喊道:“河内方悦在此,来将通名受死!”
    吕布虎目一撇,轻蔑一笑,懒得答话,挺起方天画戟策马继续直冲。
    方悦也算是河内名将,见得吕布如此,大怒,也是挺起长枪,驱起劲马,与那吕布对冲。
    “砰”,两马对冲,狠狠的对撞在了一起,两将兵刃相撞,发出铁石惊鸣之声。一瞬之后,两马分离,却只见大将方悦手中钢枪已是扭曲成奇怪的模样,上身连环铠甲铠甲破碎,现出一道贯穿胸膛的戟痕。方悦不敢相信的低头望了一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登时后仰坠下马来,不复有任何声息。
    吕布森然一笑,并不降马速,继续单马挺戟直直冲进了王匡大军。如此一冲,却是犹如热刀插进油脂里,王匡军登时大乱起来,残肢断臂,头颅血肉,瞬间漫天乱飞;红的鲜血,白的脑浆,花绿的内脏肚肠,抛洒一地;士卒惨叫,战马悲鸣,单单一将已是搅得王匡大军天翻地覆。
    紧接着后面万余西凉铁骑业已席卷而至,“轰”,黑色的铁骑若饿狼般吞噬着土黄色服饰的王匡军队。锋利的长枪借着马势狠狠的冲刺进了对方的身体,纵有团牌和铠甲保护并无多大用处,长枪冲刺到者莫不是牌裂铠碎,惨叫着向后飞起。
    王匡军队已是大败,士卒们胆颤心裂,抱头鼠窜,四散奔走。阵后那河内太守王匡早也是吓得脸色煞白,不住的颤抖,掉转马头,死命的向后逃窜。西凉骑兵紧追不舍,欲得全功。
    所幸后面其余几镇军马此时也已赶到,袁遗、孔融等诸侯望见王匡被追,急急派着大军来救王匡。吕布见得关东人马众多,自家军马追赶太快,阵列已散,于是停止了追击,原路返回。光是回来路上,随手砍杀,也又斩了上千人马。
    各镇诸侯觑见吕布勇猛,哪敢再战,后退了三十余里扎下营寨,等着盟军大部到来。
    不两日,十九镇军马俱到,往前二十里离虎牢关十里处,合在一处安营扎寨。前置无数鹿角、马障,后树巨木栏栅,四方高立高塔瞭望台。营内帐篷密密麻麻,紧紧挨挨;牙旗大纛,赤橙青黄,随风猎猎,遮天蔽日;刀枪剑戟,斧钺刀叉,森森寒意,迎日闪光。
    袁绍中军大帐,各路诸侯已是汇聚一堂。
    王匡面色灰败,心有余悸,大叫道:“吕布那厮太是勇武,无人可敌。”
    袁绍那英武雄阔的脸瞬时拉了下来,他抚着长须,不悦的说道:“公节,莫长他人士气。若不是你贪得功劳,冒失突进,又岂有如此大败。”
    王匡很是不服,争辩道:“某帐下上将方悦武艺高强,有万夫难挡之勇,竟不是那吕布一合之敌呀!”
    第十五镇诸侯上党太守张杨不屑王匡的贪功冒进,哪听得进他的争辩,冷笑道:“那方悦怕不是徒有虚名罢。”
    “你……”王匡怒了,狠狠地一甩儒袖,恨恨说道:“不听我言,悔之晚亦!”
    正说间,有斥候进账来报:“那吕布前来搦战!”
    王匡闻报,冷冷大笑:“君等自可前去一战,便可知晓。稚生兄,你如此雄壮,不若你部前去斩了那吕布,得一大功?”
    张杨乃是个直爽之人,哪受得了王匡如此嘲讽,大怒说道:“公节兄真欺我帐下无人不成?”他转身朝向袁绍大叫道:“盟主,张杨愿与那西凉吕布决一死战,不胜不归。但请诸君出营一观,那吕布可是天下无敌否?还是那王太守夸大其词。”
    “你!”王匡气得直哆嗦,伸出食指直直指着张杨,骂道,“张杨,莫说某不告诉你,你就等着悔去吧……”
    “好了。”袁绍也不是很服气,他打断了王匡的话语,说道:“那就许张杨太守率本部出战,我等众人阵后观战。”
    “诺!”张扬领命,赳赳走出中军大帐,自去召集本部去也。
    宋时江摇摇头,率着自家文武众将,跟随众诸侯出了营寨。内心也是思量不已,要不要出来劝阻那上党太守张杨一番。“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吕布可是这汉末第一勇将呀。你张杨出击纯粹是自取灭亡。可他又是苦恼,如何劝阻?现在的局面下再去劝阻纯粹是讨人嫌弃,搞不好还会被记恨上,特别是现在各个诸侯俱是各有私心各自计算的情况下。
    “唉!”他不禁是叹了口气,暗暗思忖,唯只有候得危急时派部下相救,这样可能最好了,也算对得起这些个无冤无仇的盟军队友了,可能还能收获一些善意。
    一旁并行齐走的刘备一直对宋时江很是上心,他见得宋时江叹气,不禁颇有好奇,不动声色,悄悄拉扯了一下宋时江说道:“公明兄,为何叹气?莫不是不看好张杨太守?”
    宋时江点点头,回说道:“玄德兄,正是如此。兄长可曾听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一语?”
    刘备摇头,说道:“备孤陋寡闻了,未曾听说。如此说来,这吕布可是比那华雄还是雄壮几分?”
    宋时江一想,也对,“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熟语怎么可能现在就出现。它很可能是那罗贯中创造的呀,而且就算是这汉时就流传的,也最起码要那吕布征战天下,挑遍群豪,杀戮多人后才产生呀。
    他笑笑,说道:“今日之后,玄德兄就可知晓了。”
    “如此!”刘备听了,双目中精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