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这是我的名,玄衣法师记下了!
捻着佛串的玉手突然抬起,纤纤指在空气处一点。
仅是一点而已,却如绷紧的弦被人用刀子割断,嗡的一声断裂,击打在中心气旋,震得空气一波波的嗡响声。
众人只觉耳膜嗡鸣,短暂的失去了听觉。
四散的飓风横冲直撞的撒开。
“噗。”
站在水晏师面前的男子突然朝后疾退了数步,一口鲜血吐出。
水晏师的人如幻影掠到男子的面前,纤纤玉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肩头处。
“咔嚓!”
碎裂的声音传来,男子吃痛下猛然反应过来,可这肩头处还是碎了骨。
避不及下又猛地受了水晏师重重的一击。
“轰!”
人擦地甩出去的力度轰倒了一堵墙,世间,安静了。
水晏师慢慢的踱步到墙边,漠然看着从废墟里站起来的人,一身狼狈,比昨天的她更惨。
“我在昨日定了一个规矩,输掉的人进天宗寺上柱香添香油钱,可你……我不想你脏了这地,亵渎了佛主。至于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待你养好伤,我欢迎你前来再与我一战,请吧。”
水晏师的手往外一摆,请他离开。
男子捂着肩膀处的伤,笑了笑,道:“原耀烛,这是我的名,玄衣法师记下了。”
慢慢的,他用另一只手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轻轻一弹,银两从一个角度飞疾入了天宗寺内。
“这是我的香油钱,至于上香,他日我原耀烛必再来奉回,”转身要走时突然回头,目光深深的看着水晏师:“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本事显露出来,特别是你这身上的东西……可能是天下人所窥视之物,你好自为之。”
最后一句落下,人已经掠上墙头,一个纵身就消失不见。
安静的现场突然有了许多小声的议论,大家看向水晏师的眼神渐渐的就有了些恐惧在。
那可是原耀烛,狱河之中八层高手中的第六层人物。
层次层次,这里的武功底子的高深皆分为层次。
高居一层的武学天才,那相当于神殿之中那些神乎其乎的武者了。
神殿之所以能守两大陆,阻隔了两大陆的往来,也是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而这个过人之处便使人恐惧。
在狱河之中,这八层顶尖人物,也是极为神化。
像前面一个叫闻空青的男子就属于第八层。
现在水晏师打败了站在第六层的武者,已说明她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越了第六层,直达第五层。
此等可恨的女和尚还在成长,若等他日,是不是狱河之中便无她的对手?
“晏师!”
纳兰宁快步奔向水晏师,一脸复杂又担忧的看着她。
突然的,纳兰宁非常的内疚。
是她让水晏师来这里的,现在人来了,却每天都饱受这样的日子,她并不知道这样会害了水晏师。
她以为只要自己将一支骑兵放在这里,水晏师就能平安无事。
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骑兵进这里来,只有一条路。
也是受人挑战,最后可能是死路一条。
“表姐,”水晏师同样的愧疚,“阿烨他在里面,受了些伤。”
“姐姐,”纳兰烨在人搀扶下,惨白着脸走了出来,看到面前的一片狼藉略微一讶。
他怎么也没想到,水晏师竟能够要败了对方。
那人的内力轻击在他的身体上,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还是太弱了。
若非有表姐在,他现在只怕是一具并不完整的尸体了,他看向水晏师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姐姐,我留在表姐的身边,即便是剃度皈依佛门我也要留在此,”纳兰烨对纳兰宁说出了自己此时的心声。
纳兰宁张了张唇,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罢了。”
纳兰宁苦笑摆手,“你跟着姐姐进去也是为难了你。”
“多谢姐姐。”
纳兰烨大喜。
水晏师则是忧心了起来,侧目朝着人群扫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水司戟。
水晏师并没意外。
冲水司戟点头示意,并没有上去兄妹相认。
“你进来。”
玄机伸手拿住了水晏师的手腕,眼目深沉的盯着水晏师,沉声道。
水晏师微愣了下还是跟着他进去了,临走时让纳兰宁暂时将纳兰烨带回去让大夫瞧瞧,虽然她已经出手治愈了,还是怕自己有错漏。
纳兰宁答应一声就带着纳兰烨匆匆走了。
大伙儿看没有什么可看的,都散了。
也就是这一战,让水晏师出了名,更将天宗寺的名声打响了出去。
以前,谁会看重一家佛寺?
至于现在嘛,大家都觉得佛家的功法奥妙难解,又有惊人的攻击,若能够学得更深一层的佛法,是不是就能轻易越过了水晏师?
也不怪别人会有那样的想法,水晏师当时与那人说自己只能算是学了一年左右就有了此等成就,可想而知,在天宗寺里呆了好些年的高僧会是什么境界?
因为水晏师,大家对天宗寺的实力进行了推测,很快就有了别的传闻,说天宗寺的玄机法师功法更胜几层。
一时间,天宗寺变得神秘了起来。
玄机将水晏师带进后禅院,站在外面的人才回过神来。
“刚才,你们看到了?”站在太子身边的人,小声的道。
大家都看到了,水晏师出手的瞬间,比在夜城时更令人心惊肉跳,这个水晏师到底是藏了多少,一次比一次让人惊艳。
水司戟望着那道门,神情愈发的复杂。
再看回来,是秦膺紧绷的脸容。
同样的,他望进那里面的神情更为复杂。
“殿下。”
“我们走,”秦膺转身大步离去。
水司戟回头深看了眼那道门,也随着离去。
提升自己,迫在眉睫。
“二师兄,”水晏师看玄机并没有因为她战胜而高兴,反而是脸色愈发的沉郁,心底里对此产生了怀疑。
“此后,那种武功不要再使了,特别是在人前。”
玄机郑重的道出此言。
水晏师静静的看着他,“二师兄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从一开始就隐瞒了我。”
玄机挑眉,只看着水晏师不言不语。
水晏师道:“既然二师兄不说,那么就恕我不能遵守。”
“玄衣,你想死吗。”
“这从何说起。”
玄机又是闭嘴不言,那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