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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悠闲弃妇_分节阅读_91

      “你漱个口,我让刘嫂子做了一些粥,我等会端过来。”
    “不坐在床上了,若是再睡下去,晚上就给该睡不着了。”秦锦然掀开了被子,翻身下了床,虽然双腿还是有些难受,敷了药比下午的时候要好多了。
    赵梓晏知道妻子秦锦然是个有主意的,看上去柔弱,骨子里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且执拗的,“那走的慢一些。”
    “恩。”
    晚上的时候赵梓晏替秦锦然捏了骨,他的力气不轻也不重,让秦锦然感觉到微微有些涨疼却在忍耐的范围内,按压过一遍之后,秦锦然觉得身上有些发热,原本下午已经睡足了,又有了些倦意。
    赵梓晏也就停下了动作,扯了棉被盖在两人的身上。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秦锦然身上并没有太过于难受,就连大腿磨出的伤口也好了些,“你今天再留一天?”正在窗边梳发,金色的阳光镀在她长而卷的睫毛上,投下了斑驳让人炫目的阴影。
    赵梓晏从秦锦然的手中接过了梳子,一下又一下子地梳拢她如丝的长发,“再多留一日。”
    秦锦然伤在了腿上,也动弹不得,两人商议要留在院子里,就听到了砰砰砰的敲着院门的声,透过敞开的窗,瞧见了意外的声影,那人正是赵府的夫人也就是钱氏。
    “我出去看看。”赵梓晏也没有料想到钱氏的到来,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立在原处。
    秦锦然站起了身子,在赵梓晏的身后推了一把,“你去看看吧。”无论如何钱氏都是赵梓晏的母亲,她知道赵梓晏对钱氏有过埋怨有过恨意,但是这些情绪的产生,皆是因为他视她为母亲,在赵梓学的身上,丈夫并不会有一丁点的留恋,但是赵夫人呢?或许还残留了淡淡的母子之情。
    秦锦然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赵梓晏就听出了这句不温不火话语之下的千言万语,一瞬间冷峻的眉眼如同冰雪消融,自小的时候便只有父亲疼爱,母亲一开始便是厌恶他像极了父亲,之后又有赵梓学的挑拨……“她只是赵夫人,我已经被逐出了赵府不是吗?”说完之后就走出了房门。
    刘嫂子根本就拦不住气势汹汹的钱氏,此时见到赵梓晏从屋子里出来,松了一口气,“赵统领。”
    “赵夫人有何贵干。”
    钱氏看着眼前的赵梓晏,同他离开赵府的时候,他眉间的郁气一扫而光,他身姿挺拔站在那里,春末的风吹动他的袍角,他是如此的俊秀,就如同她见到了曾经的丈夫,目光触及到了赵梓晏的眸子,墨黑的眸子如同寒潭般深邃,而不是曾经的丈夫眼眸温润,她才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是她的二儿子。
    “你过得好不好?”钱氏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不仅是赵梓晏就连钱氏自己也愣住了,她就像是舌头被猫儿叼走了一般。
    赵梓晏轻笑着,并没有回答钱氏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赵夫人有何贵干。”
    理智回笼,钱氏想到了今个儿的目的,两弯修剪得极细的眉毛蹙了起来,“你媳妇呢?!”
    “内子在屋中小憩。”
    “都日上三竿还在小憩。”钱氏的表情很是嫌恶,“这就是秦氏的教养?!果然是乡里人出身,当时老爷就不应该……”
    赵梓晏干脆利落地截断了钱氏的话,“夫人既然无事便请回。”
    “你赶我走?!”钱氏显然没有想到赵梓晏会如此开口,又惊又怒。
    “刘嫂。”赵梓晏往后退了一步,示意刘嫂上前。既无母子关系,两人就不方便进行肢体上的接触。此时跟着钱氏出来的两个丫鬟,看着赵梓晏,也是惊异。
    刘嫂的表情有些犹豫,秦锦然正在窗边,瞧见了三人的对峙。
    钱氏的怒意在听到赵梓晏喊了刘嫂之后放大到了极致,“让秦氏那个贱人出来,如果不是她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
    “赵夫人。”赵梓晏不等着钱氏说完,就说道:“我现在虽然还姓赵,但是与您是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更遑论母子关系?内子如何,我自然有数,轮不到夫人教训。”
    钱氏知道,是自己点了头,让族老勾去了赵梓晏的名字,但是血脉天然的联系,就这般可以勾走?往后退了一步,“你当真不认我?”就算是上一次在赵梓学的婚礼上,她知道失去了这个儿子,但是从未想过赵梓晏会真的不认他。
    “赵夫人这次出来,是否没有同赵公子说一声?”赵梓晏忽然笑了,“相比夫人是为了赵公子过来的,若是赵公子知道夫人过来了,就算是在病床上躺着也是要气得跳起来。”
    牵扯到了大儿子,尤其是赵梓晏说到了赵梓学生病,若是以往的时候,钱氏一定痛骂一番后拂袖离去,此时的钱氏表情很是奇异,并没有生气,反而蹙起了眉头,开口说道:“你和秦氏两人立即去一趟赵府。”
    ☆、第109章 0.9
    赵梓晏朗声笑了起来,笑意惊动了树枝上停留的飞鸟,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就飞了出去。
    “你笑什么?”钱氏被赵梓晏的笑声吓了一跳,有一种你莫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赵梓晏。而秦锦然出来的时候,就恰巧见到了钱氏的如此表情,“难道是赵夫人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是啊。”赵梓晏嘴角翘起讽刺的弧度,“当时可以说是把我逐出了赵府,现在赵夫人站在你我面前,让我们二人再去赵府,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是秦氏?”赵夫人见着秦锦然俏丽地站在赵梓晏的身边,有些发愣,先前听到秦锦然说话,觉得她的腔调有些熟悉,此时赵梓晏的话,让她肯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她曾经最为嫌恶的二儿媳妇,秦氏锦然。“你是秦氏!”第一句的你是秦氏还带着疑问,第二句已经是全然的肯定了。
    “是啊。”秦锦然抬手撩起耳畔的碎发,浅淡如同湖水一般的眸子里荡漾着温柔的笑意,“我是秦氏。”
    赵夫人瞧着秦锦然,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没有想到不再畏畏缩缩,肌肤养得白皙,她竟是如此的模样,褪去了以往的唯唯诺诺,此时的秦锦然同过去完全不一样,赵夫人对秦锦然的印象还停留在曾经入府时候的惴惴不安和惶恐。
    “赵夫人又何贵干?”秦锦然问出了和赵梓晏如出一辙的疑问,“若是邀我二人入府,没那个必要。”
    “邀请入府?”钱氏冷笑,想到了卧病在床的儿子,大夫诊断说是郁结于心,偶尔用酒色掏空了身子,昨晚上大口的呕血,她就想要让赵梓晏和秦锦然两人在赵梓学的赔罪,“想得美。”听着钱氏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我儿子因为被你昨天那般一踢,吐了许多的血。”
    原来是为儿子讨公道来的,没有希望自然也就无从失望,赵梓晏看了一眼钱氏,“我那一脚并不重,就算是踢在三岁稚童的身上,也不至于让人呕血。”
    秦锦然昨个儿见到了赵梓学,看到他眼底的青色还有眼球之中的血丝,就知道他分明是忧思过重还有纵色过度,此时对着钱氏勾了勾手指,“赵夫人,贵公子的病我有法子治。”
    秦氏的动作并不庄重和妥帖,但是一心记挂着赵梓学的钱氏仍是忍不住走上了前,“你有什么法子?”虽然靠了前,她的语调依然是高高在上和盛气凌人的。
    “方法很简单。”秦锦然浅笑着说道,“不需要用什么补药,他若是心里头有了火气,不是通过酒色发泄,而是绕着院子跑上两圈,这几个月下来就好了。”
    钱氏听到这里是勃然大怒,伸手就想要给秦锦然打上一巴掌。
    秦锦然的手上虽然还有些难受,但是并不妨碍她用袖笼之中的银针戳在钱氏的身上。见着钱氏的动作僵住,秦锦然凑到她耳边,“赵夫人,我是一片好心,你若是不相信那就算了。”说完之后抽出了戳在她穴位的银针。
    赵梓晏已经伸手拉住了秦锦然,生怕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吃了亏,“方嫂,送客。”因为见到了赵夫人差一点就打着了秦锦然,面色一沉。
    银针拔出的那处是酸酸涨涨,钱氏也差一点跌倒,此时的王嬷嬷伸手抓住了夫人,“二少爷。”王嬷嬷是一个面色严肃的嬷嬷,此时板着脸,面上的皱纹越发明显,赵梓晏意识到了时光的流逝,这个看上去有些严肃的嬷嬷,曾经对她是有一丝善意的。
    “我不是什么二少爷了。”赵梓晏说道。此时的赵梓晏和秦锦然站在一块儿,另一边是王嬷嬷和钱氏,两方泾渭分明,相隔的是楚河汉界。
    王嬷嬷挺直了脊梁,“你在老奴的眼中永远是二少爷。”她又看向了秦锦然,“二少奶奶在老奴的心中早已经死了,在去年触柱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秦锦然抬眼,看着王嬷嬷心中一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嬷嬷说的是实话,原本的唯唯诺诺被所有人厌恶的秦锦然确实是死掉了。
    王嬷嬷注意到秦锦然在看她,她的脊梁骨挺得更直,“她才是祸家的根本,她哪里像是入府时候的模样。”此时她大声说着,“夫人,你看,若是当时她就死了,二少爷会娶上新的继室,正值婚期,边陲战事也就换了柳将军,二少爷,你也还有之前的官声的。”
    赵梓晏对王嬷嬷仅存的善意也因为王嬷嬷的话消失殆尽,什么叫做死了好?原本清冷的眼眸里是惊涛骇浪,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到了身侧的人开口。
    秦锦然说道:“只是因为赵夫人不喜欢,赵家人想要攀附高枝,秦氏就应当死了吗?王嬷嬷,你说要是我让人打断了你的脚踝,喏,就是这里。”秦锦然指了指自己的脚,“若是腿骨被打断,还可以长好,这里就十分难了。若是你断了踝骨,我觉得你也没什么用了,把你打死可好?”秦锦然言笑晏晏,却让人无端感觉有一股阴森气儿往外冒。
    王嬷嬷挺直了脊梁,神情不屑,“若是你想来,来就是了。”
    秦锦然见着王嬷嬷的不屑的神情,反而是意兴阑珊,王嬷嬷的年纪大了,与她费这些口舌作甚?“我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只是觉得王嬷嬷的想法着实是可笑罢了。既然道不同不相与为谋,赵夫人请回,无论如何,赵府已经同我夫君同我毫无干系。”
    赵梓晏握住了秦锦然的手,不需言语通过这个动作也就表明了他的想法。
    “梓学的伤呢?!”
    “我不用把脉就瞧得出,吐血就是郁结于心,若是真说是有关系,那就应当是我夫君救了赵公子一命。”秦锦然做出了请的手势,示意两人离开。
    钱氏怒极反笑,“那我还应当谢谢你们?!”
    “不客气。”
    秦锦然应答的很快,甚至让赵梓晏冷峻的面容柔和了下来,露出了浅笑。
    钱氏被秦锦然的话气得发抖,“好得很,好得很!”说完之后,就拉住了王嬷嬷,“我们走!”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赵梓晏伸手揉了揉秦锦然的发丝,原本发簪就固得并不牢固,发簪落下的一瞬被赵梓晏捞起,青色垂在了身后。赵梓晏用手做梳,拢了她的青色,最后用发簪固定住了长发。“身上难受吗?”
    “好多了。”秦锦然说道,“我们去吃饭,站在这里喝西北风也不能够饱肚子不是?”
    赵夫人的意外来临到底让赵梓晏有些失落,秦锦然敲出了他的情绪,只是偎在他的怀中,“我同你说说钱塘,说说团团罢。”说起团团的时候,心中总是一阵柔软,也是提醒他们两人,既然做了父母,不可重蹈钱氏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