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四面埋伏
我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老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国外滞留那么长时间,难道他不想家吗?
后来我忍不住嘲笑自己。
离开部队才几年,就这么快忘却了战斗的残酷与敌人的残忍?
这不怪我。我的脑袋不大灵光了。至今我的脚踝还留着一块钢针大的弹片。那是敌人的绊发雷留下的。我的脚曾经做过手术,医生说,弹片插进了骨头的缝隙,如果动刀,会不可避免的留下隐患,会为以后的训练与生活带来麻烦。
所以,医院没有拿出这块弹片。这块弹片像我的器官一样,一直与我同在。每逢天气转凉,起风下雨的时候,这弹片会在骨头内作怪,让我疼痛难忍。
离开富豪大酒店,抛下了楚如烟的纠缠,一路上暂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当时还窃窃地想,只要到了m市,什么就好了。
我按照罗震刚说的地点,顺利找到了雅典街。
雅典街空荡荡的,没有人。连辆过往的车都没有。这让我感到奇怪。因为我查过资料,雅典街是繁华的闹市中心街,怎么会没有人呢?
我一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从盛记百货超市门口经过,发现超市空无一人。
没看见老鹰的人影。我心里有了不祥之感。便扭头转身,往外走。
我得撤出这片街道。因为我感觉,四周有埋伏。
蹭蹭蹭,我走到十字街口,便拔腿开跑。跑十几米远,如我猜测的一样,有埋伏。身后出现了三个男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西服,对我穷追不舍。
一边跑还一边喊:“站住,警察!”
md!这帮兔崽子还在骗我。想用警察的身份忽悠我。没那么容易,我怎么会上当呢?我吃的盐比他们吃的饭还多。
我如一匹脱缰的野马,顺着长长的街道往前跑。
跑着跑着,人渐渐多起来了。
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街上左顾右看,有的还在买东西。
我心里发出一阵阵冷笑。狗日的,来吧来吧?只要周围有人群掩护,我就不怕你们!
别让逮住你们。逮住你们就没有好果子吃。
我钻进了一条小巷。见上面有根粗粗的电缆线,便纵身一跃,抓住那根电缆线。像猴子一样翻身,在空中转了两圈。趴在楼房上面的阳台侧边。
我居高临下,偷偷地看着下面。幻想着一旦有敌人经过,便如猛虎之势扑下来,深擒敌人。
三分钟后,果真有两个敌人拿着枪,追进了小巷。
我的机会来了,像只老鹰从天而降,扑倒一个歹徒,接着一脚踢晕一个。
缴了他们的枪。
他们的枪是黑星54。仿制品,威力蛮大的。
我把枪插在腰间,揪住其它一个歹徒,拷问他。
“说!谁派你来的。”
“我是警察……”
话音未落,我给了他一拳。
一拳打在他的脸颊上,顿时浮肿起来,红红的。
这小子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说:“我真是警察!”
“你丫的是警察,老子还是特种兵呢?”
话毕,掏出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大腿上。
他像猪一样嚎叫起来,捧着血淋淋的大腿。
我拿出手枪,对准他的额头,送子弹上膛。我吼道:“再不说,我就开枪,我没有耐心了!”
歹徒吓得瑟瑟发抖,“我说我说,是老大派我来的!”
啪!我赏了他一记耳光。“老大是谁?是不是楚颜高?”
“不,不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这小子太顽固了。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说实话。无奈之下,我只能对他用刑了。用手抠住他后背的脊梁,往外拉,再一松。这小子疼得大叫,身上直冒汗。
“大哥大哥,我说的是实话啊!真是老大派我来的。我的队长叫茂森,不信你去问问。”
“茂森是谁?”
“他是码头的保安。负责码头的安保工作。”
“这么说你不是警察!”
“我是警察,负责码头治安的巡警。家里负担大,没办法,只能像这样搞搞外快。”
“你骗谁呢?杀死人,怎么办?”
“大哥,你不是t国人吧?在我们t国,死个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把原因归咎给三角地区的民族武装就行了,谁也不会怀疑。”
再问下去,显然没一个结果。
再问就显得我十分无知。我放了这个小警察。用他的腰带把他捆在一根电线杆上,还用布条塞住他的嘴。我得去郊外,继续我的任务,去寻找老鹰。临走前,我提醒这个小警察:“不许为虎作伥,再这样,你只有死路一条!记住我的警告,回去后老老实实做人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巷。
离开小巷的时候,我在路边的晾衣架上顺了一套衣服,还戴上了一顶草帽,我自认为,这样敌人就不会发现我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顺利抵达老鹰附近。
周围是平房,路边堆满了破旧的电视机洗衣机电风扇等生活垃圾。
我之所以能找到老鹰在郊外的住所,仍然拜托罗震刚的叮嘱。
在国内,出发的时候,罗震刚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如果在雅典街找不到老鹰的时候,就去郊外的贫民窟找他的住所。
罗震刚还说,老鹰真正办公的地方,其实是郊外的住所。
借助非凡的辨认能力,我找到了老鹰的住所。可我不敢过去,更不敢跟老鹰打电话。
因为整个贫民窟寂静无声,安静得太出奇了。这不符合贫民窟的特征。
我是傍晚来到贫民窟的,潜伏在距离老鹰家不远的一堆垃圾中。
我把自己弄得像名乞丐,身上肮脏不已,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我是一堆污浊不堪的破衣服。
我在垃圾中趴了一宿。终于在凌晨3点的时候,按耐不住焦躁的情绪,慢腾腾站起来,朝老鹰的家蹑手蹑脚的奔去。
后来的事实表明,我的谨慎是有依据的。我一站起来,周围的平房顿时出现了嚓嚓嚓的声音。
是脚步移动的声音,也是衣服互相撞动的声音。
这说明,我真的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也说明,老鹰已经暴露了。
我别无他法,只能跟敌人硬碰硬。
啪啪啪!
枪声很快响起来了。
敌人想抓住我。他们人多势众。从四面八方朝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