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登基大典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朱厚熜已经被黄锦喊起,几个宫女太监伺候朱厚熜穿衣洗漱。一番打扮后朱厚熜穿上了临时改作的龙袍,这件龙炮是正德皇帝所用,但因时间紧迫便将正德皇帝祭祀龙袍修改一番。本以为朱厚熜为此会大发雷霆,谁知朱厚熜不但没有责怪,反而表扬了那尚衣监的首领太监。并且要求宫内所有人都勤俭节约。
于是宫内都在流传新人皇帝平易近人,体恤下属这些奴才。
礼部右侍郎汪俊早早进宫,提前像皇帝嘱咐登基相关事宜。
看着眼前老者朱厚熜心中略有所感,此人便是将来坚决反对父王皇考一事主力军,还是早早打发了事。
老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嘉靖惦记上,还在用心替新皇传授礼仪。朱厚熜很配合,毕竟今日是登基的大日子,过了今日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些老家伙。
“陛下不知微臣所述可明否”?
朱厚熜顺服的点头,“清楚,明白”。此时才四月,天气并不是很热,看着胸前已经被汗水打湿的汪俊,朱厚熜忽然恨意突然小了很多。“算了朕还是有些心软,只要这老头肯服软,倒是一个顶替毛澄的好人选”。
忽然朱厚熜起身,双手搀扶汪俊。“朕观先生已是汗水淋淋,不如先生坐下讲解,来人赶快给先生看茶”。
汪俊诧异的看着朱厚熜,前日那与诸位大臣雄辩的皇帝哪去了,难不成一切都是错觉。
见汪俊沉吟,朱厚熜小脸露出了叹息之色,“不瞒爱卿,朕身为人子自然不能背弃祖宗。前日之事乃是朕心头一大憾事。朕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朕自知年幼,朝廷大事还需诸位爱卿辅佐,诸位爱卿均是朝廷老臣,经验吩咐,烦请先生细心教导”。
没想到朱厚熜竟然郑重的给汪俊作揖,这可将汪俊吓坏了。自古君君臣臣,哪有皇上给臣子道歉的道理,一时间汪俊不知所错。
“先生快快请起,朕相信有先生相助,定能中兴大明”。朱厚熜仅仅的握住汪俊双肩,“请先生尽心辅佐朕”!
这一招是老古董先生教他的,叫什么欲擒故纵。
感受眼前皇帝双手传来的力量,汪俊一时间眼眶老泪有些打转,“臣..臣..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
朱厚熜有些小窃喜,“是不是很感动啊,都快哭了,真不禁逗。赶快拜倒在朕脚下吧,朕等着你投怀送抱”。
谁知汪俊并没有表现出很激动,紧紧说了些场面话。
“陛下,老臣自知有愧先皇,有愧朝廷。既然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定不辱命”。
不过直到汪俊离开皇宫,脑袋还飘飘的,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从来没有遇到皇帝如此礼遇,若是自己在犯浑跟着皇帝作对岂不是一个老混蛋。想到毛澄昨日对整个礼部的嘱咐,想到杨廷和的权威,汪俊心中有开始打鼓。一边是朝廷礼度,文臣利益集团,一边是新皇的礼遇之恩,在利益与原则之间汪俊开始犹豫了。
“多可爱的老人,何必如此顽固呢,只要听话朕不会吝啬恩赐”。仅仅两次微信聊天,不知不觉中朱厚熜已经完全信服历史老古董。在他眼中那些人与自己不是一个时空之人,犹如神仙一般。而且现代人特有的洒脱不拘小节等习惯,不知不觉进入了朱厚熜年幼的脑海中。
整个登基大典充分按《明史?礼志》执行。照司设监陈御座于奉天门,‘钦天监’设定时鼓,‘尚宝司’设宝案,‘教坊司’设中和韶乐。
有礼部官员来报:“陛下告天地宗社已完毕,请陛下更衮服御奉天门”。汪俊恭敬请朱厚熜前往天坛。
随着鸣钟鼓敲响,咚咚咚,每一下鼓声恰巧迎合这朱厚熜的心脏,每敲一下他离真正主宰这个天下更近一步。
踏着明快的步伐,朱厚熜缓缓站在城门上,看着远方无限江山,“我朱厚熜从今日起开始主宰这个江山”!
祭告完上天以及列祖列宗。朱厚熜在鸿胪寺官员指引下缓缓步入奉天殿。
“请陛下入座”。随着传唱,午门外早已等候的文武百官穿好朝服鱼贯而入,依次按照官阶高低站立。
“新皇登基,行叩拜礼”。
文武百官,文左武右皆跪倒在朱厚熜脚下。这一刻朱厚熜身上平白多了一层威严,那是帝王主宰天下的威严,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朱厚熜没有说话,下面大臣无论老少无论官职,皆恭敬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动作。
朱厚熜暗暗发誓,“早晚有一日,你们会像今日一般,心悦诚服的跪倒在朕脚下”。
“诸位爱卿平身”。
“叩谢皇恩”。随着满朝文武起身朱厚熜的等级大典就此结束。
杨廷和身穿朱红一品朝服,侧身出列,“启奏陛下,新皇登基德披天下,年号嘉靖,恩加四海,臣请大赦天下”。
“准奏”!
“百官有事早奏,无事典毕”。
看着鱼贯走走出的众臣,朱厚熜一招手,早已候在身旁的黄锦急忙上前。
“你去送些朕的礼盒到汪俊大人府上,就说感谢汪大人费心讲解,朕深感受益匪浅,希望汪大人能够成为朕的先生”。
黄锦缩了缩脑袋,“主子爷,咱们手里没银子办事啊”。
“蠢货你不会去找罗祥要,就说朕要的,这家伙要是敢不给,立刻给朕滚出去”。
朱厚熜毕竟才十五岁,按照惯例明日起礼部就要给朱厚熜挑选老师,朱厚熜不喜欢被动接受,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出击。
刚刚回到家中的汪俊还未坐稳,外面便传来了管家的喘息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
“混账,阿福成何体统”。
“老爷外面,外面来了一位公公,说是宫里传旨了,你快出去看看”。
黄锦坐在大厅内,看着有些朴素的大厅,黄锦不得不承认,这汪俊老倌也许为人固执些。但至少家中还没宫里那些大太监家中富丽,当然这是以黄锦现在仅有的见识做出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