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无路可逃
“快!快撤退!”完颜合速急的大叫,不过数万大军都已经散在了马邑县城内,要想再把他们顺利的集合起来那是谈何容易?
金人的牛角号嘟嘟嘟的响动全城,那些金人也发现情况不妙,一个个火急火燎的向回跑,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有一些人赶不及回来。
完颜合速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向外涌去。
不过他们刚到了城门口,已经有人飞奔过来汇报:“郎君,大事不好了外面有一支宋军已经将马邑城团团围住,咱们出不去了!”
完颜合速大吃一惊,他让自己的大军停下,自己到了城上观看。就见城下来了一支人马,他们已经将马邑团团包围,并且做好了围困的准备。
完颜合速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在躲下去了,如果让敌人从容的布置好阵地。他们的防御阵地一建起来,自己的再想冲出去,损失就更大了。
“杀!杀出去!咱们去天德州!”完颜合速一声大喝,金人们开始蜂拥着从城门中往外冲。
牛皋见了微微一笑,他的手一摆,前面的队伍呼啦一声闪开,露出后面十几门黑乎乎的铁火炮,这些铁火炮已经设置完毕,炮口都已经对准马邑城的门口。
“轰轰轰!”炮火轰鸣,一颗颗炮弹狠狠的砸在蜂拥而出的金人的群中。城门口浓烟滚滚,火焰翻腾,血肉横飞。这些金人的冲击一下子就被打断了。
完颜合速一看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了,敌人这是想要将自己困在城中,来一个发瓮中捉鳖。他大声质问道:“看看其他各城门的情况如何?快去!快去!”
有亲兵打马如飞四处侦查一边,其他几个地方和这里分毫不差,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完颜合速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他沉吟半晌道:“来人,去将渤海人的首领鸾河还有宋人的首领李彦奇请过来。”
“是!”亲兵答应一声然后骑马而去,很快地鸾河和李彦奇就跑了过来。
“参见郎君!”二人很是客气上前抱拳拱手。
“免了!事情紧急,就不需多礼了。二位,现在敌人已经将马邑城团团围困,咱们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二人对视一眼,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彦奇抱拳拱手道:“郎君,依着末将的看法,现在唯有突围一条道路。”
“不错,李将军和我想到一起了。可是刚才的战斗大家也都看到了,敌人的炮火实在是猛烈。咱们如果从一个方向突围,损失太太大,我的意思是,咱们从西门,北门和南门分别突围最终在天德州汇合,你们意下如何?”
二人哪里敢有什么意见,连忙点头答应下来。完颜合速见了,点头道:“很好!那就由李彦奇将军带人从西面突围,鸾河将军带人从北面突围,我亲自带人从南面突围。大家下去准备吧!”
二人不敢不答应,他们各自整顿兵马做好了突围的准备。最后完颜合速一声命令,大军一起向着城外冲了出去。
“轰轰轰!”开平军的炮声不断,冲出来的敌人被炸的死伤惨重。不过他们知道留下也是死,还不如赶紧冲了出去,所以不顾伤亡拼命地开始往外冲。
炮火必定会有间歇或者照顾不到的地方,这些人还真就冲了出来,然后直奔开平军的阵地。
一队队的弓箭手站了出来,他们一个个弯弓搭箭嗖嗖嗖的就射了过去。刚刚高兴一会儿的敌人一头就栽落马下。
“冲!继续冲!”汉人的大将李彦奇拼命的指挥部队冲击,他的突围方向在西面,是开平军防守最严密的地方,所以受到的照顾也最多。
汉人虽然多,不过也是死了一层有一层,很快就有些坚持不住了。李彦奇顾不得身上的伤,继续带头发动了冲锋。
这一下倒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他带着一部分骑兵真的冲到了牛皋大军的跟前。
“杀!”这个时候开平军已经停止了炮击,弓箭手微微后退,一支拿着巨盾的步兵挡住了敌人的道路。这支队伍的首领正是孟邦杰,也是一员难得的大将,他一声大喝冲了上来,将敌人的去路拦住。
“轰隆!”冲锋的骑兵,将步兵撞得人仰马翻,不过自己也很快被拦截下来。周围的士兵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举刀就砍。他们很快混战在了一起。
鸾河的情况跟他们差不多,负责拦截他的是中路军扈成的队伍。扈成脸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疤,双刀舞动开了和敌人打的难解难分。
唯一情况稍好一点的就是完颜合速,一是金人的悍勇的确是超越了宋人和渤海人,二是他们的突围方向超出敌人的预测,倒是一下子就被他们突围而去。
守卫这里的是牛皋的部将王崇,此人本是一员伪齐的降将,他的本事不错,最终被牛皋收复。没有想到敌人偏偏从自己这里跑了出去,王崇还是十分的懊恼,生怕回去受了责备。
王崇多着一个心眼,他绕了一圈,先去了另一面帮助扈成大败敌军,斩杀了鸾河,这才带着人马去见牛皋。
此时牛皋已经生擒了李彦奇,那些宋人一看主将被擒,也都赶紧束手就擒。牛皋带人正在打扫战场。
“司令,末将等回来交令。”二人打马来到了牛皋的身前,抱拳拱手道。
“你们那里战况如何?”牛皋看了他们一眼笑问道。
王崇脸一红道:“末将无能,让完颜合速逃走了。”
扈成是一个实诚人,他上前一步道:“末将和渤海鸾河大战一场,眼瞅着抵挡不住,多亏了王军长帮忙才算是全歼了敌军,鸾河也被王军长斩杀。”
王崇看向扈成的眼中就全是感激,他去的时候人家扈成已经开始围歼对手了,现在却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牛皋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按说这个王崇距离自己更近,却要绕一圈去帮助扈成,不就是看到扈成老实,想让他帮着自己说话吗?
想到这里牛皋也没有点破,他大笑一声道:“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已经预料到完颜合速会从哪里突围,而且他肯定不敢再去天德州,而是通过勾住山原路返回。
我已经通知高世英和高世定封锁了勾住山,扈成你带着本部人马在后面追击,这次一定不能让敌人跑了。”
扈成大喜连忙答应一声,然后整顿军队在后面紧紧的追赶。
王崇偷偷的一撇嘴,暗道是自己倒霉。原来司令早有安排,如果自己的不耍滑的话,这个功劳肯定是自己的了,现在自己的伎俩被识破,功劳也归了扈成。
牛皋命人打扫战场,却命人将李彦奇提了上来。李彦奇到了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他脑袋一低只求早死。
牛皋看了他一眼道“李彦奇按说你也是西军中的大将,是大宋朝的精锐。怎么就背叛祖国,投降了金人呢?”
李彦奇头一低道:“悔不当初听了谗言,这都是我咎由自取,请将军赐我一死。”
“要想死很容易,不过一死就能洗刷你的耻辱吗?我这里有一个机会,让你改过自新,就看你愿不愿意抓住了。”
李彦奇的眼中光芒一闪,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完颜合速一逃到山中就后悔了,金人大部分都是骑兵,在这里行动不便,而开平军的步兵却是行走如飞;而且他们早就没有了辎重,每天就不得不杀马充饥,开平军却是兵精粮足士气正盛。
这勾住山,山连着山,岭连着岭,山岭相连;让他们在里面转了半天也走不出去;可是开平军却在当地的向导带领下神出鬼没,慢慢的追上了他们。
“来人,我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完颜合速迷迷糊糊的问道。
“郎君,前面是落金谷。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所在。不过据我们抓住的猎户说,出了这里也就离着走出勾住山不远了。”
“落金谷?落金谷?我是金国大将,怎么到了落金谷?莫非是我要落在这里吗?”完颜合速一下子惊醒,他大喝一声:“大军暂缓前进,派出斥候搜索两边的山林。”
金人听到了命令赶紧停了下来,有人打马如飞开始搜索旁边的山林。
高世英,高世定和扈成已经汇合,他们早就在落金谷的外面做好了埋伏。没有想到完颜合速竟然看破了自己的计策,三人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扈成狠狠的一握拳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对咱们有利,,我们开平军也从来没有害怕打仗,不等了,攻击!”
“射!”高世英和高世定点头答应,然后他们猛地大喝一声,两面的山头上,一声锣响箭如雨落。
下面的金人都已经累坏了,他们正在懒洋洋的等着斥候勘查的结果。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一声大喝,山上箭如雨落,他们一下子就被射到下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