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好战必亡
李氏看着远处忙碌的儿子,骄傲的微笑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或多或少偏向二郎一些,不过这一段时间我明白自己错了,大郎的学识可一点也不比二郎差。”
“昨天大郎又对着刘韐说了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这一句话就能流传千古。今天他说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句话虽然直白,却更是包含着淡看生死,舍生取义的大智慧。这也是一句可以被载入史册的名句。”
“那就更要恭喜夫人了!”秋月赶紧收敛施礼表示恭喜。
李氏笑盈盈的道:“好了!高家的兴旺发达对咱们都好。大郎已经长大了,他的事情就由他自己做主,咱们走吧!”
李氏在秋月的带领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高宠则领着自己的义勇们回到了演武场。大铁锅已经支了起来,里面不住地冒着浓浓的香气。
大家的口水一下子就被逗了出来,他们呼啦一下子跑了上去,然后开始晚餐。
等大家离开之后,高保保,高卫和周士元并没有离开,他们排成一排,再次站在高宠的面前。
高宠呵呵一笑道:“好啊!算你们有心了!今天我再教你们一个行进间的队列练习。这个比另一个更加难了一些。”
说着他为三人讲解了一下动作要领,然后让他们开始训练。情况和昨天一样,一开始三人怎么也走不齐,被高宠没有少训斥。
最终三人再次互相妥协迁就,终于达成了步调一致。在他们以为今天的训练再次结束的时候,高宠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喊停住,三人继续向前齐步走去。
眼瞅着他们就直奔前面的大树而去,高宠依然没有表示,高卫和周士元一阵慌乱,最后还是转身躲开,只有傻乎乎的高保砰的一声就撞了上去。
“高保保,你怎么样?你傻呀!前面是大树你好要往上面撞?”
“可是,可是,爷并没有让停下啊!”
高卫大怒道:“爷没有……”他的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愣在那里仔细的思考。
周士元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古人一直说击鼓进兵,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也不能放弃;鸣金收兵就是金山银山也不能留恋。
小王爷却是更进一步,把这种军令糅合在了平时的训练中。咱们长此训练,一定能够打造一支绝对服从的强大军队。”
高宠这才停止了训练,笑道:“你们明白了吗?好好的想一想!明天开始继续训练。”说着他转身回了自己寝室。
三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周士元把高保,高卫叫在身边,详细的将刚才的训练要领又熟悉了一边,他们还偷偷地制定了明天的训练计划。制定计划的时候,三人是不是发出偷鸡的手的老狐狸一样的奸笑声。
第二天一早高宠带着大家跑完毕之后,就坐在大树底下观看他们的训练。今天没有了人员的抵制,虽然还是错误百出,却没有了昨天的混乱。
不过到了下午的时候情况突变,三个家伙设计的训练计划,让这些民团们走的五花八门,有的撞墙,有的撞树有的掉进了阴沟。
“停!”高宠制止了训练的继续进行,这种事可以偶尔为之,却不可以不断地这么做,长此以往这难免让人觉得他们在戏弄自己。
“集合!”高宠一声令下,队伍们迅速的集中在一起。他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道:“来!训练了一天了,大家放松一下,坐下!”
众人一愣,结果看到高宠先盘膝一屁股坐下,他们也都轰的一笑,跟着坐在地上。
“刚才大家撞墙很辛苦吧?昨天晚上我可是让他们没有少撞大树!他们的这些招数,还是跟我学的呢?”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没有想到这个招数是小王爷想的,而且三个都头都已经先尝过了。高宠的威望,加上大家都撞过了,让他们的心理迅速的平衡了过来。
“我告诉你们,这也是有名头的,这就是要训练你们令行禁止,绝对服从的军纪。告诉大家,军令如山,对了要执行,错了也要一丝不苟的执行!”
众人悚然而惊,都心有戚戚的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在刚才就好像没有人不违抗军令的,在挨到训斥的时候,大多数人还顶嘴来着,就是不顶嘴的也是心中很不服气,原来小王爷是这种用意。
大家都羞愧的低下了头表示接受批评。高宠笑道:“大家也不用这么紧张,都明白了就好,我们安排的各项训练虽然枯燥,不过却很有针对性,以后我可就不会给你们这么解释了,大家要相信我们的军官,他们是不会拿着大家开玩笑的。”
“是!我们知道了!”众人一阵大喝。
“好!训练也要劳逸结合,咱们休息一下,唱个歌好不好?你们谁会唱歌?”
众人一阵的摇头,诗词歌赋这个东西,都是那些文人们的玩意,我们哪里会这些东西?
高宠微微摇头,在中国古代特别是宋代的文化普及已经到了10%远远高于世界上其他国家2%的水平,可是广大的农民却很少知道怎么歌唱。
“这样可不行,来!我来教你们一个简单的曲子,叫做精忠报国,十分简单,一学就会!大家跟着我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这首歌的歌词十分直白,意思一听就懂;不过唱出来却是大气磅礴,很能鼓舞人心,让人一听就热血沸腾。特别是这么多人一起唱起来之后,那股豪气干云的气势,更是让人恨不得向歌声中说的那样拿起刀枪去和敌人拼命。
这首歌的声音传遍了高家大院,李氏这个夫人听了都有些被感染,身上好像十分有力。
“娘!娘!这是谁在唱歌啊!真是好听!不过王先生好像很不高兴,他去找唱歌的人理论去了。说他们这是好战,忘了圣人的劝告,国虽大好战必亡,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李氏一听就拍了一下额头,她抄起桌上的教鞭道:“什么也不说了,快去看看你哥哥去!千万不能让他和先生打起来。”说着母子二人赶紧出了书房,向后面追了过去。
到后面一看果然如此,王夫子冲进了院子里,大声喝道:“停!停!都不要唱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先圣曾说:好战必亡!魏文侯问于李克曰:“吴之所以亡者何也?”
对曰:“数战数胜。”文侯曰:“数战数胜,国之福也。其所以亡何也?”李克曰:”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治疲民,此其所以亡也。
所以说穷兵黩武好战必忘。我们应该修炼自身,提升自己的道德,这样自然能够四夷宾服,万国来贺,此方为善之善者也。”
“他是什么人?谁让他进来的。”高宠眉头一皱,差点瞪起了眼。
王夫子大喝道:“我是高家的西席,看到小王爷做了错事不能不管。古人云:“兵者,不详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
请小王爷绝了兵戈之念,回归圣人之道,此方是高家之幸,国家之幸也!”
“他是谁?谁让他到这里的?给我把他赶走!”高宠勃然大怒,他一边喝骂一边对着高保和高卫挤眉弄眼。
高宠当然认识这个王夫子,这是母亲为了自己的弟弟高薪聘请来的,人家也是看在他的外公大名府的状元公李釜的份上,才答应来府上任教。
不过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高宠不可能道歉,也不可能认输,所以也只能装成不认识,让高保和高卫将他拉出去。
高保和高卫一见,赶紧跑了上去道:“老夫子!我们正在训练呢?这里不允许外人参观,你赶紧离开吧!”
“高宠,你不要装成不认识我!我是你们家的西席,是你弟弟的老师,你给我站出来,我要好好地教教你圣人之道;省得你以后丢了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