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邻居家的孩子
李氏对着高宠道:“大郎,你今天就在这里养伤,什么事情也不要做。我要去一趟真定,蔡靖大人已经来上任;刘韐推荐我要和他好好的相处,他的欢迎宴会我不好不露面。”
高宠暗暗叹了一口气道:“都是孩儿无能,还得让母亲受累。”
李氏看了他一眼道:“你有这个心,我就满足了。看你今天表现,祖先的宝物倒是不忙给你。我先为你保存着,等你什么时候沉稳下来,再给你不迟。
高保保,高卫,你们两个给我守着少爷,他如果踏出房门一步,我拿你们试问。”
李氏交代完了,带着自己的侍女秋月离开。高宠松了一口气,刚要站起来,高保保和高卫就脸色大变道:“爷,不行啊!夫人可是交代了不让你出去,不然我们可吃罪不起。”
“废话,我只是坐起来,谁说要出去了?再说母亲说不让我出这个屋子,可不是不许行动?偏你们两个这么多废话。
高保保,高卫今天我在练枪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窥探,可是最后却找不到人,你们给我多多留意,是谁经常进我的练武场。”
二人面面相觑,高卫道:“除了经常打扫的卢老头,真的没有见过其他人出入。不过爷爷放心,我们一定会时时留意的。”
“爷今天闲的难受,你去看看厨房里的那些家伙在忙些什么?母亲去了真定赴宴,肯定酒肉吃了不少,胃里哪的安生?我传授他们几样素净的小菜,为母亲清清肠胃!”
“您还会做菜?”二人虽然不信,不过不敢不听,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现在距离中午还早,除了丁胄去了真定公干,其他人都跑了过来,就是小云娘也跟着过来。
李氏一直到了傍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不好,看的在门口迎接的高宠兄弟两个心头怦怦直跳。
“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你们!平时让读书不好好读书,我都跟着你们丢死人了。真真的要气死我了,让我怎么对得起你们的父亲。”李氏说着眼睛有些发红,推开他们就进了大厅。
兄弟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不是赴宴了吗?怎么又惹出读书什么事了?
“月姨,母亲今天这时怎么了?”高宠赶紧拦住了后面跟这个母亲贴身侍女秋月。
“唉,今天见到了那个通判蔡靖,这个家伙却是带着自己儿子一起来的。他的儿子叫做蔡松年,今年刚刚16岁就中了进士,据说也算是大宋朝最年轻的进士了。
这个蔡靖一天就没有停的在夸奖自己的儿子,夫人这是受刺激了。倒是让你们受了无妄之灾。”
高宠兴中暗道:“原来是遇到别人家的儿子了,这个人就是怕比较,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里面传来李氏的呼唤。李氏也知道这件事怨不得自己的儿子们,不过这一大家子都需要她一个女人操持,每日里就够烦的,现在后代又输了一筹,难免有些急躁。
桌子上的几个小菜色香味俱佳,让她又有了一些食欲,心火一下子淡了很多。
“千不好,万不好,这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他们还是很孝顺的。”李氏自己宽慰自己,然后将他们兄弟唤了进来。二人来到房中规规矩矩的在桌子旁边坐下。
“都赶紧吃饭吧,吃了饭都去温书。”
“我的书都已经温过了,还要温书啊?我想玩一会儿。”高青正是贪玩的时候,闻言十分不高兴的回了一句。
这一句又将李氏的怒火勾了起来,她柳眉一立道:“玩玩玩!你就知道玩!人家在你的这个年纪已经成了童生了,你还有脸玩?”
高青一听低着头默然不语,眼泪扑簌簌的往下直掉。
“母亲,其实二哥书念得不错,您就不要太过苛求了。”高宠十分仗义的道。
“他念的不错,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要念书去呀!”
高宠却没有想到自己引火烧身,赶紧闭嘴不在说话。
李氏拿出一个烫金的大红帖子道:“正好,七天后是重阳日,蔡家大公子蔡松年邀请全城的青年才俊,去常山园登高赏菊,开一个重阳诗会,你代我去参加吧!”
“重阳诗会?”高宠微微一愣。
“就是以诗会友,你不是经常想着以武会友吗?这个重阳诗会你去参加吧!”
高宠赶紧道:“母亲,重阳是老人节,是尊老敬老的节日,我怎么能够离开母亲独自去玩耍呢?我还是在家陪着母亲吧!”
“老人节?没有这个规定,再说我还不老呢?你只要晚上赶回来就好,咱们家数代单传,现在就咱们娘三个,不用那么多规矩。”
“知道了,母亲,我一定给你拿一个魁首回来。”高宠心中暗道:“重阳节你们作诗还能有什么?不外乎悲秋,赏菊这个还难不倒我。”
“魁首?你只要是不拿最后一名,别被人家罚就好了。”李氏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水平,虽然这两天表现的很神奇,不好过还是信心不足。
这两天李氏盯的甚紧,让高宠没有办法再去练武场,于是他就给高卫下了命令,让他给自己物色一些胆大心细的壮丁,让他们跟这些人商量组建乡军,保卫家乡的平安。
高卫听了很是兴奋道:“爷,早就该这样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做出一番功业,岂不是白活一世。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
高宠笑道:“回去告诉食堂的丁管事,就说是我说的,给我们乡军的人特殊的安排伙食,顿顿要有肉,这件事我会找母亲申请费用。”
“顿顿有肉?”高保保眼睛一亮道:“爷,让我也参加吧!”
高宠笑道:“少说废话,你们只管给我招人,我可是想让你们当我的副手。招十个人你们就是十将,招50人就是押正,招百人就是都头,500人就是指挥使。总之招多少人,就给你们什么职务。”
“是!爷,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了。”
“还有,我们虽然是乡军,但是要求一定不能低。想要升官发财莫入此门,贪生怕死另谋他路。我们可是要拼命地,怕死的不要进来。”
“是!请爷放心。”高保保和高卫兴奋的转身跑了。高宠则老老实实的每天去找自己的母亲李氏报道。
“母亲再和谁说话?”高宠刚走到客厅外面,就被自己的老管家高安拦住,高安一家子世代都是高家的家仆,他的儿子高卫也是高宠的亲随。
“小王爷,是衙门里的董大人前来拜见夫人。”高安赶紧俯身回答。
“董大人?董才?他来干什么?我进去看看。”高宠招呼一声进入了客厅。
李氏带着自己的侍女秋月正和一位青衣的官吏讨论着什么?在官吏的后面站立着两个大汉,他们一个个立目凝眉,猛地上前一步,身上发出一阵阵的杀气。
李氏明显有些被他的气势吓住了,虽然还稳坐在哪里,可是脸上也是变颜变色的。秋月上前一步,好像要舍身保护自己的主人,不过小手抓着李氏的胳膊也是一阵的清白。
“娘,咱们家来客人了!”高宠见了大怒,一步就迈了进去。他的大踏步的就奔着那个官吏走了过去。
高家的枪法最重气势,一进来就像一只下山的猛虎一样,一下子就将对方的气势压了下去。
高宠噔噔噔的来到那个官吏面前,他的身高六尺有余,现在算起来也是一米八以上;盛气凌人的低头注视着这个身材干瘦的文人。两位大汉赶紧退到了官吏的身边,将他保护了起来。
李氏和秋月这才松了一口气,感到心中一阵的心安。
“大郎,不得无礼,这是董知府的录事参军董文,咱们高家礼仪持家,不能让我们说不懂礼数。”李氏心中有气,明里暗里的贬低了董文一顿。
高宠猛地一瞪眼,就像要择人而噬一样,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不过让董文感觉到打心底的害怕。
“我还以为是董才呢?原来却是他的奴才!一个小小的7品录事参军也敢到我们高家张狂!真不愧是辽国的降将,蛮夷之辈;一点儿的规矩也不懂。”
“大胆!”跟在身后的两位大汉勃然大怒,手一下子就按在刀柄上。
“放肆!”高宠猛地上前一步,一下子就抓住他们的手。两人感觉像是被大钳子夹住了手腕,连骨头都要断了。他们不由得嗷的大叫一声,一抖楼手连腰刀都松了。
高宠一下子撤下他们的腰刀,然后砰的一声仍在桌子上道:“我们家世袭的二品勋王,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7品录事参军,就是董才来了也得给我乖乖的见礼,谁给了你们胆子这么放肆。”
董文真的被他吓住了,噌的站起来连忙摆手道:“小王爷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们是来和李夫人谈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