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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243】你的心里呢?有没有爱,又爱着谁?

      醉三千,篡心皇后 作者:素子花殇
    【万字,孩纸们翻页】
    等他们跑回山洞的时候,现叶炫竟然还坐在那里,石化一般,任倾盆大雨冲刷着,浑身湿透,凌乱的头也粘搭在脸上,鼻孔里还在流血,又是雨水、又是血水,满脸狼狈,而他好似浑然不知,一动不动。
    经过叶炫身边的时候,蔚景顿了顿,还未等她开口说让他进山洞避一避雨,凌澜已是大力拉着她,看也没看叶炫一眼,直接将她拉回了山洞。
    两人都已浑身湿透,凌澜放了手中药壶,转身就拿了一条干锦巾,走过来将她的身子扳着面朝自己,给她擦拭头。
    好久两人没有这样近距离地面对面过,而且夏天衣服本就穿得单薄,被雨水一淋,贴在身上,就像是没穿一样,垂眸能看到自己里面的兜衣若隐若现,抬头便是男人结实宽厚的胸膛,蔚景有些窘迫钶。
    “我自己来吧!”抬手,她想要接过男人手中的锦巾,却被男人手一扬避开。
    男人也不说话,只沉默地给她一寸一寸地擦拭,动作轻柔,且鲜有的耐心。
    见他执意,蔚景便也不再坚持,只低敛着眉目,任他一点一点将她湿漉漉的头擦干闽。
    洞外雨水哗哗,洞里很静,蔚景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
    要说他跟叶炫说的那些话,她不震撼,是假的。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到,曾经在啸影山庄的时候,他也跟影君傲说过。
    只不过,彼时,她是鹜颜,她是夜逐寒。
    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他是凌澜,她是蔚景,他说这样的话。
    而且,也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日她滚下山岗,他竟然也跳了下去,叶炫也跳了下去,叶炫以为她是叶子,而他早已知道是她。
    “凌澜……”她抬眸望向他。
    “嗯?”男人手中动作未停。
    “让叶炫进来避避雨吧,如果鹜颜此刻是醒着的,她也定然不会让他这样,对不对?”
    男人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瞬又接着继续,清淡的声音响在头顶。
    “对别人倒是同情心泛滥,我怎么不见你对我这般心软过?”
    蔚景没有吭声,只垂下眼,弯了弯唇角。
    “好吧!你先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去让他进来。”
    头也差不多擦了个半干,凌澜转身将手中的锦巾放下,取了一套衣服给她,便拾步往洞口的方向走。
    “凌澜。”望着他的背影,蔚景忽然开口。
    男人脚步停住,回头。
    “不要再打了,你是鹜颜的弟弟,他是鹜颜最爱的男人,你们都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
    男人鼻子里生一声轻笑,“打他是轻的,如果鹜颜不能醒来,我一定会杀了他。自己三番两次将人认错,还一再伤害鹜颜,竟然还有脸一副正义,要替鹜颜讨回公道的模样。”
    “你在说你自己吗?”蔚景看着男人。
    男人明显一震,笑容也瞬间僵硬在了唇边。
    蔚景缓缓将目光收回,弯了弯唇,“你自己不是也一直将人认错吗?所以,凌澜,不要怪他了,不要再打了……”
    一边说,蔚景一边徐徐抬眼,再次看向他。
    男人没有出声,只凤眸深深地凝着她,静看了好一会儿,才默然转过身往外走。
    望着他的背影走出山洞,走进雨中,蔚景怔忡了片刻才回过神,转身走进洞里深处,将身上湿透的衣衫换了下来。
    好久,两个男人才一前一后地回了山洞,那时,蔚景已经将药都煎上了。
    她不知道凌澜用什么方法让叶炫进来的,她只知道,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凌澜回到洞里后,就一声不响地换着衣衫,而叶炫则是木桩一般站在洞口,望着洞外面的雨幕成帘,不知在想什么。
    蔚景见两人如此,也不便多说什么,就一人坐在石灶旁边、抱着胳膊,看着摇曳的柴火失神。
    凌澜衣衫换好后,又坐到鹜颜的身边,替她把脉,检查她的情况。
    也就是到这时,叶炫才回过头来,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
    “怎么样?”蔚景走过去。
    凌澜眉心微拢,转头看了看洞外的雨幕,道:“等雨停了,我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夜绽。”
    蔚景心下沉了沉,她是医者,自是听说过夜绽。
    此物只夜间开花,如夜来香一样,但是,花期却比夜来香短,只开放瞬间,故得来此名“夜绽”。
    此花捣碎温水冲服,可做强心之用。
    功效有些类似现代医生注射用的那种强心剂。
    蔚景抿了抿唇,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末了,又忽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你们昨夜整夜未归,现在还不回去,锦弦会不会起疑?”
    凌澜怔了怔,眼梢轻抬,掠了站在洞门边的叶炫一眼,缓缓起身,“如今鹜颜生死未卜,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蔚景下意识地看向叶炫,见他收回目光又转头看着外面。
    “要不,你们都回吧,我留在这里照顾鹜颜。”
    反正她已被人劫走,不需要再出现,而且她也会医,可以照顾好鹜颜。
    “你又不会武功,若生什么事情,你怎么对付?”
    “那不是还有…”话说了一半,蔚景猛然顿住,侧首看了一眼叶炫,后又想,反正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掩藏的,方才接着说了下去:“那不是还有隐卫吗?你派几个人来。”
    “还是不放心。”
    凌澜走到石灶旁边,抬手揭开药壶的盖子,看了看里面已经煎沸的汤药,复又将盖子盖上,转过头看向她:“这些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见他这般说,蔚景便也不再强求。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才没多长的时间,雨便停了,阴霾扫尽,天空竟还露出了太阳。
    蔚景见药已煎好,便倒在瓷碗里,心想着,趁其摊凉的空隙,她正好去取些泉水回来烧粥。
    从昨夜到现在,几人可都是粒米未进。
    等她取了水回来,却不见了凌澜,而叶炫竟然在给鹜颜哺着药。
    对,哺,就跟她一样,蹲在软席的旁边,用嘴,一点一点将瓷碗里的药喂进对方的口中。
    见到她突然回来,显然吓得不轻,差点跌坐下去,手中的瓷碗也险些没拿住,掉在地上,幸亏会功夫,地接住,才幸免。
    “娘娘”许是意识到这个称呼不妥,他红着脸顿了顿,又改口道:“你你回来了?我我见药凉了,所以”
    见他窘迫地想要解释的样子,蔚景“噗嗤”一笑,“没事,你喂吧,我趁火还没熄,得赶快去加柴才行。”
    找了个理由搪塞了去,蔚景正欲借机离开,却又想起什么,顿住:“对了,凌澜呢?”
    如果那厮在,这个男人如此哺药,不被打死才怪。
    “他,好像是去采药去了。”
    采药?
    蔚景微微一愣,夜绽不是只有夜间才开放吗?
    这个时候去采药?
    “哦,知道了,药要凉了,你快喂吧,我去外面拾点柴火。”
    因为刚下了一场大雨,树枝都被淋湿,蔚景转了一大圈,没看到有干的,便也没捡。
    其实,拾柴火是假,出来给叶炫腾空间才是真。
    那个男人脸皮子竟然比女人还薄,动不动还红脸,她若是在,怕是剩下的药,他喂不下去的。
    漫无目的地在林子里转着,雨后的树林,透着芬芳的泥土气息,清新好闻。
    蔚景一直往前走着,兀自想着心事,直到猛地看到一个另一个小山洞,她才回过神来。
    确切的说,是看到山洞门口大石上的那人。
    凌澜。
    此刻,他正盘腿而坐,双手摊开,轻放在两腿上,眸眼轻阖,一动不动,似是在调息打坐,又似在想着事情。
    跑到这里来?
    蔚景怔了怔,轻轻走了过去。
    不知是对方太过专注,还是她的脚步声太轻,她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很久,他都没有感觉到。
    直到她轻轻唤他:“凌澜。”
    他才缓缓抬起眼帘,见到是她,眸底掠过一丝讶然,他看了看她身后,问:“你怎么出来了?”
    “那你怎么又出来了呢?”蔚景微微偏了脑袋,不答反问。
    凌澜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
    蔚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想拉她去石头上,稍稍犹疑了片刻,便将手递给了他。
    挨着他的旁边坐下,蔚景才现,这块大石真是个好地方,后面还有一块大石可以靠背,前面视野也开阔,可以看到树林很远的地方。
    “你是想给叶炫跟鹜颜留空间,所以出来的吧?”蔚景侧首看向身侧的男人。
    “谁说的?”男人矢口否认,“我只是想让他近前亲眼看看,看看他将鹜颜害成了什么样子。”
    蔚景笑笑。
    这个男人永远的嘴巴不饶人。
    便也不揭穿他。
    “你采的药呢?”她问。
    男人回头,指了指山洞的洞门顶上。
    蔚景循着看过去,就果然看到了一株夜绽,碧绿的叶子,缠缠绕绕的藤蔓。
    “所以,我在这里等,我等夜里花开。”男人淡声道。
    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蔚景脑中掠过的是那日在宫中御花园里,这个男人跟锦弦对话的情景。
    当时这个男人跟锦弦说,他们在采集花开的声音,锦弦问,花开有声音吗?
    这个男人说,有,只要用心凝听,就能听得出,只不过世人都没有等待一朵花开放的耐心。
    心神竟是为之一动,她忽然道:“我陪你等,我也想听听花开的声音。”
    男人明显身形一震,愕然看向她。
    蔚景不明白他为何反应这么大,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凌澜唇角一弯,摇头,末了,又似漫不经心问道:“蔚景,你小时候的事,你都记得吗?”
    小时候的事?
    这话题转换得可真快。
    “自是记得。”
    且不说正常人都有记忆,何况她还是一个穿越的。
    穿过来时,年纪虽小,可她的心里年龄却是个成人,又怎会不记得?
    凌澜转眸定定凝望进她的眼。
    睨着他的样子,她的心中更加疑惑了,“小时候有什么事吗?”
    凌澜收回目光,垂眸默了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了解过中渊的历史吗?”
    这个
    “没有。”
    她本就对历史不感兴趣,从不会去主动了解,而且穿过来就是尊贵的公主,也没人跟她提王朝以前的事。
    “怎么了?”
    他怎么一直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就是问问。”凌澜浅淡而笑,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你真的决定陪我坐在这里等?天黑可得还有一段时间。”
    蔚景亦是笑笑,算是作答。
    其实,她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还能如此平静地坐在一起。
    她跟影君傲离开源汐村的那日,她真的觉得,此生再也不想见到他。
    世事捉弄。
    “凌澜,在客栈里的时候,你既然已经去了我的房间,为何不告诉我,鹜颜会来劫我走?事突然,我都差点不知道是谁?”
    “我也是在你的厢房里被赶出来以后才知道的。”
    赶?
    这个字
    蔚景脸色窘了窘,所幸男人倒也不在意,继续道:“我回房,就看到鹜颜在我房里,她告诉了我计划,原本是打算我将信息传递给你后才动手的,不知为何,她突然提前动手了。”
    “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凌澜侧首看着她。
    “因为她看到叶炫进了我的房间,然后,我也正准备跟叶炫说,我不是叶子,所以,鹜颜出来了。”
    蔚景又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叶炫冲上去护住锦弦,鹜颜紧急收剑,却反而被叶炫刺上一剑的情景,蔚景低低一叹,幽幽道:“终究是因为心中有爱,她爱他,鹜颜爱叶炫。”
    “那么你呢?”
    专注地望进她的眼,凌澜忽然开口问。
    蔚景一怔,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的心里呢?有没有爱,又爱着谁?”
    第一次被人问这么直白的问题,而且那人还是他,蔚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跳却莫名加快,一下一下,强烈得似乎要跳出胸腔。
    脸上一热,她别过视线,没有吭声。
    下一瞬,却是下颚一重,脸又被男人大手给扳了回去,迫使她不得不面对着他。
    他凤眸深邃,眼波潋滟,一瞬不瞬望进她的眼,似乎想要将她看穿一般。
    两人挨得很近,呼吸交错。
    蔚景皱眉,有些反感,刚想说,泉水边他答应过她不逼迫她的,刚张嘴,男人却是先她一步出了声。
    “饿吗?”他问。
    蔚景懵了懵,下一瞬,男人的大手也已将她的脸放开,“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你饿不饿?”
    蔚景这才想起,原本她说要煮粥的,结果出来拾柴火,竟然将煮粥的事给忘了。
    “我先回山洞去煮点”
    蔚景一边说,一边作势就要起身,却又被男人大手按坐下:“不用!”
    “吃这个!”就像是变戏法一般,男人举着两个果子递到她的面前。
    “哪里来的?”蔚景探头看了看他身后。
    “过来的时候路上摘的,已经洗过了,放心吃吧。”
    蔚景伸手只接了一个,“你也吃,若是有毒什么的,不至于我一个人死。”
    方才她看了看他身后,什么都没有,想来应该一起也只有两个。
    凌澜笑笑,也不以为意,执起剩下的那个野果子,送到嘴里,咬下一口,甚是享受地咀嚼起来。
    蔚景亦是唇角一勾,拿起果子,轻轻咬下。
    一股甘甜入口,竟是从未尝过的味道。
    “好吃吗?”
    “嗯,”蔚景点头,“知道吗?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吃过野果子。”
    现代没有,穿过来以后是公主更是没有,奇珍异果倒是吃得不少,独独没有吃过野果子。
    想不到味道竟是如此的好。
    “跟你相反,我是吃野果子长大的。”凌澜淡声道。
    蔚景怔了怔,想起这姐弟二人的隐忍,心中竟是微微一疼,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小时候一定吃过不少苦吧?”
    凌澜眼波一动,没有吭声,静默了片刻,又问她:“这果子甜不甜?”
    蔚景毫不掩饰地点点头,笑道:“挺甜的。”
    “所以,小时候也不苦,有甜果子吃不是吗?”
    蔚景唇角笑容一僵,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男人淡然一笑,转过视线,眯眼望着远处的天边,口中缓缓咀嚼。
    蔚景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很清楚,他跟鹜颜肯定经历过很大的变故,不然不会像今天这样。
    一个男人强大腹黑、深沉隐忍也就算了,鹜颜只是一个女人,却也过得如此隐忍。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够能承受了,可跟鹜颜比起来,相差甚远。
    “你猜我这颗果核扔出去,一下子可以砸到几棵树干?”男人慵懒地掂抛着吃剩下的果核,问她。
    蔚景看了看前面的树,道:“这又不是打水漂,一下子当然只能一棵树,不过,若是撞上树干弹回来,凑巧碰到另一棵也不一定,那最多也就两棵树吧。”
    “两棵?看好了!”男人凤眸微微一眯,骤然扬袖一抛,果核脱手而出,一一擦着并排而立的几棵树而过。
    声响一下一下数过来,六棵。
    毕竟树木不是后天人工所栽,是野生长成,所以,想要笔直一排肯定不可能,可就算不是笔直的,那抛出去的果核,依旧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可以走弧线。
    蔚景目瞪口呆了。
    “你也试试看。”男人侧首看着她。
    “我?”蔚景撇撇嘴,“我又不会武功。”
    “这跟武功没有关系。”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练啊,每天练,吃完果子就砸。如果你将这些树当做你的仇人,你这样对着他们砸上三年五年,保证会跟我一样。”
    仇人?
    蔚景怔了怔,想起某一个男人,那个曾经在她心里如同天神一般,如今却只剩下狰狞嘴脸的男人。
    扬手,将手中的果核狠狠地扔了出去,拼尽全力。
    “咚”的一声,砸到了最近的一棵树上,许是力气太猛的缘故,果核撞上树之后,又直直反弹了回来。
    “小心!”
    伴随着一声低唤,男人长臂一捞,将她拉过,骤不及防的她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倒了下去,连带着他也一起。
    反弹的果核当然是没有砸过来,但是两人却都倒了。
    她倒在下面,他压在上面。
    “你没事吧?”
    男人问。
    蔚景躺在大石上,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惊魂未定地摇摇头,作势就要起身,可男人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依旧伏在她的身上,还伸出一只手将她脸上的几缕碎拂开。
    “蔚景,”他唤她,声音像低醇的美酒,跟他手中的动作一样的温柔,他凝视着她,眸子里亦是满溢着粼粼波光,就像是落入了星子,璀璨耀眼。
    当炙热的气息逼近,蔚景才意识过来他要做什么,刚想扭头避开,男人温热的大掌却是捧住了她的脸,让她逃无可逃。
    “凌澜”蔚景惊呼,可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尽数堵在了喉间。
    连同声音一起吞没的,还有她的呼吸。
    薄唇覆上她的唇瓣,需索辗转。
    也就是到这时,蔚景才惊觉过来上当。
    一个果核而已,一棵树干而已,又不是皮球,又没有弹性,就算是因为力的作用,反弹回来,弹回的距离根本不会太长,就一定会掉落下去的,怎么可能会砸到她?
    这个死男人,在山洞里的时候明明醒了,装睡骗她,如今又骗她。
    心中气苦,她伸手推拒着他。
    男人又狠狠需索了一阵,才缓缓放开她的唇,却并没有从她身上离开,只是凤眸深深地看着她。
    鼻尖轻擦着鼻尖,他喘息,她亦喘息。
    “你这个骗子,放开我!”蔚景怒道。
    男人却也不恼,反而眉尖微微一挑,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哪里骗你?”
    “在山洞里,你明明醒了,却还在那里装死,你知不知道,叶炫冲进来的时候,我有多慌乱?”
    蔚景委屈极了,当时,她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挖空了心思说狠话,这个男人倒好,指不定还躺在软席上听着乐呢。
    “我本来是要起来了,后来听到你说得很好,就干脆不打断你好了,叶炫也听你的话走了不是吗?”
    “什么叫干脆不打断?那叶炫走了之后,你为何还在那装?要不是叶炫去而复返,你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蔚景没好气地道。
    男人凤眸一弯,唇角浅笑摄人心魄,忽然,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道:“当然是你用嘴将药给我喂完以后。”
    “你——凌澜,你卑鄙!”
    蔚景挥手打他,却被他轻松钳住,压过头顶,他再次倾身,对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吻了下来。
    明明在泉水边答应过她,不逼迫于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一旦沾染上她的气息,他就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
    有多久没有这样对过她了?
    想想似乎也没有多久,可是这一次对他来说,却像是过了一辈子。
    他以为,他们之间完了,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他说,让她不要走,她说,不知道。
    其实,就这三个字,他已然满足。
    她没决绝地说,不行。
    说明他们之间还有希望。
    她心里有他的,他知道。
    轻轻挑开她的唇,他的舌探入她的口腔,纠上她的,逼迫着她跟他一起辗转。
    鼻尖肆无忌惮充斥的都是他墨竹般的气息,口腔里满满的亦是他熟悉的味道,蔚景本来是要推开他的,可是在他柔情的攻势下,却渐渐失了抵御的力道。
    到最后,干脆阖上眸子,羞涩地回应着他。
    凌澜没想到她会这样,心魂俱震的同时,眸色也越炽暗,松了她压在头顶的手,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的衣襟。
    大手像高温的烙铁一般烫在身上,蔚景浑身一颤,连忙伸手隔着衣服将他乱动的手抓住不放。
    男人缓缓放开她的唇,看着她。
    “别……凌澜……青天白日的……”
    蔚景乞求地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是滴得出水来,唇瓣被他吻得有些红肿,微微嘟着,说不出的娇嗔可爱。
    凌澜微微粗噶了呼吸,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鼻翼唇角,耐心地诱哄道:“没事,深山老林,不会有人来的。”
    “那我们怎么来了?我们不是人啊!”
    蔚景对于这个回答很是不满。
    不仅青天白日,而且两人现在这样,一丝遮挡都没有,也太……
    男人却根本不以为意,轻松挣掉她的手,依旧折磨地动作着。
    蔚景气喘吁吁地求饶:“凌澜……真的别……你还伤着不是吗?”
    “我伤的只是腕。”男人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可是,你输了那么多血啊。”
    也就是这时,蔚景才想起来,难怪他输血给鹜颜呢,原来是姐弟。
    她当时还在想呢,他的医术远远在她之上,不可能不知道输血也要血型相配才行。
    趁她失神的间隙,腰上忽的一松,男人已经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她裙裾的罗带。
    蔚景一惊,彻底慌了神,挣扎起来。
    许是将她反应太过激烈,男人终是放开了她。
    可是下一瞬,男人又轻盈跃下大石,她还未来得及撑着身子坐起,就被他打横一抱,直接从大石上抱了下来。
    “你做什么?”
    “去隐蔽的地方!”
    随之,蔚景只感觉眼前视线一暗,原本入眼的白云蓝天被黑暗的洞顶取代,男人竟然将她抱到了山洞里面。
    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男人将她放下,先脱了自己的衣袍铺在地上,将她放在上面,便迫不及待地倾身而下……
    ****************
    蔚景一觉醒来,入眼一片漆黑,好一会儿,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头顶男人低醇的嗓音传来:“醒了?”她才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他跟她,他们在山洞里……
    浑身酸痛得厉害,她也懒得动,打了一个呵欠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什么时辰了?”
    “我在大石上,你在我怀里,亥时。”
    男人言简意赅,语气轻松,似是心情不错。
    蔚景却是在听到亥时二字时,噌的一下从他的怀里弹坐起来。
    动作之猛,速度之快,差点撞上男人的鼻梁,所幸他反应灵敏,连忙仰身避过。
    “夜夕呢?夜夕开了没?”她急急扭头看向山洞的洞门顶上。
    “嘘——”男人竖起食指,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正开着呢,你不是要听花开的声音吗?”
    花开的声音……
    蔚景将信将疑,凝神听去。
    ****************
    当蔚景和凌澜两人拿着夜夕踏着星光夜色,回到山洞的时候,山洞里竟是漆黑一片。
    “怎么没有掌灯?”蔚景皱眉,疑惑地问。
    叶炫不是在吗?
    凌澜松开她的手,摸索着找到了火折子,将洞壁上的烛火点亮。
    眼前视线一明,两人惊喜地现鹜颜竟然靠坐在软席上。
    靠坐?
    醒了?
    蔚景难掩心中激动,快步奔过去,“鹜颜,你醒了?”
    凌澜站在烛火下没有动,如此不喜形于色的男人,亦是眸中熠熠生辉,每一下跳动都是激烈,他望着她,没有出声。
    相反,鹜颜很平静,脸色透着失血过多的苍白,虚弱地看了看蔚景,又转眸看了看凌澜,干涸的唇瓣轻动:“他是不是来过?”
    蔚景怔了怔,自是明白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鹜颜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凉得蔚景一阵心惊,感觉到她的颤抖,蔚景反手将她的手背裹住,艰难地点了点头,末了,又道:“本来他在这里的,不知怎么不见了。”
    一边说,蔚景一边看了看四周,都未见人影。
    “他肯定是走了,应该是见鹜颜醒了,便走了。”
    凌澜淡声开口。
    鹜颜点点头:“嗯,醒来之前,我的意识模模糊糊,应该是他。”
    “那他……”
    蔚景隐隐有些担心。
    “他不会出卖我们的,如果出卖,当初源汐村就不会放我离开,这次出征,也不会让你小石头留在大军之中,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在这个洞里呆上两天。只是”
    凌澜顿了顿,微微一叹:“只是他也不会出卖锦弦,所以,以后,怕是免不了要刀剑相见。”
    蔚景一震,看向鹜颜,只见她原本面薄如纸的脸色越苍白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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