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是惋惜罢了。
    考虑到天道意志的潜在威胁，苏淼最后还是打消了杀人夺宝的念头，往晏坚白离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就开始动身折返。
    虽然蛟蛇尸身让给了正气门，但是得到了【寂灭塔】这件灵器，也算是值回票价了。
    一路回到新安县。
    途中，苏淼陆续看到了几个正气门修士的身影，其中包括那位白须老道，这老头先前和蛟蛇硬刚了一波正面，虽然被后者重创，但毕竟还没有立刻挂掉，现在正被几个年轻弟子用担架抬回去。
    修行界能够回血续命的丹药很多，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怎么都能救回来，但如果受伤过重损了道基，引起修为境界的跌落，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正气门一向是反对魔道的急先锋，当初玄剑宗事件过后，正派势力中气势汹汹对缺月门发起声讨的人中，就有正气门一份，所以在这次行动中被废掉几个高阶战力，对魔道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对此，苏淼也是乐见其成。
    ……
    到了新安县，苏淼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回到应家的厢房。
    按照惯例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布置，确认在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没有人进来过，苏淼才松了口气，开始研究从晏坚白那里得来的寂灭塔。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观察过了。
    一般灵器和储物戒一样，上面都是有修士留下的神魂印记的，如果不小心落入他人手中，有这道标记在，多少能起到一点防范作用，若是印记被对方解除，原主那边也能得到一些感应。
    但……
    【寂灭塔】上，并没有这样的印记。
    从苏淼观察的情况来看，这件法器应该不是晏坚白的，或者说他也只是从别处刚刚得到这东西，还没来得及将其彻底炼化。
    否则，以他化神境的修为，之前在通天河上压制蛟蛇时，也不至于那么吃力。
    这么看来，这件法器的根脚，要么是来自于正气门的某位长老，要么就是源于某处秘境。而且，原主人大概率已经死了，所以这东西才会沦为无主之物，上面只残留着一些微弱的气息。
    这倒是省了苏淼一番麻烦。
    想来稍微花上几天时间，就能把晏坚白留下的那一点痕迹抹除，将寂灭塔化作己用。
    当天晚上，苏淼照例和应家人一起用了餐，饭后在青璃的提议下，出门在县里转了转。
    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暴雨终于停歇，新安县的居民们纷纷活跃起来，即使是晚上，街道两侧也都是灯火通明，行走在道上的人群中，不乏有一部分玩家的身影。
    不过今晚毕竟是阴天。
    煤油灯的光亮，还不足以照亮整条街道，距离稍微拉远一点，就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人影轮廓，面容却看不真切。
    所以苏淼和青璃这两个在玩家论坛上人气颇高的npc走在街道上，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说起论坛……
    苏淼在晚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论坛上已经出现了几条关于帖子，是关于通天河这次走水事件的。蛟蛇从通天河上游一路携着巨浪冲刺下来，沿途不知道有多少村庄和田地被淹没，带来的影响自然不可小觑。附近几个新手村的玩家纷纷发帖，描述了自己看到的事情经过，有些玩家还配上了洪水袭来的视频。
    不得不说，这种视频还是相当震撼的。
    生活在现实世界的玩家，很少有人亲眼看到过这样的场面。
    对此，一众玩家还展开了煞有介事的分析，诸如走水化龙的说法也时不时被人提及。
    只是，玩家们也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确凿的证据。
    除了一个id叫“夏禹”的玩家例外……
    在所有发帖的玩家中，他是唯一一个真正见到了蛟蛇真容的人。
    但，也只是一团模糊的轮廓。
    作为亲历者的苏淼，自然很快就辨认出，“夏禹”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正气门布下第二道阵法的地点附近。
    视频中拍下来的内容，恰好是蛟蛇携卷着波涛汹涌的水流，一头撞破江面上的银白色光幕，溅起数十米高的水花，然后继续顺流而下的画面，只不过因为距离太远，加再上夏禹拍摄的时候，可能有些手抖，画面粗糙的厉害。
    下面的回复，也大多都抱着质疑的态度：
    “这画质说是建国初期拍的我都信。”
    “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p的，所以楼主说的应该是真的。”
    “这不就是普通的洪水吗，别因为是仙侠位面，就说是蛟龙搞出来的啊，难道没有龙，就不发洪水了？”
    “蛟龙不蛟龙的先不说，那团横在江面上的银白色光幕是什么东西？不会真是楼主自己p上去的吧？”
    又过了几百条回复以后，帖子中多了一条似乎是知道点内幕的人发的消息：
    “据说是通天河附近的修行宗门搞出来的，别问我具体细节，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真假。”
    “……”
    苏淼一目十行地把这条帖子扫了一遍，退出论坛。
    晏坚白之前出现在通天河州府的事情，连远在新安县的应家都能获知，玩家之中有消息灵通的人士获悉此事，也并不值得奇怪。
    但现阶段的玩家们对修行界的了解还太少，连正气门的普通弟子都接触不到，更不用说化神五阶的蛟蛇。在一番讨论之后，大部分玩家的兴趣都集中到了修行宗门上面，至于蛟蛇是不是真的存在，已经没多少人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