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叶林的头发又黑又软，顾明远的手指留恋地把玩着叶林后颈处的那一点头发上。
    “阿……阿嚏。”叶林吸溜了下鼻子，破坏氛围地打了个喷嚏。
    “……好了。”顾明远关掉吹风机搁在一边，站起身冲着叶林摊开手，“现在，我该要我的礼物了。”
    叶林眨巴着眼睛，“呃……明远哥，能再等我十五分钟吗？”
    “唔，可以。我要先出去吗？”顾明远冲叶林眨了下眼睛。
    “不不不，是我要出去，明远哥你在房间里等我下。”
    叶林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拎起茶几上的东西跑了出去。没几秒叶林又折了回来，透过门缝探头探脑地问道：“话说明远哥，厨房在哪儿?”
    “下楼右转。”顾明远笑了下，他好像猜到叶林的惊喜是什么了。
    “好的，我去了！明远哥，等我！”叶林“啪”地关上门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叶林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手里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个精致的汤碗，被鸡汤浸透的粗面条泛着细腻的光泽，香味浓郁的清汤上铺着碧绿的油菜心、薄厚适中的牛肉片和一把嫩绿的葱花。最上方洒了少许叶林特地从老板那儿特地凹过来的日本酱油。
    “噔噔噔噔，明远哥，生日快乐！”
    顾明远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熟悉的香气连同回忆一起侵袭了他的大脑。
    “……怎么想到做这个?”
    “嘿嘿，我记得明远哥你说过喜欢吃这个嘛，下午就去找了家日本料理店稍微学了下。”
    “谢谢，辛苦了。”顾明远眼角的笑纹弯起。
    “明远哥，快试试吧?”叶林把筷子和勺子递过去，巴巴地看着他又补充了句，“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顾明远喝了口汤，味道和记忆里那个人做的很像，“嗯，很不错。”
    “那……我的惊喜你满意吗?”
    “很满意，我很喜欢。”
    “嘿嘿嘿，明远哥你满意就好。”
    顾明远尝了口面条，叶林在一边积极地解说着：“明远哥，这个面条是老板自己手工做的，吃起来超级滑溜劲道！我觉得可以满分10分可以打9分，你觉得怎么样?”
    顾明远慢条斯理地又喝了口汤，“你做的这份可以打满分。”
    “……”叶林捂脸偷乐：哎呀，被男神夸了！有点小激动还有点小害羞……
    灯光温柔，气氛刚好，顾明远用餐巾擦了下嘴角，“叶林小朋友，我现在可以许生日愿望吗？”
    “咦，不需要蛋糕和蜡烛吗……哎呀算了，明远哥今天你是寿星你说了算，想什么时候许愿就什么时候许！”
    顾明远定定地看着叶林，“我想……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顾明远像是读懂了叶林迷惑的表情，浅浅地勾了下唇角，“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喜欢男人，我想追求你。”
    房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叶林有些无法掌控目前神发展的状况了。
    “追、追追……”追他?！男神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叶林小朋友，怎么样，要跟我试试吗？”顾明远冷不丁凑近了叶林，叶林被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
    “……等等，今天不是愚人节啊，明远哥你别开玩笑了！”他心理素质低经不起吓啊……
    “叶林，我没开玩笑。”顾明远看了眼叶林，“我很喜欢你。”叶林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那个人一样，温暖又美好，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叶林的出现就像是上天为了弥补他的遗憾而送到自己身边的礼物，他不想再错过一次。哪怕……只是找到那个人的影子也好啊……
    “……”叶林避开了顾明远真挚的眼神，“明远哥，那个对不起啊，我……”
    “是因为宋先生吗？”顾明远摩挲着杯口，“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我……”叶林抓了把头发，语气坚定，“明远哥，我……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想说清楚。其实……我很喜欢宋先生啊，即使他不是人人都爱的宋先生，只是一个叫宋子砚的普通人，我也……喜欢着他，我想就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除非……宋先生不要我了，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六十
    坐在沙发上的顾明远不说话，叶林尴尬地很，吞吞吐吐地找借口准备开溜，结果开门的时候太着急不小心磕着了脑袋，脑门红了一片却不敢喊出声。
    “叶林。”顾明远喊住了他。
    “……明远哥，你还有事吗？”叶林逼下去眼泪，僵僵的笑了下。
    顾明远本来想说点什么，看到叶林眼睛里的尴尬与紧张时，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一股厌倦。他厌倦了在别人身上追逐着那个人影子的自己，厌倦了一次次似是而非的短暂恋爱，也厌倦了一直以来表面平静鲜活其实内里早已腐朽的生活。
    就算叶林答应了他，又有什么用呢?他骗得了自己一时，却没办法自欺欺人一辈子。顾明远心里清楚的很，叶林再怎么像那个人，也只是一个无法完美复制的替代品。那些细微末节的差别会在时间的累积中残忍地撕开他的伤疤，割裂他的神经，反反复复地提醒他自己：他不是他，那个人早就死了。
    顾明远几乎可以想象到，叶林和他在一起后的结局会是怎样。吵架，绝望，分手……顾明远交过很多男朋友，却没有一个逃脱过这个结局。他们总是用那双相似的黑色眼睛看着他，控诉着他温柔表面下的无情和冷漠。
    叶林是他遇到的人中最像那个人的那一个，他的某些举动和神情总是会让顾明远想起和那个人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
    顾明远不想亲手毁了自己所迷恋的叶林身上的那点东西，与其费尽心思地说服叶林和他在一起然后分手，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放开，只在叶林身边做个安安静静的旁观者。
    “没什么。”顾明远在心底叹了口气，“今天麻烦你了，明天见，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哦哦，明天见。”叶林看着顾明远平静如常的表情，心想男神的意思大概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吧？既然这样，他也乐得假装这事没发生过。
    直到躺倒在宾馆柔软的大床上，叶林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宋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了两条短信过来。
    “到了吗？要喝酒的话记得别空腹。”
    “还在聚会吗？回去喝点热牛奶解解酒。”
    叶林身体的反应要比思维快得多，下意识地调出拨号键盘敲了下1号键。
    “叶林?”宋先生低沉醇厚的声音蹿进了叶林的耳朵。
    “嗯……我回宾馆了。”
    “蛋糕好吃吗？”
    “呃……我没吃到，我把礼物送了就溜回来了。”
    “唔，下次见面我让你吃个够。”
    “……下次是什么时候?”叶林语气里有种莫名的幽怨。宋先生上次回去后就没来看过他了，只是一个劲地往这儿寄东西，寄的吃的还都被容姐扣押了。
    宋子砚在电话那头轻笑了声，“怎么，想我了吗？”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