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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二十五节 大红包

      readx();    衙门口的门子见到朱敬伦进来,老早就出来等着,笑嘻嘻的将几个小包交给朱敬伦。

    朱敬伦也不避嫌,一起接了。

    包里有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朱敬伦顺手打开一个小点的不包,里面有十两纹银,直接就给了门子,但布包他得收着,因为里面是礼单,他得知道什么人给他送了礼。

    没错这些都是别人送的礼,按照门子的说法,这叫做孝敬。

    往衙门里送礼,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甚至形成了一个产业链,有的是各种掮客帮忙在官员和商人之间拉关系的,后世这叫做寻租。不过之间大家往往都不会直接见面,一方是通过门路广泛的掮客,一方则主要是通过门子或者亲随。

    比如曾国藩在北京做翰林的时候,突然得到道光皇帝的赏识,短短一年之内连升三级,结果为了体面,从寄宿的驿馆租房单住,座师穆彰阿介绍了自己一个亲戚给曾国藩做门子,做的就是这种收受之类的勾当,只可惜那门子仗着自己是八旗子弟,胆子太大,收到的银子在经过曾国藩同意之前,他就敢私自花销,结果被曾国藩给开除了。之后曾国藩虽然单住,但依然劳烦了驿馆的门子为他招呼了一段时间。

    朱敬伦没有亲随,所以一些勾当,就是巡抚衙门的门子代劳了。这门子做这种事已经经年了,很懂得其中的规矩,来衙门送礼的人也如过江之鲫,他十分仔细的把每人的红包都分门别类的很好,从来没有出过差池。

    朱敬伦倒也大方,从来不吝赏赐,多少都会打赏给门子一些,所以门子做起来格外用心。

    而门子也是一个非常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他在朱敬伦面前相当恭谨,倒不是完全因为朱敬伦大方,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朱敬伦这个人不简单,别的不说,衙门里十几个通译,凭什么独独给朱敬伦送礼的最多呢?

    朱敬伦回到房中,也没有清点,只从大大小小的银包中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最大的,取出其中的拜帖和名刺,径直就又出了衙门,将银子立刻交给侯进。

    “侯哥,这里有三十两银子。”

    侯进还扭扭捏捏:“这怎么好,我有钱,不用。”

    朱敬伦笑道:“侯哥你还跟我客气。这么说吧,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你拿这些钱,先去弄一身衣裳,然后去永清门外的月香楼。”

    侯进可不是省油的灯,战前他们在广州城带过有一阵子,月香楼这种地方,他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却听过,知道是什么地方。

    不由疑惑:“去月香楼做什么?”

    朱敬伦道:“帮我盯着一个人!”

    侯进这才收了银子,跟朱敬伦询问了一番,径自走了。

    朱敬伦再次回到衙门,随着占领委员会搬到将军府,加上柏贵的去职,巡抚衙门这边的公事是越来越少了,朱敬伦也相对清闲了一些。

    人清闲了,并不意味着权力变小,而只要手中有权力,就不会愁钱。

    朱敬伦手上的权力,基础是因为他是巡抚衙门的翻译,但更重要的是他玩的好,所谓弄权是也,你得会弄,权才是权,否则就只是一个象征。

    之前朱敬伦还之时巡抚衙门这边一个普通的翻译,跟其他大大小小的翻译没有两样,甚至英国人更信任那些从香港教会借调过来的翻译,可是那时候朱敬伦可以收到的红包,就比其他人多得多。

    而现在吗,朱敬伦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翻译了,自从上次陪着赫德把印度兵辛格交换回来之后,占领委员会给他安了一个助理翻译的头衔,现在广州巡抚衙门这边十八个翻译都归他管理。

    也就是说,朱敬伦现在已经是这里的翻译团队头领了,地位提高后,收礼就更多了,其中多数并不是要求他办事,仅仅是为了维持关系,以庆贺升官的名义送来的礼物。不过对于一些商人的饭局,朱敬伦是一概拒绝,他从不去应酬别人。

    朱敬伦都不去应酬那些商人,可是为什么还有人一如既往的来送礼呢,那是因为他真的能办事,懂办事。

    别人给钱,自己办事,这显然是一个贪官污吏的行迹,朱敬伦是这样的人吗?

    他现在需要钱,这段时间颇为奢靡的花销,都是靠这些商贾的贿赂来支持的。但这不是他收受贿赂的理由,至少不是唯一的理由,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拆开一封封礼包,那里面一封封礼单,以及拜帖,在朱敬伦看来,那就是一条条关系,拼起来就是一张关系网。一时半会未必用的到,但迟早会用到。

    朱敬伦不断的拆着一封封礼包,大都是用绸布做的锦包,大小不一,都显得鼓鼓囊囊,多的有二三十两银子的,少的也有五两的,有碎银子的,也有大洋,当然不是袁大头大洋,而是墨西哥鹰洋。西班牙殖民地时代铸造的墨西哥银币流通极光,不止大量输入中国,就连美国都在大量流通,堪称一个时代的国际货币。

    突然朱敬伦拆开一封礼包,用红纸包起来的三包银币,数了数竟然多达一千枚,折合白银可有七百多两,当真是大手笔了。

    朱敬伦收过五两、十两的,也收过三十两、五十两的,但超过百两的大礼都没有,更何况这一千个鹰洋的厚礼,不由对此产生了疑惑。虽说他已经算是能办事,也肯办事的,但这么大份礼依然太过罕见,送礼的人所求必然不小。

    带着疑惑朱敬伦打开了对方的名刺,署名是陈启信,朱敬伦更纳闷了,因为这个人他认识,是从澳门来的那个翻译,曾经跟他住过一个房间,后来占领委员会搬走后,他也跟着走了。

    跟朱敬伦不一样的是,陈启信是法语翻译,朱敬伦则是为英国人服务的,俩人之间少有交集,此人为何会给自己送上这么大一份厚礼呢?

    又翻看了一遍礼包,里面再无其他物件,也没有求助办事的信件,又没有请客的请柬,就只有一份名刺,上面简单写了恭喜朱敬伦荣升助理通译。

    这更让朱敬伦疑惑了,但是对方不找自己,自己也绝不会找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