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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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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询和林译都松了口气,琳琅想怎么样,他们不管。最重要的事,甄宝玉失踪,在这个时候,不论是不是林家做的,甄家都会以为是林家做的。只要甄宝玉一日没找到,甄家就会投鼠忌器,不敢乱动。如此,也是为林如海争取时间。

    林询攀着栏杆,看着送葬的队伍越走越远,像是忽然想起一事来说:“大哥!你说甄家把一部分家财送到了外祖家?那……甄家要做什么,外祖家那边会不会早就知道?”

    林谨和林译同时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才想起来这一出啊?”

    看二人的表情就已经知道答案了,林询拍案而起,“他们心里知道,也不给我们提个醒?”

    林谨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这么大的事情,甄家不会全盘托出。但是既然是能够托福家财的,那么想来也知道些端倪。而贾家也不至于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收了这么大一批银子。即便不知道全部,也猜到了大概。”

    林询撇嘴,“这不都一样吗?有什么区别!扬州的形势,甄家和我们是死对头,甄家打算破釜沉舟了,不论想干什么,肯定都是要对我们下手的!傻子都猜得到了啊!他们敢说自己不知道?母亲尚且还在扬州呢,他们只需顾念着母亲一些,总该提醒一两句,可惜……往后他们家我在不去了,也不让妹妹去!又不是只有他们家有姐妹!”

    林谨和林译半垂着眼睑,隔了半晌,才听林谨道:“等母亲平安回京后再说吧。”

    过了半月,扬州终于来了信,言说一切安好,勿念。林宁这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也知晓,既然能明着写信保平安,那么大概事情也相对差不多到了尾声的时候了。

    果然,不出一旬,朝中就刮起了一阵大风。甄家被查出贪赃枉法,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私藏税银,谋害朝廷官员等等多项罪名,甚至五皇子也牵涉其中。甄家就是五皇子在江南的钱袋子,怎么会没有牵扯呢?

    十一月末,皇上下处判决。五皇子被夺去亲王爵位,闭门思过。甄贵妃被贬为贵人,发落冷宫。甄家抄没家产,涉事者按牵涉的利害关系依法判处,其他成年男子流放。女子和未成年男性皇上格外开恩,不予追究。

    至得现在,皇上这么多年在江南下的一盘棋局收子。

    十二月,林宁接到林如海的书信,言及皇上允他年后开春上京述职,大约就会留在京里了。扬州这边皇上会另派人来。如今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也是皇上让林如海借着这个时间收拾好残局,交接工作。

    徐未晚的肚子已经显怀,有了胎动。扬州的事情也了了,众人的心头大石放下,黛玉和林诺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陪着徐未晚,念书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听,还时不时地摸一摸,若是刚巧碰上小家伙动弹和他们打招呼,他们能高兴上好半天,见谁都要炫耀一次,恨不能府里上下每个人都知道小家伙喜欢她们这对叔叔和姑姑。

    这个年过得很舒心,除了初二那日,本该去贾家拜年,林询十分不情不愿,若不是为了不使人诟病,他还真不想去。可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宁倒是很奇怪,“怎么了?”

    林询撇嘴,“他们家出了个贤德妃,这会儿都高兴疯了,哪还有人管我们。我们呆着干嘛,惹人眼吗?”

    林宁便知大概是宫里传下了晋封的消息。

    林译嗤笑道:“这贤德妃二字封号倒是耐人寻味。素来只知贵淑贤德四妃,从没听过贤德妃的,况且还加封什么凤藻宫尚书?凤藻宫乃是中宫,这么一来,这到底是算皇后娘娘的尚书宫人呢,还是算贤德妃呢?若是算妃,那么这贤德妃算个什么品级啊?”

    之前虽然对贾家略有微词,可几个孩子都还是注意言辞的,尤其并不怎么在林宁面前说这些。自打上次的事情之后,几个孩子是对贾家越来越没耐心了。

    林询目瞪口呆地看过来,“那个……二字封号……这个……一般……大多……是用于谥号吧?”

    林谨和林译一同看过去笑而不语。

    晚饭后,林宁独留了林谨,二人说了足有半个多时辰,林宁将自己知道的贾家所有的罪证事件都说了出来。什么包揽诉讼,什么放印子钱,什么枉法害民诸如此类。直听得林谨大是惊奇,这一家子人都在做些什么。

    林宁将一盒子的罪证交给他,“这还只是我查到的,还有我没查到的,不知道多少。有许多都不齐全,你看要不要往深里查。这些事情如今没人捅出来,皇上暂且不打算动就没事,若是皇上准备动手了,那么这些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证。”

    林谨捧着这个烫手山芋回去,他早便知道贾家不干净,往日是没存了心去查。如今一查,谁知竟如此不堪。一桩桩一件件竟是比林宁说的要多得多。尤其这其中贾雨村占了不少功劳。有些是贾家抵了帖子示意他做的,有些是贾家没递帖子他得知了,讨好贾家做下的。

    可不论哪一种,贾家都脱不了干系。

    林谨写了封信给贾敏,自此便不再管。他明白林宁的意思,林宁将这些都说给他听,也是想让他告诉贾敏的。是存了让他们与贾家自此断了的意思。也是告诉他们,便是真到了获罪那一日,贾家的人大多也都是咎由自取,没有冤枉不冤枉一说。若是真没沾半点事的人,皇上也不会下死手。但看甄家的结果就知道了,甄家干的事可比贾家多多了。

    正月末,皇上又下了旨,准许后宫嫔妃回家省亲。

    二月,黛玉生日,虽是十岁的整生,但因这里的小孩子家不过整生,女儿家出门前只办洗三,周岁与及笄,因此这十岁生辰倒是和往常一样。可能比往常还清净些。

    往年都会请黛玉的一些小姐妹,可今年,黛玉不想请贾家,便干脆谁也没请,只除了因为林询的缘故而和安平郡马越来越熟的关系,苏婉来了,其他都不曾来。

    苏婉性子开朗,乐观向上,倒是同黛玉十分处得来。林宁也乐得她多几个手帕交。

    三月,林如海和贾敏坐船回京。

    甫一进门,林如海便跪了下来,“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林宁这才见到这个阔别两年多没见的便宜儿子,见他也好几十岁的人了,总不好让他在门口跪着,忙道:“回来就好!”

    林如海陪着她说了会儿话,便抓了几个儿子去书房考教功课。当然林谨不需要考教功课了,但是到得最后,林询,林译,林诺都回来了,唯独林谨没出来。

    到得晚间,林宁问了一嘴,林如海才讪笑着说:“儿子听说他惹了母亲生气,罚他跪祠堂去了。”

    林宁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说的林谨说要回扬州那次,要说惹她生气,也就这么一次。林如海大约也是听闻后十分后怕,担心林谨若当时真这么做了,大约现在就没有这个儿子了。

    林如海素来在儿子面前是做惯了严父了,可不会像林宁这么心软。

    林宁叹道:“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便是要罚我也已经罚过了,哪有一件事罚两次的!让他起来吧!”

    林如海呵呵陪着笑,却并没有应。“还有琳琅的事呢!”

    林宁怒道:“他要回扬州也好,和琳琅的事情也好,不都是因为你吗?敢情,他当儿子的担心自己老子,还是错了!那你说,他借用琳琅绑了甄宝玉,算不算帮了你?即便有过,也功过相抵了吧?”

    林如海无奈,叹道:“母亲,琳琅是猗兰馆的人。我早就和他们几个都说过,这种地方不准碰,否则,不问原因,也不论过程,更不看结果。只要接触了就不行。”

    林宁一时哑然。

    “母亲也知道扬州是什么地方。江南富庶,脂粉堆,温柔乡,英雄冢。那些从小被人调/教长大的,多少有些手段,一个不慎空就中了招。况且那些地方有谁是真正沦落风尘的?又有谁是别人特意送过去培养棋子的?他想要借助猗兰馆的人,怎么保证不会被反算计了?若是刚巧要来的是别人的棋子呢?我在扬州为官这么多年,这种手段还见少了吗?有多少官员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输在了这上头。”

    确实如此,林宁叹声,“他到底年轻,又未曾经历官场倾轧,行事手段不够成熟也是有的。你细心教就是了。”

    林如海点头应了,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欣慰,没有给猗兰馆中其他人的棋子机会,反而培养出自己得用的人,这中间他并不觉得是巧合。林谨必然用了一番手段。只是作为父亲,不免有些后怕罢了。

    只是……

    林谨这厢才去了祠堂,林询就气冲冲找了过来,上蹿下跳地说出一大篓子的话说他处置不公,林谨当赏不当罚,闹得他头痛。

    因他不肯松口,还不许人拿这事去打扰林宁。林询一气之下走了,林译那头早让人把祠堂地笼子烧了,还伙同林询连带着黛玉,林诺去寻了搜刮了一大堆的食材,抱着器具在祠堂里煮起了热锅子。

    这都三月开春了,即便再有春寒,至于烧地笼子?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这么跪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能受寒了?还吃热锅子!而且这又是羊肉牛肉,又是水果蔬菜的,可谓是应有尽有。想到此,林如海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受罚呢?还是享福呢!

    第30章 林老太太30

    贾敏回京后,到底还是回了一趟贾家。几个孩子也都很给面子的一起去了,虽然她知道除了不知详情的黛玉和林诺,林谨三人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坦。不过是看着她的份上,什么都没有说。

    “事情还没有定论。老太太年纪大了,便是当真家里收了甄家的财物,她恐也不知道。”

    贾敏拿这话同几个孩子说,可却连她自己也不确定这话里有几分可信度。贾母确实年纪大了,却还不曾眼瞎耳聋,虽然不管事,却对家里的情况心里门儿清。自打还了户部欠银之后,家里存银不多,又一贯的铺张,习惯了奢靡。府里没个出挑的男子,外头的庄子铺面也没有那等十分挣钱的金银窟。这些年下来,只怕要维持表面的繁华也十分艰难。

    为着这个,家里确实是怪过她的。贾敏心里明白。在这种时候,若有甄家的大笔财物进来,谁能不心动呢?为了整个家,贾母即便知道,大约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贾敏知道母亲对自己这份疼爱并非作假,可却永远比不过二哥,比不过贾家。她心知肚明,也没有想过要去比。只是真到了关键时刻,难免又会寒心。

    孩子们都体谅她,只规规矩矩地应是,还反过来安慰她。可这却让她更加心中不安。

    耳边听着贾母拉着她的手连连询问这些年过的好不好,说个不停,话里话外的疼惜,贾敏不免又有些心软,可一想到……

    因而这颗心就这么一会儿火里火里来,一会儿冰里冰里去的,让她备受煎熬,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

    “谨哥儿媳妇快生了吧?”

    “离生产倒是还有些时日,只是月份大了,不敢让她出门,便没带她过来。”

    “嗯!她如今身子重,可该好生注意着些。”

    贾敏应着,又同贾母说了一堆寒暄的话,前后又回忆了一番小时候,添了三回茶之后,贾母又提起宝玉和黛玉来,往常贾母也写信提过二人的婚事,不过提得隐晦,贾敏就当没看懂,没有回应。这回,贾母倒是说的直白。

    “他们是表兄妹,本就比别人亲上一层。再说,宝玉是个最看重女孩子的。自打前年诩诩过府第一眼瞧见就恨不得这个妹妹是自己家的。倘或诩诩嫁过来,宝玉必然欢喜,只会待她好的。况且有我在,即便我去了,也还有你哥哥在,宝玉若是敢胡闹,你哥哥定然会给诩诩做主。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