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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倚天]不入轮回_分节阅读_9

      扯远了,想到之前陶玉山与阳顶天之间的反应,显然他们在那晚之前并不认识,莫非后来彼此之间的交情就是从现在开始的?

    心中转着各种猜测,一面听着那两个人的谈话,成昆终究不敢就此现身出来看上一看。他仍旧忌惮着可能会突然出现的鬼差,没准自己才一露面,就发现对方正站在不远处守株待兔……

    如此一直等到两人从他所在的树下走过去,身影渐渐消失,成昆也一直不曾移动。就这样一直从天色大亮等到月上柳梢头,始终不见什么劳什子鬼差追过来,倒是有些动物从附近路过,然后目不斜视的溜达过去,甚至有只野狗在他所在的树下撒了泡尿,而后欢快的刨了刨土撒着欢儿跑掉了。

    “……”成昆是个有耐性的人,但是耐了一整天不见状况也实在有些烦了。他大着胆子看了看四周,并不见有丝毫鬼差的身影,干脆便走了出来:这么长时间没追过来,显然鬼差们并未进入镜内,也许他可以暂时放心?

    这样一想,胆子便大了许多,成昆四处望了望,这片林子显然比他之前所在的那一片要茂盛得许多,他仔细观察了一通,总觉得这里有些说不出的眼熟,而且看地形,应该是长在山上。

    目光在望向上方时顿住,那边隐约透着几点灯火,显然是有人家的。想到之前老混球与小魔头的对话,成昆忽然记起:这里不就是小时候陶玉山曾经带他来过的地方?

    他记得自己有一位没什么关系的师伯就住在这座山上,好像就是阳顶天的师父……沉淀在脑海深处数十年的记忆被逐渐翻出,他皱起眉看着那边,终于想起了他与阳顶天在生前最初的交集。

    成昆还在孩提时陶玉山就曾对他提起过,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一位前辈救过,那位前辈与他投缘,便收了他做记名弟子。可惜那位老前辈没来得及教他多少东西就仙逝了,留下大弟子继承衣钵,而作为师父收下的最后一个记名弟子,每年陶玉山都要回到这里看一看师兄们。

    不过陶玉山与这边并不算亲厚,那位大师兄似乎对这位小师弟的看法也很一般,于是渐渐地每年一回就变成了隔年一去,再然后就越来越少了。而成昆记忆中与阳顶天那些童年交集,就是在陶玉山领他来此之后发生的。

    可惜这些记忆随着彼此师父们交情冷淡而逐渐被遗忘了,到了最后,成昆也只记得自己与阳顶天之间有过那么一段童年记忆,勉强能算是师兄弟,可是却连自己小的时候是唤那人为“师兄”都不记得了。

    带着这些往日回忆,成昆向着那个方向慢慢飘去,走了一段时间,灯火便近在眼前,他也终于看到了几乎早就淹没在记忆中的几座还算眼熟的小茅屋。

    他隐约记起小时候来此总是热闹得很,有师伯,有师兄,有师弟……就像此刻,里面总是会隐约传出热闹的笑闹声。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有了这里的记忆,似乎阳顶天当上明教教主之后曾经对他提起过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也完全记不起来了。

    哎,七十多年的人生,真正能记住的又有多少?更何况是那些儿时的天真无知。成昆摇了摇头,走到茅屋前穿门而过,下一刻,屋中的情形便尽数映入了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爬回来更新

    谢谢大家一直在等我,工作暂时稳定下来了,大概一直到6月之前都能稳定更新,运气好的话6月前这篇文就能完结了

    10

    10、十、弄虚作假竟如故 ...

    一如他先前在外面所听到的,此时屋中的气氛十分和睦,有七八个人在屋中的竹床或是木椅上围坐成一圈,抱着婴儿的阳顶天与陶玉山赫然在坐,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个年龄相近的中年人,三个看起来比阳顶天要大一些的少年,以及一个须发皆白但精神很是矍铄的老人。

    成昆仔细看了看屋中众人的长相,这些人之中除了阳顶天他们之外,只有那两个中年人他看起来隐隐有些眼熟,虽然一时之间记不清楚,然而此时此地,能让他看着眼熟的,多半就是那小魔头的师父一辈人物了。

    他仔细看了看那两个人,小时候不觉如何,对比着长大后在江湖上听说过的前辈名号,却依旧没能将这两个人与任何闻名江湖的前辈对上号。然而看他们的吐纳与举止,隐隐都有着大家之风;再看那老人,天庭饱满,两侧的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力充沛之极,绝非庸手。

    昔日他在江湖上并未听人提起过阳顶天的师门,就连阳顶天自己也不曾提起过,现在想想,这样一群高手,何以始终籍籍无名?莫非是……

    他一边在心中猜测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众人的聊天,显然经过半日多的相处,他们之间已经明显熟稔起来,言谈之间也没那么拘束。饶是如此,陶玉山这只老狐狸举手投足之间也扮足了乖巧懂事的模样,架子放的极低,一副尊贤敬能的样子。他这副神态成昆倒是熟悉得紧,这人只要是在外人面前向来很懂得如何佯装,就连当初的自己也被骗过去了不是么?

    显然屋中其他人对于他此时摆出的谦逊又虚心的模样十分受用,言谈之际更是不时称赞他几句。这些虚以委蛇的话成昆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毕竟这些事情他生前曾做过不少,此刻倒也不妨拿老混球的言行与自己做个对比,看看究竟是谁更技高一筹。

    如此聊了一阵,趁着话题告一段落时陶玉山便住了口,轻叹一声显出些许魂不守舍的神态来。

    这一声轻叹声音不大,但屋中人大半都是高手,不出意外的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坐在首座上的老者更是关切的开口道:“玉山何故面现愁容?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我们待客不周,令你疲累了?”

    “前辈多虑了!”陶玉山忙道,“能够结识诸位是晚辈的福气,只不过——不瞒前辈,晚辈确实是有些烦心之事,虽然此刻与各位相谈甚欢,每每思及此事,还是忍不住会辗转忧虑,静不得心。”说着又叹了口气,眉间越发郁郁。

    他如此做派自然引得其他人关注不已,纷纷开口询问起来。成昆却是在旁冷笑,他早已猜出陶玉山所谋为何,甚至猜得到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这段时间里亲眼所见让他已然猜到了大半自己幼年之时所发生的事情,难怪后来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便宜师伯,又和阳顶天那厮有那么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关系,若他没猜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晚上,老混球花言巧语哄骗所至。

    果然接下来陶玉山便将目光放在了阳顶天怀中襁褓上。与其他人不同,之前众人聊得热火朝天之时阳顶天始终抱着小婴儿逗弄,几乎不参与到众人的话题之中。此时感觉到众人的视线望过来,也只是抬起头瞥了陶玉山一眼,颇为无辜的问了一句:“看什么?”

    陶玉山被他的反应弄得微怔,随即才道:“其实阳少侠怀中那个婴孩是我结拜大哥成震的遗孤,成家全家除了这个孩子,没有一个人逃出生天,尽数被恶贼所戮。成大哥临死之前将这孩子交给晚辈照顾,只是对头穷追不舍,晚辈人单势孤,先前若不是遇见阳少侠,只怕这孩子早已遭了毒手!”

    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唏嘘一片。陶玉山又道:“陶家与成家时代交好,这孩子晚辈是万万不能让他落入敌手的。只是想到明日离开此处再度踏上归途,不知路上又会遇上什么波折,若是这孩子有什么闪失,叫我陶玉山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成震大哥?!”说着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虎目泛红,更是显得发自肺腑。一时间众人无不为之动容,就连阳顶天也若有所思的停下了拍打怀中婴孩的举动。成昆倒是听得连连冷笑:这人演起戏来果然丝毫不比他逊色,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当初想要遗弃还是婴孩的自己,此刻怕是连他都信了他!比起这老混球,此时的小魔头根本远远不是对手。嘿,反正这两个人不管谁吃亏他都乐见其成,不过没差,不管怎么算,最终得益的都是他成昆。

    屋中其他人可没成昆如此透彻的想法,只当陶玉山确实是为婴孩的安全着想,顿时七嘴八舌的商讨起来,有人提议让他多住一段时间,等到仇家离去再下山,有人则提出干脆护送两人前往陶府,但他们一门门下很少下山,此计也是十分不妥的。如此商议半晌,始终不发一言的阳顶天忽然道:

    “既然这样,你干脆一个人下山如何?”

    他这话当即让陶玉山一呆,又听少年道:“反正我跟这小娃娃投缘的很,干脆让他留下来给我当师弟好了!这样你也省下一个麻烦,这娃娃也没了后顾之忧,不是两全其美?”

    他此言一出,成昆顿时挑了挑眉:留在此处?若真能留在这里,跟着这些武功明显比陶玉山高上许多的人习武,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陶玉山低下头,目光闪烁,显然颇为意动,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那两个中年人之一已经屈指敲上了阳顶天的额头:“小孩子竟说胡闹话!这孩子是玉山贤弟故人之子,贸贸然留下他又如何能够放心?就算你喜欢这孩子,也该为别人着想一些!”

    “好痛!”阳顶天单手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额头,嘀咕道,“我只是说说,再说……”他瞥了眼陶玉山,“这家伙已经自身难保了,一个人走不是也方便么……”他后面那句话说的声音极小,若不是成昆做了鬼五感出众,也不会听得如此真切。

    陶玉山此刻被那中年人的话一提醒才醒悟过来,忙道:“实在是不敢有劳诸位,我大哥与我兵分两路,也时时刻刻惦记着这孩子呢,若是贸贸然留下怕有不妥……唉……只能驳了阳少侠的好意了!”

    显然阳顶天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低估了几声,也许是忌惮着那中年人的糖炒栗子,到底没敢抱怨出声。倒是成昆在旁对那中年人怒目而视:这家伙真是多管闲事!要不是他插了这么一句,也许自己就不用跟着陶玉山这老混球回去了!

    想到这里却又一呆:怎么他竟然觉得留在此处比前去陶家好?明明只有到了陶家才会见到小师妹,不是远远好过与阳顶天那魔头朝夕相对?莫非这一路看下来,他竟然被小魔头魔性未显的样子麻痹了不成?

    “既然如此……玉山,你便在此多住一段时间吧!”

    忽然上首的老者开口,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尽数打断。众人抬眼望向老者,就见他目光望着陶玉山,略显期许道:“老夫也算是有些保命的功夫,若是你不介意,老夫便传你几式用以应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