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允曦的手还拽着自己的衣角，他的手是那么的小心意意的试探着自己，不敢再用力也不敢松开，子阳以前就记得这双手是多么倔强的，纤长而骨感优美的手指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最好看得一双手。停在半空的手覆上这只比自己还冰冷的手，想要给他温暖即便少得可怜。

    “我们吹蜡烛吧。”

    “恩”允曦顺从的点点头，准备吹灭那些已经快燃了一半的蜡烛，火苗刺痛眼睛，却又忽然不想那么让它熄灭。矛盾在允曦心里充斥着。偏过头嘴角向上牵了牵，笑得如同玎玲花，

    “我吹灭了蜡烛后，会有礼物吗？”

    ……

    “……”子阳无话可说，头一次被允曦问得几乎没有开口的能力，甚至不敢面对他坦诚的眼神，带笑的脸颊，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惩罚，一个痛。

    没有得到回答，允曦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他早知道子阳不会有答案，可是还是忍不住向他要礼物，或许，这样才有失望的理由，才是完整的生日。于是，允曦没再说话，抿着唇毫不犹豫的吹灭了蜡烛，很快，只是一瞬间，快到一下子身体僵在了原地，仿佛过去的二十年的记忆都一一的浮现在的被一大片白色所淹没，浩浩荡荡奔向盛大的死亡，不再回来。

    这样就应该知足了吧。

    子阳惊讶允曦竟然那么快就吹灭了蜡烛，快到他都来不及给他唱生日歌，快到他都来不及给他个最好的答案，快到他觉得允曦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恍惚起来……看着他愣愣的站在那里盯着冒着烟的蜡烛，似乎整个灵魂都被抽走了似的。

    “允曦。”

    “……”这次没有回应是他。

    “小曦。”很少这么叫他，是什么时候这么叫过他的呢？就连自己都记不得，现在又是为什么想这么叫他……对了，子阳想起来……他想——扳过他的肩膀好让他面对自己，趁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将唇覆上那张柔软丰润的唇瓣，然后温柔的润饰它的每一寸冰冷，毫无疑问，这将是一个吻。一个比刚才还要温柔的吻，舌头撩开他的牙齿伸入，缠住，温柔的，细致的，小心的，允吸着他嘴里甜甜的柠檬草味道。

    被着突如其来的吻给迅速封住了口的允曦起初还想反抗，却不由自主的随着子阳回应着他，双手也渐渐抚上子阳的后背……这个吻比刚才那个半真半虚的吻更真实更温柔，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滋味……天旋地转到缺氧……直到重新呼吸到氧气，苍白的双颊早已被红晕爬满，羞涩的垂着眸长长的睫毛轻颤着。被润饰的唇挪了挪，

    “子阳……为什么？”他想问这个吻是为什么，是什么意思，可是舌头像是打了结怎么也说不清楚。脸烫得连自己都不敢碰。也不敢看子阳一眼。允曦觉得此时的自己肯定是很丢脸的。

    “你是问我为什么吻你吗？”

    点头。

    “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哎？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子阳，没有笑容的脸颊格外的严肃，让人无法置疑。“允曦。”

    “恩？”允曦看着子阳眼里的自己，心猛烈的跳着都快崩出胸口了。子阳，到底要对他说什么……

    “……从此以后我会陪你过生日。每年都会。”……呼~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子阳懊恼着却不动声色，[我喜欢你]这四个简单的字以前除了对雅琪说过外就再也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过，难道是太久没有这样急需表达的时候所以才会又说不出口，心想，还是下次找机会再说吧。

    仅此这样，允曦虽然有些失望却仍旧感动的一塌糊涂，羞涩混杂着欣喜汇成最绚丽的粉色，虽然仍然没有明确的字眼却已然是个告白，是子阳的告白。允曦觉得似乎自己是否已经走进了子阳的心头，走进了那个他无法触及的白雪世界里与那个她并行着，只是并行，就已经足够。扬着眸，嘴角挂着抹浅浅的勾，

    “那可是我的初吻，你会负责的吧。”

    “一辈子都要？“子阳的脸颊也荡起了涟漪。

    “你不是说以后都要陪我过生日的？”允曦也不觉得一个吻在子阳的心中到底算得了什么，比起他们的曾经似乎一个睡梦都能忘记，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完整的吻，二十三年来第一个吻。因此，总是想听到子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即便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但还是想听。

    “是啊，我只说要陪你过生日，可没说要对你负责一辈子吧。”双手抱胸，子阳突然很想逗逗允曦，欣赏着他脸上比翻书还快的表情变化着实是一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