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天成_分节阅读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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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彦心情甚好地回了薛国公府,想着霸王花身边那娇俏丫头,应该把他教的话说了一遍,顿时百般胜利滋味儿涌上心头。
他就是太无趣了,才会想起要逗弄一小丫头。
府门一开,他就瞧见一穿红戴绿的妇人,手臂上还挂着唱大戏的水袖,脸上抹得胭脂颜色过于艳丽,让她显得不伦不类。此刻这妇人看到薛彦,立刻眼前一亮。
“花妹儿,你回来了。娘对你甚是思念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娘这心里头犹如针扎的一般,儿行千里母担忧……”薛国公夫人扑了上来,抓住他的手臂,就开始诉说她的愁思。
薛彦的眼角直抽搐,现在薛国公夫人这模样,直让人以为她脑子有问题。甚至他们这些晚辈都会这么猜想,但实际上她比谁都健康。这就是薛国公夫人与众不同的癖好!
“娘,我今儿早上走的时候,你还与我依依惜别,不过两个时辰而已,没有一天啊。还有你再这样,我要告诉大哥说你身子不好,可能要吃药了。”
薛国公夫人冷哼了一声,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刚刚愁思不已的妇人形象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个小兔崽子成天就知道找你大哥来压我,你和他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没一个像我的。也不像你爹。赶紧去找你大哥吧,他一回府就板着一张脸等你,有你受的!”薛国公夫人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直接伸出脚猛地踹了他屁股一脚。
薛彦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娇花一秒变霸王花的不只是那位县主,他娘也是其中翘楚。只是一个对着他的脸喷血,另一个对着他的屁股狠踹。
这时候就这么随便一想的他不会知道,当一年后县主和他娘真的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的苦难日子也开始了。每回记起年少无知时的想法,他都悔得肠子都青了。
“大哥。”薛彦走进前厅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模样,甚至比平时更加身姿挺拔,态度严肃,像是去面圣似的。
说起来他大哥在他家就是跟圣上一个存在,说一不二,一口唾沫一根钉。
“前几日鸾贵妃要你进宫请脉,你为何推脱?”
前厅的主位上坐着一身穿墨色长衣的男人,面如刀削,鼻梁挺直,眸光冷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冷冰冰的,像是寒冬腊月里夹杂着风雪而来一般。
“我要准备替县主诊脉。”薛彦眉头都不皱一下。
“从五日准备的时间之中抽出半日来,都不行?我看你前几日不是溜猫逗狗,就是陪娘演戏,还有与你那俩丫头调笑。你不会到了今上面前还这么解释吧?”男人嗤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薛彦撇嘴,他大哥每次训他的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别人的大哥,“我不想进宫。”
薛山眉头一拧,严肃的面容更加显得刻板:“鸾贵妃乃是县主的嫡亲姑姑,她让你进宫请脉,只是要关怀一下县主的病情。她的枕边风吹起来,连玉荣长公主都比不过,更何况是你这无名小卒!“
“大哥确定鸾贵妃是关心县主病情,而不是让我下狠药,早些送县主归西?”
作者有话要说: 通知:本文参加我与晋江有个约会的比赛,原先的思语坊改成晋江坊~谢谢理解!mua!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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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八千字的现言榜单,又写了这张古言,然后开始存明天的稿子,争取明天准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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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色中饿鬼
薛彦倔脾气上来了,也不愿意说好听话,直接冲了回去。
鸾贵妃出自夏侯府,乃是老夫人的嫡亲姑娘。当年先是二十五岁的玉荣长公主挑选夫婿,夏侯府的五爷夏增入了她的眼。不过她也怕自己年纪太大,人家年轻人嫌弃就特地打探了一番,过程如何旁人不知,只是最后夏增成了驸马爷。
今上为自己的姐姐感到高兴,就在夏侯府临街的地方选了一处当做长公主府。并且在县主出生后不久,他宣旨要正在议亲的夏侯府嫡姑娘入宫,及笄之后便临幸封赏,如今那位嫡姑娘已经爬到了贵妃的位置,圣宠不衰。并且还被赐封号“鸾”,其尊贵身份直指中宫皇后。
“薛彦,你想死不要带着薛国公府一起。你既答应我入世,就像个样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我教吗?”薛山面沉如水,眼神犹如寒冰般射过来。
薛彦沉默了,他半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罢了,你专心治好县主的病,尽快抽身。夏侯府和鸾贵妃的那摊子浑水不是你能淌的,我们自身难保,不要再试图挑战今上的底线。”薛山看他这样儿,面上的神色稍缓,终究还是舍不得。
薛彦与他差了十二岁,爹娘都不靠谱,薛山是老国公亲自教养的,薛彦则是他这个兄长带着的。若不是薛彦年幼时身体极差,最后跟着云游的山间大夫出游,这俩兄弟更要黏得紧。
“娘怎么样了?”薛山皱拧着眉,脸上闪过几分疲惫。
“她一直身体康健,有二嫂和三嫂陪着她小打小闹的,快活得很。”薛彦抬头,视线在他的身上扫了一下,身为大夫很快就发现他的异状,“大哥,你的头是不是又疼了?”
薛彦连忙坐到他旁边替他诊脉,眉头皱得比他还紧:“大哥,你最近太过劳累了。生意上有三哥,平时还有二哥帮你,现在我也回京了,你应该更轻松些,怎么还如此累,脉象紊乱。如果再不想着放松和调理,就要积劳成疾了。你可不能病了,府里还得要你牵头。”
“呵,你二哥忙着跟你二嫂斗法,你三哥掉钱眼儿里了。爹不在家,娘喜欢添乱,你还任性不羁爱自由,我能轻松吗?”薛山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
薛彦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因为薛山说得都是事实。
“大哥,你该找个大嫂了,至少后院里稳妥些。娘有人陪着,二嫂和三嫂也该有人压着,煜哥儿没母亲总是不行。你还能轻松些。”薛彦只有从别的方面着手了。
薛山之前有过妻子,但是两年前没了。夫妻感情不算特别好,留下一子,薛山这条件无数的人想给他说媒,也有不少官家女子想来当他继妻。笑话,就算是填房又如何,那可是未来薛国公夫人啊。
而且薛家大爷一看就是有担当的男人,世家子弟别说亡妻一年之后再娶,许多人发妻尸骨未寒,就已经跟新纳的小妾缠绵起来了。薛山不仅两年未娶妻,为了不让后院女人坑害了幼子,将那些妾侍都遣散或发卖了。也不知这两年长夜漫漫,他是如何度过的。
也有那些心思不纯的人猜测,恐怕薛家大爷在别处养了外室,或者流连在烟花之地。实际上再没人比薛彦清楚,他长兄的自控力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境界。
别说两年不碰女人,若不是他要有妻子来看顾后院,说不定他真的能一辈子不娶妻。薛山对女人天生冷情,而且性子刻板无趣,作为幼弟有时候都会怕未来的长嫂被他吓跑了。
“在找了。”他抬手捏了捏眉头,显然是愁得慌。
那些看中了未来国公夫人位置的女子,要么性子不稳,要么目光短浅,都不是合适的人。媒人举荐的,他都一一调查过了,着实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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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姣姣这几日过得十分舒坦,身边多了一个贴心人,顿时安心多了。外加知夏的泼辣性子,一个人顶三个用,夏侯府从上到下,都知道县主身边多了个厉害的丫鬟,只要是涉及到县主的事儿,谁都不给面子。
县主有太后撑腰,外加知夏虽霸道,却也不会主动惹事儿,只一心跟在夏姣姣身边,也无人去找她晦气。
午休时分,红芍忽然披衣而起,经过红梅的床时,红梅睁眼看了她一下。
“红梅姐,我肚子痛,估计早上吃坏东西了,你先睡不用理我。”她捂着肚子,脸上是痛苦万分的表情。
红梅没有搭理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红芍轻松了一口气,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外头正是最热的时候,守门的婆子在打着盹,红芍四处看了看,几个大丫鬟都还在县主身边伺候,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她眸光一闪,立刻飞快地跑出门,专挑着偏僻小道走。
红芍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县主原本对她还是颇为喜欢的,能够打探到消息,也得过两回赏赐。她原本想要哄好了县主再做打算的,但是那个知夏回来之后,她就再也近不得县主的身了,所以她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忠于老夫人。
县主身边伺候的丫鬟很多,不缺她一个,她可不像红梅那个蠢人,成日里只晓得穿针引线,县主连她的脸都没见熟,怎么可能在意到。
庄嬷嬷见到她,立刻默不作声地领着她进了院子。她见到老夫人就跪了下来,开始哭诉:“老夫人,自从知夏来了之后,县主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奴婢,知夏还成日磋磨我。奴婢脸上这俩巴掌印已经消了许多,原先是红通通的一片。奴婢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奴婢毕竟是从老夫人这里出去的,而且又没犯什么错,她打得不是奴婢的脸啊!”
她哭天抹泪的,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半抬起脸,让老夫人和庄嬷嬷把她脸上的红印记瞧得一清二楚。
两人对视了一眼,老夫人眉头皱起。她是年纪大了,之前几个稀疏的红疹就让她发起了高热,好在不算严重。但是每日白天消热,晚上又开始,折腾得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请来的大夫开药吃了依然反复,最后还是薛彦给夏心诊脉了,顺便给老夫人开了房子,才彻底不再发热。
“行了,别人怎么就不挨打。老大家的身边不也有一个丫鬟跟着去了,人家就没被打。你说说在县主那里究竟听到什么有用的了,否则别到我面前嚎。”老夫人本来就身子弱,再被她这么不管不顾地哭嚎,立刻觉得耳朵轰鸣,头晕眼花的。
红芍的哭声顿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县主那里什么热闹都瞧不见,那位病怏怏的主子成日就只会照顾花花草草,身边的丫鬟嘴巴甚严,知夏回来之后,红芍就根本没再进过内院了,她如何探听。
“奴婢觉得那位薛四爷与县主的关系不一般,经常听到知冬她们提起,而且称呼薛四爷为先生,言语之间极其尊敬与欢喜。”
老夫人轻哼了一声,对她所说的这一点显然不太感兴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糊弄我。这不是你亲眼所见,就敢诬蔑县主的名声,她身边丫鬟们说的话可是做不得准的。你是想挨板子吗?”
红芍被吓了一跳,她可是偷跑出来的,若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挨了板子,那她可就暴露了。
“老夫人饶命,奴婢没给县主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无法取得她的信任。奴婢一定尽快。”红芍腿一软就跪下来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