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是红山部落与铁岭部落的地盘，另外铁岭部落东边与泉山部落接壤。泉山部落的北边就是极寒之地，每年到了冬天那边的大海就会结冰，最近几年经常有小部落为了躲避战火而北上横渡冰原到妖族大陆上去。”老头说着看了看陈凡。
    陈凡摊手道：“别看我，我也不清楚有多少人类偷渡到帝国境内，这种小事都是交给驹风部落去处理的。话说你们怎么都爱我们妖怪的地盘上跑，别的大陆怎么不去？”
    老头反问道：“你当我们没想过吗？但问题是除了妖怪大陆我们还能去那？去北边的永夜大陆不被饿死就是冻死。南边的流火大陆那是海怪的地盘，一场风暴就有可能让一整个大部落彻底消失。向西横渡迷雾之海到青木大陆更加不可能，因为只要我们人类敢伤害一颗小草，那些脑子一根筋的精怪就会将我们统统赶下大海。也只有妖怪大陆离得近些，尚有一点立足之地。”
    “那你们可真够惨的。”陈凡淡淡道：“因为现在妖族大陆上早已经是我们帝国一家独大，你们人类到了我们妖怪的地盘上就必须遵守我们的帝国法律。”
    老头罕见的沉默了，没跟陈凡争辩。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弱小就是原罪，不管到哪里都是受压迫的存在，唯一的区别就是继续待在西方大陆上会饿死，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横渡大海了。人要不是被逼急了，谁又肯背井离乡离开祖辈世代生存的故土呢。
    “老头，你有没有想过重建自己的家园？”陈凡旧事重提道。
    老头瞥了陈凡一眼，说道：“怎么建？现在这片大陆上只剩下了沙子，连根草都难以见到，根本养不活人。”
    陈凡微笑道：“这个不是问题，我就问你想不想？”
    老头轻叹道：“如果还有的选择，谁又肯离开故乡呢。”
    “那就行了。”陈凡当即拍板道：“你来当帝国的驻西方大陆的总督吧。”
    老头一脸懵逼道：“什么跟什么，我咋就成你们妖怪的总督了？总督是干啥的？”
    陈凡解释道：“就和当大王差不多，上管军下管民，总督一方。”
    老头立时恼怒道：“老夫可不是黎风那个老杂毛，就算是饿死渴死也不会当你们妖怪的狗腿子的。”
    陈凡淡笑道：“没关系，你不当，我就让黎风来当。”
    “那还是我来吧！”老头一脸坚定道，最起码他能保证自己不会过于压迫自己的同类。
    陈凡确认道：“你可想好了？一旦应下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老头叹气道：“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只希望你们妖怪不要食言。”
    陈凡嗤笑道：“我们妖族向来都是有一说一，从不会耍什么花花肠子，不像是你们人类，比猴还精，比蛇还阴险。”
    老头反唇相讥道：“我看你这熊精比我们人类更像是一个人类。”
    “嗯，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陈凡坦然受之。
    老头被噎的哑口无言，强行转移话题问道：“你们妖怪在自己大陆上待着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染指我们这片鸟不拉屎的的鬼地方？”
    陈凡仰望天空，一脸唏嘘道：“因为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老头搓了搓干瘦的脸颊，很想抽自己一巴掌。和一个妖怪谈人生理想，自己真是疯了。
    忽然一缕血腥味顺风飘来。
    “嗯？！”陈凡与老头齐齐发出一声轻咦。
    “坐稳了！”陈凡立时合上花叶护罩，加快了飞行速度。
    “是那边！”老头忽然一指前方提醒道。
    “看到了！”陈凡应道，眯起眼睛眺望过去，就见一条山岭后头正冒着滚滚浓烟，瞧这规模肯定不是在举办什么烧烤大会。
    宝莲很快翻过了山岭，就见一座小土寨子四处冒着黑烟，遍地可见尸体。
    陈凡立即驾莲降落了下去悬停在离地十米高度，拎着老头跳了下去。
    “吸吸！”陈凡吸了吸鼻子，凝眉道：“没有混沌之气残留，不是那些混沌邪魔干的。”
    老头检查了几具尸体，叹气道：“死掉的都是一些青壮和老者，没有妇孺，这个小部落应该是刚被大部落给洗劫了。”
    陈凡抖了抖耳朵，出声道：“有人来了。”
    老头立时警惕起来：“这里是红山部落的势力范围，来者极有可能是红山部落的勇士。咱们最好回避一下，免得引起误会。”
    “不必，反正迟早要和这些大部落接触，就从这个红山部落开始吧。”陈凡一招手收起宝莲，然后拿出斗笠戴头上坐在地上道：“你将对方引下来，让我出面和他们谈谈。”
    老头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登上了一艘贼船，想下船都不能了。
    很快，四个人影飞至，凌空悬浮在半空中。
    老头抬头眯眼一瞧，悄声道：“是红山部落的图腾勇士，他身上都纹着红山图腾。”
    陈凡也瞧见了，好奇问道：“这些部落勇士都是以身上纹身多少来衡量实力的吗？”
    “差不多，每个部落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图腾，据传所有图腾其实都同出一源来自上古九黎部落，但是自从蚩尤大帝败给轩辕氏后，图腾术就遭到了轩辕氏的废止。”老头一边为陈凡解惑，一边抬手向天上招了招手。
    “为何？我瞧着挺实用的啊。”陈凡诧异道。
    老头压低声音道：“因为图腾是借助先祖之力加持自身的法术，轩辕氏认为此乃小道，不是大道，再加上当时刚好遇到显圣下凡创立人教教化众生，所以图腾术就被废止了。不过我们这个世界已被天庭断绝了天地通，所以图腾术又被先祖们给拿起来用了。”
    “你们是何人？”这时天上几个红山部落勇士也发现了老头和陈凡，立即飞落下来将他俩给包围了起来。
    “嗯！妖怪！？”这几人定睛一瞧才发现老头身边居然坐着一头体型庞大的熊精，立时被吓得后退半步，纷纷掏出了随身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