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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历史]龙阳好秦_分节阅读_167

      叶煜的愈合速度一向比寻常人快,左将军得知后都忍不住称奇,又道他幸运。

    不过就算这样等叶煜腰间的口子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叶煜正好留在这里过了年。

    这将近一年来他收获颇丰, 他见识了这里作战的方式的习惯, 还从左将军这位戍边老将处学到了不少东西。

    马匹在狄道是极其重要的存在,甚至比人命都要高, 这使得这里的消息十分落后。

    叶煜当然不会特地动用宝贵的人马去探听一些并不紧急的消息,因此,他到现在对外界的事情知道的也没几件。

    撇去一些零星, 最主要的就是先前左将军所说的秦国又向赵国开战的事情, 将领依旧是王翦等人,只是用了什么战略就不知道了。

    叶煜有时候会和左将军一起推演王翦军会怎么做, 两人相互探讨,有时意见不合还会吵得面红耳赤,却也乐呵。

    又过了一段时间, 陀达的伤也好了, 他卷土重来, 却被叶煜和左将军联手击败。

    他们之中只是一人都能叫陀达吃个亏,更别提是两人一起上阵了。

    凶猛蛮狠的月氏军被杀得只剩下寥寥,元气大伤。只可惜陀达越发狡猾,还是让他给逃了。

    伤了元气的月氏目前绝对不会是秦国的对手,而且他们东边还有一个不安好心的邻居,接下来好几年里月氏大概都不会再侵犯秦国了。

    再加上伤口也只剩下一道正在逐渐消去的伤疤,叶煜此时再没了什么留在边陲的理由。

    辞了左将军与一众将士,叶煜带着从咸阳带出来的军队踏上回程路。

    因着并不着急回去,叶煜放慢了行军速度,让众人好好缓一缓。

    而在途径一些大城邑时,叶煜总算是得到了更详细的关于这一年内发生的事情。

    除了王翦攻赵之外,还有一件事让他顿时面露惊愕。

    “桓齮叛逃?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功绩我记得还不小啊。”由于桓齮曾险些成了他的弟子,叶煜平日里总是会多关注几分。

    不过这事别说桓齮了,换成任何一个将军都会让叶煜倍感吃惊,秦国的逃兵向来是最少的,逃将叛将那更是极少,所以当初出了嬴成蟜那事才会令嬴政震怒。

    可现在才过了六七年,又出了一桩这么大的丑闻,叶煜几乎可以想到嬴政的反应了。

    老实说他也气,且不说在伐赵灭赵的关头出现这种事有多大的影响,就是丢下身后将士与家人的行为就足以让他皱眉。

    “桓齮败于武安君,许是怕成了马下尸魂,或是怕得王上怪罪,便东逃而去。”探听了消息回来说与他听的士兵回道。

    如今中原也只剩下赵燕齐三国还没有被秦国纳入囊中,桓齮多半是逃向了燕国或者齐国……

    等等!这个剧情好像有点熟悉。

    叶煜蹙眉沉思片刻,终于从他几十年前的记忆中翻出了来源。

    这不是正是荆轲刺秦王中的那个樊於期么?!

    叶煜越发惊讶,又问道:“那王上是如何处置桓齮的家人?”

    “王上暴怒,下令夷其三族,鲜有人劝阻。”

    那大概是没错了,桓齮当真是樊於期。

    叶煜又听王翦灭赵顺利,赵王与李牧不和,心里觉得奇怪,却也有种真的是要灭赵的预感。

    如果当真如此,那么灭赵就要比历史上提早好几年了。待秦军休养生息完毕,下一个目标必然是燕国,那荆轲刺秦王也必然也会提前。

    只是……叶煜想起昔年少轻狂遇到荆轲时所说的一番话,又觉得这次刺秦的可能不是荆轲。

    脑中思绪纷纷,叶煜发现寻思无果之后,便下令加快行军速度。

    在当前的局势下,他早点回咸阳总是不会有错的。

    这一回他虽然也立下了不小的功绩,但区区一万多人怎么也用不着多大的仪仗,更难以让君王亲自迎接。只要叶煜这个将领回宫禀报一番就好。

    于是,叶煜在安顿完队伍之后就直接入城,直奔府上去。

    他本应该在营中沐浴换衣直接入宫,可他许久没见子婴,之前还好,等到了咸阳城就耐不住性子了。当即就打着回府沐浴的旗号,先去看望一番自己的儿子再谈什么流程。

    回府之后,他大致看了一眼,与他走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问了下赵诚子婴的位置,叶煜让他去准备热水,自己则迈着大步去子婴的小书房找他。

    子婴也正好从小侍处得知了叶煜刚刚会回来,结束了笔下一句话后就立刻走出书房,正好撞上也是急匆匆的叶煜。

    父子二人一愣,然后齐齐笑出声来。

    叶煜打量着子婴,已经七八岁的子婴比当初的蒙毅矮上一点,其实从样子上看来和先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叶煜就是觉得他儿子瘦了。

    子婴也是这么想,不过叶煜的瘦是真瘦,他心疼地两眼水汪汪起来。

    “阿父快进屋来。”子婴忙道。

    叶煜跟着他走入小书房,这里的变化倒是大了些,主要就是书架上的竹卷多了很多。

    婢子小侍贴心地退了出去,给这父子二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父子俩也的确聊了好一会儿,连已经备好水的赵诚都不敢上前打扰。

    一通关怀过后,子婴忽然想起一件事,欣喜道:“阿父,王上也心悦你,你不必孤身一人了。”

    对他而言这是个大好消息,然而叶煜的神色却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你……如何得知的?”叶煜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欣喜,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自然用不着喜悦。

    子婴一时没注意到,倒豆子一样把那天的事情全说了,显然是等待已久。

    叶煜听完,脸色都白了白,眉头紧锁,此时叶煜哪里还会注意不到?

    子婴茫然问道:“阿父,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叶煜叹息一声,摇摇头,“我其实早已知晓此事。”

    子婴讶然,“那阿父你当日怎么会说……”

    叶煜没有直接回复他,而是问道:“假若你有一个布衣挚友,他整日苦苦做工,无暇与你接触,你当如何?”

    “这……”子婴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却还是认真地想了想道:“既如此,我便招他为我随从,好让其不必整日劳苦,又可与我日日相伴。”

    “你又如何得知他愿意为你随从,不愿劳苦呢?”叶煜又问。

    “他若是做了我的随从,怎么都比以前的日子好,如何不愿?”子婴不解道。

    叶煜又是摇头,“我便是那人,而王上便如你。”

    子婴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又听叶煜接着说道:“王上最是霸道,届时他怎么可能再允我征战四方?”

    书房静了下来,子婴却是满脸慌张,他已然明白他做错了事,双膝挪动着靠向叶煜,“阿父……是子婴鲁莽了,请父亲责罚!”

    叶煜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也是我没能好好教授你。”是他没能好好教导子婴三观,让其被当下的观念影响到了。也是他不该半露半藏,若是早点和子婴说清楚,就不会有这事了。

    不过子婴的慌张却是没有散去,“若是王上知晓了,阿父你……”

    叶煜沉默许久,冲他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总归以王上的聪明才智,早晚有一天会从我这里发现端倪的。而且,兴许王上并非察觉呢。”

    子婴也只能希望如此,却还是放下不下担忧,在叶煜的车架驶向宫中之后更是忧心忡忡。

    刚洗完澡,一身清爽的叶煜刚刚下马车,就见赵高在等着他,从额头上的汗水来看显然已经等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