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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妻父_分节阅读_133

      当天到警局去辨认尸体的行程被安排在了下午,去的路上她一直平静的不像话。

    待真的看到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庞时,她有很短暂的一个瞬间,在心里松了口气。

    对于她来说,顾舒玉就像一个里程的见证碑。从始至终淋漓尽致的戳着她的痛处,让她的脑子里完完全全都是她的前半生——被纪氏兄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这二十几年。

    可不容否认的,为人母的她仍觉得疼。痛失爱女、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失眠,直到眼泪浸湿了枕头,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有眼泪可流。

    喉咙被松开,顾杏兰极力的喘着气。直到她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都那么模糊,自己的脸颊上有温热潮湿的液体正在向下淌,她才明白为什么白灼没就此将她扼死。

    起身离开前,白灼浑厚的声音冷冷道:“顾舒玉已死,你好自为之。”

    ☆、145  沦陷 (3036字)

    虽然苏怏无故失踪下落不明,但此时此刻,白灼并不十分害怕和苏惬失去联系。

    威胁这种东西,有时候直接去抓住一个控制对方却容易让对方摆脱的实物,远不及控制一个让对方畏惧的猜测来的有用。

    就如当下白灼对苏惬。

    当初他选择苏惬,是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挟持苏怏是很容易的事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怏暗地里到底成长了多少他不得而知,苏惬在莲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他亦无法窥探,渐渐的局面变得随时都可能走向失控,到达他不想看到的那个点。

    白灼自内心里早就有一种预感。苏怏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病弱无能,也远不会永远臣服于他的控制之下。所以对于他来说,控制苏惬,才是问题的关键。

    最开始他知道苏惬手机里有云皇的照片时并未多在意,他本以为苏惬是聪明人,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时间久了,白灼便禁不住多动了动脑子。

    以卧底的身份去靠近莲的核心是苏惬必然要去做的,但如果真的和云三少发展的这般如火如荼,有这个必要?脑子里的答案是模棱两可的,苏惬的表现更是让他参不透,但往多想一点,如果苏惬是真的对云皇动了感情呢?

    如果苏惬真的对云皇动了感情,那么他现在的卧底身份,对于他自己来说,本身就成为了一柄双刃剑。

    白灼不相信苏惬会放弃苏怏与自己决裂,跟纪莲摊牌——至少一时半会儿绝不会,因为他同样无法放弃云皇。

    云皇出了名的恋父,几乎尽人皆知。

    白灼不急不躁的等着。只要握紧了手中这柄双刃剑,他就不信苏惬不主动与他联系——纵使他早已经不再如当年那般信任他。

    想要在云皇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白灼取得联系,对于苏怏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但就是这么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却犹犹豫豫,直到出院回了莲都没有去做。

    在他住院期间,倪慧正大光明的来了好几次。大多数时候都是打着和张嗔探讨案情的旗号,有时候是为了碰运气看看李赞在不在,又有的时候,是直冲着他来。

    他从倪慧那边得了消息,苏惬早在被换走之后第二天的中午就醒了,但似乎磕的重了,脑子混混沌沌的,神智并不十分清楚。

    苏怏听了心口一紧。苏惬的伤重的有点出乎他意料,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但理论上来说,现在送苏惬出国治疗是不实际的。纵使是用苏怏的身份,也不可行。白灼手上丢了的人,他不信林奇会就这么放任不管了。

    本市的医院也不大好人不知鬼不觉的安排进去,更何况“苏惬”头部受伤不是什么秘密,要是突然出现第二个人头部受伤动用一行知名专家特殊照顾,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他不能冒这个险。

    当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把苏惬送出本市了。

    事无巨细,苏怏把苏惬的事儿一一安排好,交代给倪慧之后,忽然觉得胸口空荡荡的。

    他们兄弟俩自一个娘胎里出来,这么多年就算是分隔两地,也不会跨出一个城市的范围。而这次,他必须把苏惬送到离本市越远越好的城市去。

    再然后呢?还能不能,有没有机会再见?一切都是未知数。但在苏怏心里,他觉得疼,是因为他知道只此一别,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阴阳相隔。

    他抱着必死的心态将苏惬替换掉,做事也就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后退的余地。

    云皇见苏怏出神,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定他并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怎么了?头疼?”

    苏怏看着云皇怔了怔,勾唇一笑,眼中有和苏惬甚为相似的狡黠光芒:“疼的要命。”

    云皇立即紧张起来,但相较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现在的反应好的多、理智的多了:“要不要叫医生?用不用吃止疼药?”

    苏怏看着云皇微微蹙额,眼神无比关切,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他竟舍不得看他担忧:“你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云皇愁眉立即展开,没好气儿的瞪他。

    苏怏振振有词:“这叫心理催眠,比药物治疗效果更好,而且完全没有副作用。”

    云皇被他气笑了,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贴过去,恶狠狠的亲吻着那薄薄的嘴唇。

    这已不是他们之间的初吻,对于云皇来说,面前的男人就是苏惬,他们几年前就已经做得比现在更加痴缠了。

    但对于苏怏来说,这段日子里所有的体验都是新奇的。

    他的初吻阵亡在云皇粗暴无章的啃咬之下,当时他被吓呆,完全没空理会这种唇舌相触时所带来的美妙感觉,甚至有些怯场,下意识里也是想要退缩的。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也曾一而再再而三提醒自己,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男孩儿是自己的“嫂子”,他不该这么做。

    可现实又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云皇的吻才最正当,最不会让他起疑心亦或是伤他的心?提醒他自己病的不行,根本没力气么?可貌似接吻这回事儿,根本就不是什么力气活儿,并且云皇大部分时间里都很克制,绝大多数的吻都只是蜻蜓点水。

    而在他想到合适的理由之前,他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唇齿相依的事情。

    他可以从云皇的任何一个吻里感觉到那发自内心的浓烈的情感,甚至渐渐开始沉溺在那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本不该有的贪念在心里逐渐升腾起来,侵占了他余下的理智与情感的空白处。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沦陷两个字,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对苏惬的感情,转而把心思都放到另一个与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

    难道是自己错了?难道曾经自以为是的感情与付出,都只不过是出于一奶同胞的亲情与这些年来积压在心里的感激?

    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睡得香甜的男孩儿,苏怏不敢再想下去。

    他仍记得自己此行的责任与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