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喜乐殿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一日为妃_分节阅读_106

      弘允:“若与尉迟云山反目,他的东宫之位必然不保。君王储君看着虽然位高权重,但脚底下踩的是朝中各家势力,一旦有动荡恐怕自身难保,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锦月脸色阴沉,不再多说。

    她重病不起时,将小黎托付与他好好保护,可是……可是他却与尉迟心儿去围场打猎。在东宫储君与孩子之间,他潜意识,还是舍不得东宫的荣华和权力。孩子与这些东西相比,恐怕也不算什么了。若小黎知道他被这个他最喜欢的爹爹放弃,会是如何伤心……

    “对了,我属下告诉我说上次给你的那份名单仿佛不全。你自己小心些,若是被人知道你晓得了真凶,恐怕将他们逼急了有危险。”

    想着脑海里那可爱的团子,锦月心痛如绞,紧咬贝齿攥了拳头:“不碍事,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小黎的仇我必定亲手报了,这些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让他们偿命,誓不罢休!”

    锦月说罢才发现弘允看着她,不由有些不自然低了低脸。“我……我现在满心只想着报仇雪恨,想必面容很是狰狞吧。”

    弘允羽睫一扫,点头。“是很狰狞。”

    锦月越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弘允光明磊落、高贵大气,而自己现在想的就是如何报复、报仇,想着各种阴险的招数。

    弘允蓦地一捉锦月的双手,捧在手心:“不过,狰狞就狰狞吧,反正我也不介意。”

    锦月抬眸:“哪怕我变得阴险毒辣?”

    弘允一笑,修长干净的食指一点锦月的鼻子。“你这样在意我的看法,我很高兴。”

    锦月忙缩回了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干笑了笑。

    从前她只将弘允当做亲人、挚友依赖,从未过多想过男女之事。而下不到一个月,就要成婚。想起突然的关系改变,竟有些无措起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都是吃穿住行的家常事,并没有聊什么的内容,却觉得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年少时那些轻松、快乐,仿佛又回来了,连日来的沉重和仇恨,也得以缓解。

    锦月不由侧目感激:“谢谢你。谢谢你半夜还出宫来看我,逗我开心。”

    弘允手背擦了擦鼻尖儿,也不再坚持是出宫“顺便”来看她。

    “你若真要感谢我,就……”他轻轻抬袖子,灿然而笑,“就打盆水来帮我洗洗这尘土。不然回宫被人瞧见,免不得被人猜疑我半夜三更去做了什么。”

    ……

    芳草院里正好有口浅浅的水井,锦月拿了铜盆装了井水,月光也满满装了一盆。

    弘允一手扶着广袖的末端,摊平,锦月替他清洗,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小时候,锦月偷偷出府来玩,衣裳弄脏,弘允也是如此替她擦洗,而后让她平安归府,而不被萧恭责罚。

    芳草院围墙的角落有一颗杏子树,而下已经落叶过半,树冠稀疏可透视了。

    隔着树冠的那一侧墙垣上,弘凌站着,冷冷将院子里那双男女的亲密举动看在眼中,渐渐双手紧紧握成拳。

    他本是来看看她在尉迟府过得可好,不过现在看来,她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担心。有面面俱到、舌灿莲花的高贵嫡皇子在,他弘凌,又算什么呢……

    锦月蓦地觉得后背有道凌冽的视线射来,如芒刺在背。锦月猛地回头看向那个杏树——那处枯枝轻摇,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

    “怎么了?”弘允也循着她视线看去。

    锦月摇摇头。

    ……

    尉迟府大门所在的长街那头,停着两匹马,和一个人。

    江广见一个黑披风人影从高墙里一跃而出,便知道是自己主子,忙牵马上前。

    “殿下,可见着锦月夫人了,说清咱们要为小皇孙报仇的事了吗?”

    弘凌一语不发,腾地上马往皇宫回。

    江广不明所以,忙跟上去,他一直跟着任东卫尉的冯廉,那老家伙也是个糙汉,脑子直来直去,是以江广也没有李生路那般有眼色。

    李生路被罚在思过殿,还没出来,只有他先顶着。

    “殿下,您最好跟锦月夫人说清楚啊,不然她还以为殿下明知仇人而不作为呢。殿下……殿下?殿下等等我……”

    弘凌一鞭子给马屁股一抽,立时风驰电掣起来,江广卖命地追在后头,也赶不上。

    耳边风声呼呼地狂吹,深秋降霜的冷风割在脸上如飞刀,弘凌却也不觉得冷,或许,此刻心中的冷已经胜过了这霜风。

    她都说了后悔与他相识,或许,她只是借着这个契机重新回到弘允的怀抱!

    “驾!”弘凌又是狠狠一鞭子,打得烈马嘶鸣狂奔。江广立刻被远远甩开,成为一个小点儿。

    弘凌心中思绪乱成一团,就如此刻他那一头在霜风里狂舞的长发。

    是,他是不会动尉迟家。

    若失去这一切,他又有何资格与她在一起,若他再跌入谷底,成为当年那个落魄的皇子,再也无法给她光鲜亮丽的生活,她又真会放弃弘允,而守在自己身边吗?

    哪怕她会,他弘凌,也不愿意做那样没有出息的男人,让自己的妻儿跟在身边受苦。

    “驾——”

    弘凌不知抽了马多少鞭子,烈马被打得发怒了用最快的速度疯狂地狂奔,如一支利箭刺破昏暗、孤寂的夜晚,仿佛迫切地寻找着光明,却又不知何处,是黎明的方向……

    **

    弘允走后,锦月难得一夜睡得深沉,迷迷糊糊,竟梦到孩子回来了。

    小黎穿着在暴室中,她亲手缝制的棉袄,吱嘎推开门,张开一双小手臂朝她扑过来——

    “娘亲,娘亲,我终于找到你了……”

    锦月喜极欲泣——

    “小黎,我的小黎,小黎……快,让娘亲抱抱你……”

    ……

    “姐姐你醒醒。”

    “姐姐……”

    耳边一个柔美的声音,将锦月叫醒。

    锦月蓦地坐起身,才看清屋中的老旧雕花床,以及同样陈旧、简谱的桌椅摆设,是民间小屋子,不是漪澜殿的寝房。

    “小黎!”

    锦月四顾却不见孩子,才知是个梦,梦醒梦中一对比,那痛苦愈发撕心裂肺地将她心脏裹住,不住泪流满面冲着虚空喊。

    “小黎……我的孩子啊……”

    香璇难受地抱住锦月:“姐姐,姐姐,你别难过,小黎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呢,要是看见你哭,他也会哭的。”

    这时,周绿影进来,神色有异。

    “小姐,全贵管家领着人送早膳来了。”

    锦月才收了悲伤,粗略一翻洗漱来到外间。

    全贵领着四个端托盘的婢女鱼贯而入,将早点摆在圆桌上。

    全贵三日前才被锦月收拾过一次,这回他态度好了一些,却也都是满脸的虚假笑容。

    锦月扫了眼早点:“送早膳这点小事怎敢劳烦大管家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