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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7章权衡利弊
    “你胡说什么！本宫凭什么帮你！”柳映雪气得脸色都白了。
    这个苏暮言，公然买通宫中女官偷盗，视宫中规矩如无物，根本就是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更何况，他是妹妹的未婚夫，眼下要跟着别的女人私奔，他还妄想她帮他？
    不是做梦吧！
    “就凭，皇上愿以中宫之位，迎娶阿笙！”
    苏暮言一句话，让柳映雪呆若木鸡，瞬间气势全无。
    看着柳映雪的表情，苏暮言又笑了：“皇上对阿笙很特别，曾公然在凤仪宫门口扬言，愿以中宫之位迎娶阿笙，以皇后娘娘的聪慧，应该明白皇上对阿笙很特别吧？当然，如果皇后娘娘真的准备将后位拱手让人的话，那么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娘娘只管去向皇上举报我就是了。”
    人，都是自私的。
    柳映雪也不例外。
    她拦住苏暮言，是为了妹妹的名声，也是为了柳家的颜面。
    可是，如果拦下苏暮言的代价，是将后位拱手让人的话，那么，这个行为，就值得斟酌了。
    玩政治的人，都讲究权衡利弊。
    而身为中宫皇后的柳映雪，自然也明白权衡利弊的重要性。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虽然嘴上没说，但其实她的心底已经开始动摇了。
    苏暮言见状，轻笑了一声，开口道：“付美人的事，娘娘真的是冤枉的很哪，可皇上为了一个从七品美人便能禁足娘娘一个月，我就不信，以娘娘的聪慧会看不清如今的形势，而且，今日奉谷神，原本该帝后同行，可是皇上却只带了贤贵妃同去，到底为什么呢？”
    还不就是因为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没有皇后了。
    这句话，苏暮言没有明说，但却让柳映雪醍醐灌顶。
    她诧异的看着苏暮言，不可置信的问道：“付美人的事，是你做的？”
    她也不笨。
    付婷玉的事，就连她的亲生爹娘都以为是她蓄意为之，但苏暮言却如此直言那件事她冤枉，那么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
    ——苏暮言做的！
    苏暮言闻言，不答，反问道：“如今是不是我做的，又有什么要紧？而且皇上不是傻子，这么一点小伎俩，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的，但是，他看出来了，却依旧责罚娘娘，这才是重点，不是么？”
    是啊。
    就算苏落白明知道柳映雪是冤枉的，可还是禁了她的足，夺了她的六宫之权。
    这才是重点。
    柳映雪在不知不觉间，心里早已经被苏暮言说动。
    她沉默着想了想，最后问道：“本宫若是帮助你离开，你真的会带着这个女人从此离开国都，再也不回来么？”
    “那是自然。”苏暮言十分肯定。
    柳映雪点了点头，最后开口道：“皇宫四门，皇上都派了人把守，但，你可以从西门离开。”
    把守西门的人，表面上是苏落白的人，但实则是柳家的人。苏暮言带着顾南笙从西门离开的话，他们不会这么快去向苏落白禀报。
    “如此，多谢娘娘。”
    苏暮言缓声说完，拉着顾南笙便走了。
    二人出了皇宫之后，念思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
    苏暮言直接将顾南笙塞进了马车，而后道：“走吧，从东门出城。”
    顾南笙闻言，好奇的开口道：“苏暮言，为什么我们要从东门走，而不是西门？”刚刚皇后不是说过了，西门才是安全的么？
    苏暮言笑了笑：“因为东门的路，好走啊。”
    这话，当然不是实话。
    而真正的实话是，四门的确有皇上的人把守，西门的人是柳相的人也是事实。
    但是，柳映雪却太小看皇上了。
    她还以为西门的人都是她柳家的人，但实则据苏暮言所知，那些人，早就被皇上知道并安排了另外的人进去，而相对其他的出城方向，眼下要走的东门，乃是皇上去国寺的路。
    他直接出城，以奉旨去国寺为由。
    守城卫兵不会拦他，也不会将这个消息禀报给苏落白。
    顾南笙有孕，不宜太过颠婆。
    苏暮言这一行的马车，走得并不快。
    马车走出半天之后，顾南笙累得不行，便在软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此行苏暮言离开，也只带了李清和念思，李清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而念思，则是特意带着照应顾南笙的。
    李清问道：“世子，我们是按照原计划，去东凌海南么？”这是苏暮言最初的安排。
    西凌他们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他们必须走。
    而沧澜大陆的整个冬日，唯有海南一带温暖如春，他们可以去那边。
    但，苏暮言沉默着看着软塌上睡着的顾南笙，想了想，开口道：“不，我们不去东凌，我们先去中渠，再由中渠转路去北冥。”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曾在北冥长治县做了数年的县令，深切的知道，那个地方，也不失为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而且，那边还有下河村的老周和丁氏接应。
    不管是云瑾承还是墨玉容，他们要找顾南笙，一定会将视线和搜索范围放在西凌，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会带着顾南笙去长治县。
    “是。”
    李清领命后，直接驾着马车，先朝着中渠而去。
    ……
    而回北冥搬救兵的云瑾承，也到了北冥地界。
    原本需要五日的路程，他仅用了一日便抵达了西河关，见到了顾景灿和顾轻鸿父子。
    原本东平县顾南笙失踪一事，顾景灿的心里就对云瑾承有些意见，但如今云瑾承上门来，对他说顾南笙在西凌煜亲王府，顾景灿当时的爆脾气就上来了。
    只用了半日功夫，便整合了三十万顾家军，剑指西凌。
    三十万强悍的顾家军，由云瑾承、顾景灿，顾轻鸿三人分为平开的三路，攻打西凌。
    西凌的边防军倒也反应迅速，很快便做出了反应。
    调了就近的兵马还击，但是以往攻打的时候，双方都只是派出一部分士兵出击，而另外一部分，则是镇守营地，免得被人从后方突袭。
    可是这一次，北冥的打法，却是倾巢而出。
    完全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让西凌方面别说是抽出兵力偷袭了，就是还击，都毫无力气。
    麾下的一位传令兵上前回禀前线的战报：“太子殿下，我们的士兵已经跟西凌的人交上手了，不过西凌驻守丛武县的只有五万士兵，这一仗，不管是人数还是战斗力，我们必胜，相信不出两个时辰，我们便能攻破丛武县的城墙，武将军命属下来询问，破城之后，我们该如何处置战俘和百姓。”
    一般操作的话，战俘和百姓，只要肯降，便会留下一条命，逃过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