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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帝台娇宠_分节阅读_148

      “定远候的意思是,每匹马你们只管要二百两,然后负责喂养,一匹不差的平安将马运送到大祁来?不管中途有多少损耗,定了日期就能将马一匹不少的全都送来?”

    罗莽不仅头皮发麻,心里也是发憷的,怎么感觉这个小妃子在挖坑给他跳呢,再次抬眼向祁墨州求救,可这一回,祁墨州干脆就靠倒在龙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场上的马术表演,根本无暇顾及他的求救。

    “罗大人,您看其他地方做什么?本宫的话,您还没有回答呢。”潘辰对他催促道。

    罗莽不禁抓头,还抹了一把胡子,含含糊糊的‘啊’了一声:“这个,还有什么区别吗?娘娘刚才算的都是些什么,我怎么还是没搞懂呢。”

    潘辰将算盘收起来,不再和他卖关子,说道:“我先前算的是一匹马从萧国运送到大祁需要多少银子,其中包含了饲料和人工,还有沿途的马匹损耗,而每一里地,损耗的额度还不一样,都要重新计算,若是入关的时候再耽搁些时日,耗损更加要翻倍,但如果大祁向萧国买马,制定契约的时候,总得写明了价格,还有萧国运送马匹的责任,最终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赔偿条款了,若是萧国不能将马匹按时按量送到我大祁来,那么将以每匹马多少的价格赔偿给我们大祁呢?这一系列的问题,不管最后生意能不能成,但总要事先说个清楚明白的,是不是?”

    罗莽简直像用听天书的表情看着潘辰了,潘辰将算盘再次拿到了罗莽面前,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着,罗莽实在看不懂,就对萧霁容招了招手,让他也上前来听,潘辰话说的溜,算盘也打的溜,一边打,一边还抬头观察罗莽和萧霁容的表情,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萧国人的算数是不是都不咋地呀?

    “……所以,如果真有这做生意的意向的话,契约中得定好了,若是有一匹马没有按时送到,将以每匹马售价的五倍来赔偿。我这么说,你们能听懂吧?”

    潘辰尽量将话说的弯弯绕绕,别说罗莽他们听不懂了,就是潘辰自己都有些糊涂了,只不过,她本来就是来和稀泥的,祁墨州也没打算要她真的谈成什么买卖,本来就是胡说八道,把这事儿给搅黄就算了,却没想到萧国人算数不行,却长了一颗好学的心,当即两人凑在一起,把潘辰算了半天的账目一样样的对出来,可最后还是没算清楚到底是多少。

    不过,潘辰的话,他们最后倒是听懂了些,也就是,如果他们完全按照潘辰的思路走的话,他们萧国卖马给大祁,一路千山万水走过来,很可能一分钱都赚不到的同时,还要赔偿大祁不少银子。可至于怎么赔,潘辰说的好像条理分明,每一句话听着也挺有道理,可把她的那些话全都组合在一起听,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就好像兜兜转转,弯弯绕绕,最终把一条康庄大道给硬生生的歪到了臭水沟,小胡同里面去了。

    祁墨州和李顺在旁边把戏从头看到了尾,李顺对潘辰的认识似乎又上了一层楼,这位德妃娘娘了不得啊,把‘指鹿为马’‘舌灿莲花’这两个词语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203章

    潘辰说的口干舌燥,走到祁墨州身边,见他端着茶杯却是不喝,抬头盯着自己,一副见鬼的模样,潘辰对他眨巴两下眼睛,从祁墨州手上接过了茶杯,喝了两口润了润喉,放下杯子,又走到了仍旧在看着算盘蹙眉思考的罗莽和萧霁容身旁,接着道:

    “所以说,这笔买卖经不起推敲,这才刚一提就发现了这么多问题,若是实际操作的时候,问题只会更多,是不是?”

    罗莽反正是放弃了,看着那算盘,脑子里盘旋着潘辰先前叽里咕噜的一通帐,无奈的抬头看了看萧霁容,似乎是想让萧霁容给点提示出来,谁知道等来的是萧霁容猛地一瞪眼,吓得罗莽一惊,想起来现在他是使臣,萧霁容只是跟他来出使的护从,那边潘辰还笑吟吟的等着他们回话,罗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身为冲锋陷阵的武将,上了战场,将敌人的头当西瓜砍都没问题,可要让他算账,就真的没什么天分了。

    “这个……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个道理,但具体的……”

    罗莽在做垂死挣扎。

    潘辰不等他说完,就截过了话头,对罗莽说道:“定远候要具体的是吧?好,那我就跟你算个具体的好了,你说你们这红马,一匹二百两是不是,你们想一年卖给大祁三万匹,加起来是多少银子?”

    这个罗莽知道,他来之前特地让人把价格告诉了他,正要说,却听潘辰一下子就算了出来:“就是600万两,而我先前算的价格,加上普通的费用和损耗,是323万两,和你们相差123两一匹,三万匹就是369万两,那总价是600万两,减去369万两就等于……”潘辰稍微愣了一下,做了个简单的数学题,立刻就得出了结论:“等于231万两,也就是说,到最后,很有可能让你们到手的就是三万匹马231万两,除一下,每匹马的实际价格才……77两啊,你们不是亏大发了?这生意我们大祁要是和你们做,不就是明摆着算计你们,让你们吃亏嘛,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才不屑做呢。”

    潘辰连番心算震惊了全场啊,就连祁墨州也忍不住在潘辰算算数的时候,走到了她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侧脸瞧,罗莽和萧霁容更加别提了,本来数学就是他们的弱项,被潘辰这么噼里啪啦算了一通,最后还是没听懂,就知道他们好端端的二百两一匹红马的价格,到潘辰那里就变成了七十七两,鬼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

    不过,这逻辑通不通还是另说,让罗莽和萧霁容惊讶的是这个小妃子的心算能力,要知道,在萧国境内,能把算数算的这样快的,全都是大师级别的人物,还要配合珠算和人力,才能算出来,可她怎么什么都没用,就脱口得出了这些个数字答案,而她既然敢说出来,那十有八、九,肯定是正确的。

    潘辰算完了之后,瞧着周围几个人全都一脸讶然的看着自己,潘辰心上一惊,猛地回过神来,这个时代所有的计算都得倚靠算盘,普通的一个乘法,除法,他们是不是要算好久才能算出来呢。

    一不小心,又高调了?

    潘辰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摆出一副习以为常,我们大祁人民就是算数好的架势,平淡的对罗莽和同样蹙眉不解的萧霁容说道:

    “这笔账算的清清楚楚,我也奉劝侯爷,今后做生意一定要把帐算算清楚才行,这回得亏是遇到了我们皇上,我们皇上人品好,没算计你们,可若是遇到其他人,能让你们赔的家都不认识。所以这事儿,以后就别提了。”

    潘辰打完了一套广播体操,彻底将敌人们的思路给引到了沟里,正打算功成身退,忍不住又回头说了一句:

    “哦,对了,你说你们萧国皇帝是怎么想的,知道现在战事不多,还由着你们国内马场养那么多马出来?你刚才那番话,简直就是在黑你们皇帝的智商啊,得小心别让有心人传到你们皇帝耳中,要不然,侯爷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啊。”

    潘辰毒舌的话让定远候脸色变了,祁墨州忍着笑抿了抿嘴,潘辰看了他一眼,对那已经被她怼的哑口无言的定远候又追加了一句:

    “不过,侯爷要是在萧国混不下去了,我们大祁随时欢迎侯爷来,是不是皇上?咱们欢迎侯爷吗?”

    定远候要是现在还听不出来潘辰话里讽刺的意思,那他可就太迟钝了,指着潘辰,面色涨红,自从打仗上战场以来,还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一时语塞,说不出话,谁知一旁的祁墨州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嗯。定远候是个人才,朕自然是欢迎的。”

    定远候:#¥%……*……谁要你们欢迎?老子是萧国的侯爷,跟你们大祁有毛的关系啊!

    心□□出汹涌的怒火却又无处发泄,威震天下的定远候感觉受到了欺负,可理智告诉他,就算被欺负了,也不能当面找回场子,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出这口气的话,那就只能憋着,憋气的滋味可不好受。

    萧霁容轻咳了一声,定远候转头看了他一眼,收到了萧霁容递来的一抹‘稍安勿躁’‘不要冲动’的目光,定远候深呼吸,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脾气,谁知道坏心眼儿的潘辰又带着甜美的笑容走到了萧霁容面前,饶有兴趣的围着他打转,定远候心中一凛,萧霁容也是满身的防备,以为潘辰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的时候,她忽然转身,对祁墨州指了指萧霁容,大声说道:

    “还有这个侍卫,长得挺好看,咱们也欢迎他呗。”

    萧霁容和罗莽满头黑线,盯着潘辰的目光简直要迸射出火星儿来,还是祁墨州厚道,走过来,搂住了潘辰的肩膀,对罗莽点头一笑:

    “德妃年纪小,说话一派天真,但心是好的,若有得罪定远候之处,还请见谅。”

    祁墨州主动开口了,罗莽就是再不高兴,也得给祁墨州这个面子,恭敬抱拳见礼:“不敢不敢,德妃娘娘太风趣了。”

    “如此,赛马便到此为止了,定远候随意,朕先回了。”得了罗莽的回答,祁墨州连一眼都没有扫到侧立一旁,低头不语的萧霁容身上,搂着潘辰的肩转身离去。

    罗莽和萧霁容赶忙退到一边给他们让路,祁墨州搂着潘辰从萧霁容身旁经过,看似无心的对潘辰说了一句:

    “长得也就一般,还没朕好看,欢迎什么呀?”

    潘辰讶然抬头看了看腹黑的祁墨州,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偷偷用余光瞥了瞥萧霁容僵硬的肩头,潘辰觉得在欺负人这种事上,她和某老狐狸还有很大的差距,学习空间很大呢。

    留下罗莽和萧霁容在那里咬牙切齿又云里雾里,不知道祁墨州到底有没有认出萧霁容的身份。若是没认出,那他们的反应也太奇怪了点,要是认出了,祁墨州会有这么好的脾气,不派兵把萧霁容先抓起来再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在对方那儿得到答案。

    反倒是潘辰被祁墨州一路拥着出了南苑马场,确定离开了使臣团的范围之后,潘辰才再也认不出扑哧一声,捧腹大笑起来。

    祁墨州见她笑得开心,嘴角也不住跟着上扬,今日马场所为,实在与他的治国策略不符,虽然罗莽无礼,态度强势,有故意挑事的嫌疑,但若是祁墨州处理的话,自然也能将罗莽逼退,但那样一来,就等于给了罗莽一个理由,有时候,两国相交,拼的就是理由,谁理由多,道理就站在谁的那边。

    可今日之事,祁墨州没有出手,倒是潘辰胡搅蛮缠了一回,将这事儿居然很神奇的趟了过去,生生把罗莽他们逼得说不出话来,不管是正才还是偏才,潘辰误打误撞确实做对了。现在罗莽和萧霁容肯定在那里云里雾里的摸不着他们的路数。

    “哈哈哈,看见他们最后那表情没有?我憋得肚子都要疼了,那个定远候一定没吃过这么窝囊的瘪,还有他那个护从,皇上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瞧见他身子都僵了,哎呀,不行了,这个笑话够我笑一年的了,真是大快人心,爽!”

    潘辰搂着祁墨州的胳膊,前后晃动,一副小女生依恋的模样让祁墨州心情大好,两人手牵手走在御花园中,潘辰忽然想起来对祁墨州问道:

    “对了,不是说还有摔跤吗?摔跤要什么时候啊?”

    祁墨州看着潘辰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哪里猜不到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伸手抚过她的脸颊,轻轻捏了捏:“你想干什么呀?想都别想了,听到没有?今天的事,下不为例,不是每一回你都有今天的运气,能把人给忽悠住的。”

    潘辰吐了吐舌,祁墨州怎么知道她这是和稀泥和上瘾了?

    “没有想干什么,就是好奇嘛,赛马的时候萧国提出卖马,摔跤的时候,他们会提出卖什么?卖摔跤的汉子吗?哈哈哈。”

    潘辰口无遮拦的话让祁墨州一阵头疼,抚着额头哀叹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才能稍微正常一点呢?”

    卖汉子……亏她想得出来!

    ☆、第204章

    自从潘辰在南苑马场上跟萧国定远候罗莽胡搅蛮缠,搅黄了罗莽的卖马计划,摔跤场上,他倒是安分不少,没有再整出什么卖汉子的幺蛾子来。

    两天的接待游玩时间结束之后,使臣团们就可以开始正式搞外交了,祁墨州要日日陪着,潘辰倒是轻松了,每天就去太后那里请请安,遇上太后留诰命夫人打牌,她就回来,要太后不打牌,她就留着跟太后一起甄选秀女们的画像。

    就像是今日,正月里一直与太后打牌的镇国公夫人感染了风寒,昨日上折子入宫告假,太后这两天手气一般,就歇下了,命人将潘辰给请了过来,两人坐在暖阁里,看着宫婢们将秀女的画像一一展开,由内廷司的新任副总管张平,在秀女画像展开的时候,给潘辰和太后吟读秀女的资料。

    太后在一旁喝茶,不时用余光打量潘辰,发自内心的希望从潘辰的脸上看到一些不高兴和嫉妒,可是让太后失望的是,潘辰不仅仅没有一点点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边吃边喝边点评,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看到漂亮点的,她还会端着个茶杯,近前观看,比如说现在,她就对着一副画像赞不绝口:“嗯,这个好,这个漂亮,杏眼桃腮,眉目含情,啧啧啧,极品。做个记号,放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