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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红楼]世家子的红楼生涯_分节阅读_5

      贾代善虽然怕是就这几年的功夫了,但到底还有段时间,贾瑚可不希望自己被二房死死压着,那么,适度地表现出自己的优秀就很必要了,哪怕是一时间还不能匹敌二房在贾代善心中的地位,好歹也不能叫府里的人都形成‘贾赦不如贾政,连他的儿子贾瑚都不如贾政的儿子贾珠’这样的观念!贾代善既然那么希望自家出个读书人,贾瑚自然要表现出自己在读书上的天赋来——现在看,效果很不错不是?

    “老爷,那边几位夫人都说要见见琏哥儿和瑚哥儿,太太派了人过来,老爷您看……”一个婆子对赖大说了什么,赖大走过来回禀道。

    贾代善大手一挥,让那婆子带着贾瑚还有赵妈妈贾琏过去:“路上黑,多派几个几个丫头婆子,多点些烛火,小心脚下。”

    赖大有些惊讶得看看贾代善,老爷从前可是从不关注这些细节的啊,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只是低着头先带着贾瑚找妈妈贾琏等出去,又仔细叮嘱了一番那些丫头婆子,这才又转回贾代善处。

    果然,贾代善已经没有了先前贾瑚在时轻松愉悦的模样,看见他,冷着脸道:“去查查瑚儿到底是怎么摔下假山的,那两个叫木槿木兰的丫头又是怎么回事?!”双眼一厉,“你要也敢欺瞒我……”

    赖大额头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小的不敢~”

    “哼!”那就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贾瑚穿来才没多久,对贾家众人可还没有归属感哦,对个陌生人,自然是自己比较重要的,他对贾代善又没有好感,自然无所谓人家长不长命了……

    7

    7、第七章 ...

    比起大多是与贾赦同辈的男宾来,女宾这边,来的人就有分量的多了,六国公府除了石家的老诰命病体缠身,只派了国公夫人方氏过来,其他五家,却是由当家老太太领着媳妇浩浩荡荡亲自来的,还有几个侯府的老太太太太——满室珠光宝气,晃得人直眼晕。

    贾母坐着一群的老太太,张氏王氏身边则围着年轻些的太太,看似两个圈子,到底是以着老太太们为先的,贾瑚走进来时,一个比张氏稍年轻些的美妇人就拉着一个不过才十六七岁的羞涩的少妇正朗声笑道:“……往日太太世交伯母们夸我伶俐,我便只当自己果真是个伶俐的,直等着我这好弟妹进了门,我就傻了眼了,当日各太太们也是夸了我,我自己也觉得不错的啊,怎么今儿跟弟妹比起来,却是样样皆不如人了?可把我这心里啊,都给比凉下去了。”

    她捂着胸叹气,好一幅丧心颓气的模样,把一干老太太太太逗得直大笑起来,就在贾母左边坐着的老太太一边笑,一边指着她骂:“呸你个猴儿,往日便是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你脸皮厚也就罢了,怎么还拿着你弟妹取笑?瞧把你弟妹给羞的。”

    众人去看那少妇,可不是脸若云霞,羞不可抑?当即又是一阵善意的大笑。那美妇人嘟起嘴:“太太这是怎么说的,我的脸皮也薄呢。”往贾母身边一站,拉着她只做了不依状:“太太往日可疼我哩,今日好歹为我做回主,瞧我家太太,可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有了弟妹,就把我这旧人给扔后脑勺去了~”

    贾母笑得欢快,拉着她的手,道:“好好好,我给你做主。”回头看那老夫人,正色道,“老姐姐这可是说错了呢,毓哥儿媳妇便是猴精了是个齐天大圣,瞧这委屈的小模样,可不是还逃不出你这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去?你便不喜欢她了,就罚她在你跟前说话逗趣,扔到后脑勺去,却是浪费了她这一身人才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那老夫人连连点头笑道:“妹妹可是提醒我了,是是是,可不能浪费了她这一身人才!”笑声就更响了。

    那毓哥儿媳妇懊恼地直跺脚,松开了抓着贾母的胳膊,气呼呼道:“你们都欺负我~”一时又笑了,“罢罢罢,猴子就猴子吧,要能哄着太太伯母们笑,就是做猴子我也乐意呢~~便是齐天大圣,还占个美字呢,我也不亏。”直把众人逗得差点没笑岔气去,偏正巧此时外面抱戏的人来喊,说是下一出便是‘闹天宫’,众人齐齐愣一下,随后的笑声差点没把屋子给掀了,几个年轻些的小姐媳妇,更是直喊着肚子疼。

    贾母叫那少妇过来,拉着好一阵打量,末了看着那老太太,直道她好福气:“瑾哥儿媳妇进门才两个月吧?哎呦喂,老姐姐可真是会调理人,我险些就没认出来,这比两个月前可出落得更水灵了。还有毓哥儿媳妇,有着这么两个伶俐的媳妇,老姐姐,你可是有福气~”

    那老太太慈爱地看了两个儿媳妇,笑道:“你的福气也不差,两个儿媳哪个不是顶顶尖的好?又给你添了个新孙子,你还有什么不好的?”又对了另一个老太太道,“还得恭喜老夫人,多了个外孙子。”

    贾瑚这才知道,原来他外祖母也亲自来了。再看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面容姣好,斯文秀美的妇人,猜度着这怕就是他的大舅母了,复又听到他外祖母张老太太笑这看了另一个太太,说道:“侯太太,您府上怕又要添丁进口了吧?我可是听说,江哥儿媳妇又有身子了?”

    侯太太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嗔了她一眼,笑道:“你的消息倒灵光。”

    众人忙上前恭喜,张老太太却又看了那老太太道:“你女儿可是又要给你添外孙子了,你还羡慕我什么?谁不知道你两个大孙子都是机灵可爱的,这会儿瑾哥儿媳妇也进门了,怕是来年你又得抱个大孙子,要说啊,还是我羡慕你。”回头看着众人,“我说这老姐姐可不厚道,家里喜事一件接一件,却偏偏还在这里跟咱们扯这些有的没有的,尽指着咱们巴上去恭喜她呢?反正我可是不依的,一定得罚她好好喝一杯才行,你们怎么说?”

    “可不就是得这样!”众人纷纷赞同。本就是酒宴,还真就有丫头去拿了酒性淡的甜果酒来,小小一杯子满上,这次不用张老太太说,别人就不答应了,“这可不成,这般小的酒杯,起码得三杯才行。”

    小儿子娶了出身名门的媳妇,女儿又有了身子,牛太太确实也是心里欢喜的,当即也不推辞,很干脆地连喝了三杯,末了,还把酒杯子翻过来叫众人看:“怎么样,我可没糊弄你们吧?别看我年纪大了,就以为我不如从前了,我这酒量,可还好着呢。”

    就有和她相熟的老太太太太们大笑起来:“是好是好,当年咱们几个一起赏花宴会,大家喝得都是茶,偏你就喜欢喝酒,还说什么你是将门之女,就喜欢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爱学那劳什子书香做派。”那些小媳妇瞄眼一身端庄贵气的牛太太,可是万想不到她竟还说过这些话,一时惊的有,笑的有,毓哥儿媳妇惊得更是连连问牛太太,真有这回事儿?

    牛太太也不反驳,眉一挑,利落地承认了:“我啊,就是个粗人,大口吃肉是不行,大口喝酒却是没问题的。自打这年纪大了,就更喜欢喝些小酒活血……这能有什么办法?要怨啊,也只怨我父母,没给我生出个斯文安静的书香性子,偏就是个不懂情调的粗人~”

    “粗人?”那些老太太全笑起来,“你要还是粗人,我们可就连站都没站的地方了,一个个都得羞得见不得人了。”

    好一通的乐呵,乘着气氛正好,陈妈妈让赵妈妈带着贾琏过去,自己则牵了贾瑚往张氏那里走。贾琏是今儿主角儿,长得又是白胖可爱,在场的夫人哪个是不喜欢可爱孩子的,一时你抱抱我抱抱,都舍不得撒手。

    牛太太跟贾母明显关系很亲近,抱着孩子说话也直,赞道:“长得端是个好模样,将来大了,还不知道得迷倒多少个女儿家。瞧着中气也足,身子也是康健的,听说还是早产的?要不是我先儿知道,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可是亲外孙子,张老太太惯来疼爱张氏,当初张氏有贾瑚时,她是天天派人来送这送那,关心张氏好不好,等及贾瑚出世,她那更是把贾瑚当了亲孙子一般的疼爱,但凡得到什么好的,总不会落下贾瑚一份。偏张氏这第二胎,正赶上靖远侯老侯爷身体不好去了,后又是大儿子袭爵……家里忙的一团乱,正焦急处理家里的麻烦事,猛不丁就听张氏难产,张老太太当场就晕了过去,后面休养了好大半个月才算完,只是担心自己病才好,不好去看还在月子里的张氏,在家每天是吃不下睡不着的,今儿贾琏满月,便早早就来了,等亲眼看到张氏虽然憔悴,总算精神还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会儿见着贾琏也是健康可爱的模样,心头的那块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从牛太太那里接过孩子,摸着他的小脸蛋,贾琏也乖巧,随她怎么摸都不哭闹,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粉红的小嘴巴巴兹巴兹的,可爱极了,张老太太本就疼爱女儿,瞧见外孙子这般模样,可不是爱到了心里去,对着媳妇林氏直说道,“看着眉毛像是姑爷,倒是嘴巴秀气,跟他娘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总也是自己孙子,贾母还是疼几分的,当即也笑说道:“可不是像老大?不说这样貌,我几次抱他,稍稍没注意弄得他不舒服了,哭起来那个嚎啊,无赖的小模样啊,跟他爹小时候那简直是一模一样!”

    张氏眼睛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渐渐收了,那边牛太太等却说这是好事:“小孩子哭声响亮,那是身子康健,难得他不是足月的却还这般健壮,可是再好不过了。”

    倒是原先的那个毓哥儿媳妇,见着众太太老太太都围着孩子说话,视线在贾琏贾瑚身上打了个转,高声笑道:“这琏哥儿像不像贾大爷我却是不知道的,不过他却跟咱们这里的一个人,长得活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众人笑问是谁,毓哥儿媳妇故作神秘,拿乔不肯说,非要众人给她点好处不可,振振有词道:“太太们拔根汗毛都比我腰还粗呢,我这给太太们解了惑,可不得收点好处?”

    偏马太太也是好热闹的性子,还真答应了:“你要真能找出个活脱模样的来,我这边少不了你的。”

    大家也是好奇,这孩子肖父肖母都是正常,可眼瞧着贾琏跟张氏不大像,毓哥儿媳妇又说了不是贾赦,哪还有跟谁是跟贾琏一个模样的?有了马太太开头,一个个也就接口承诺,绝少不了她的,把毓哥儿媳妇弄得是更加得意,从张氏身边把贾瑚拉出来往众人跟前一推:“瞧,这可不是跟哥儿一个模子刻出来了?”

    众人愣了一下,等回过神,齐齐说毓哥儿媳妇狡猾,又怨自己怎么就一时把贾瑚这个嫡亲兄长给忘了:“白给你得了着许多好处。”

    毓哥儿媳妇得意地扬起一张明艳鲜活的脸,笑道:“这可是你们自己没想起来,哪里怨得我?反正不管怎么的,这礼可不能少了。”

    马太太啐她:“还能少了你的?”慈爱地招呼贾瑚过去,“瑚哥儿快满四岁了吧?真是越大越俊了,像他母亲,秀气。”

    牛太太凑过来跟着看,也点头赞同:“可不是说,这干净秀气的,让人看着就喜欢,哪像我家那两个小子,粗眉粗眼的,一看就是调皮捣蛋的。”牛太太家两个孙子就是毓哥儿媳妇的嫡出子,因为是长孙次孙,父母地位又高,在府里很受疼爱,因此倒是养出了个霸道性子,最是调皮捣蛋,可牛太太毓哥儿媳妇又心疼他们,便是闯了祸也不过说几句,倒养得他们脾气越发大了。

    马太太等人也是知道这点的,因此都不接话,谁知道这会儿她们面上说无所谓,回头心里是不是存了疙瘩?便打着哈哈岔开了去,只道:“孩子小可不是活泼些好,大了就知道沉稳了。”一边还是抓着贾瑚问,“在家喜欢什么?有了弟弟开不开心?”

    贾瑚最是知道这些太太们的,见惯了各式孩子,模样好的还不行,还得会说话会逗趣,这才能得她们的喜欢,她们又是诰命夫人,正房嫡妻,交际圈子也广,她们喜欢了,回头再跟朋友说起,孩子聪明伶俐的名声也就出来了,当即笑眯眯乖巧地答道:“我喜欢弟弟,弟弟好可爱,等他长大了,我就教他读书,孝顺父母长辈。”

    答得却与一般孩子不一样,得体极了。马太太本事随口一问,这会儿倒是真来了兴致了:“瑚哥儿才三岁多,就知道孝顺父母长辈了?”

    贾瑚坚定地点点头,严肃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健康长大,不让父母担心,好好读书,以后考科举,让长辈为我骄傲,这就是孝顺!”

    这下所有人都惊了,《孝经》在座的夫人都是懂得,贾瑚小小年纪就读了书还能拿出来用,甚至还有自己的见解,便是浅显些,可也是极不容易了。齐国公夫人尹氏出嫁前可是有名的才女,最喜爱的就是聪明会读书的孩子,往日贾母只说自己有个孙子叫贾珠,小小年纪在读书上就显露了天赋,尹氏还只当贾母夸张,却不想,她从不提起的大孙子竟如此这般聪慧,莫非,那贾珠还真是小神童三岁能文?心思转了几圈,面上只夸贾瑚:“小小年纪,有此决心倒也难得,只是考科举却不是简单的,以后你还得读好多书呢,瑚哥儿能坚持吗?”

    贾瑚糯糯地回答:“能!”掰着手指头数,“我现在已经会千字文,百家姓,声律启蒙,很快我就会学诗经,唐诗,以后还会学论语……我喜欢读书,我一定会考上科举的!”

    尹氏惊讶:“千字文、百家姓、声律启蒙,瑚哥儿都会了?”似笑非笑地望了眼贾母,“瑚哥儿可是说真的?百家姓也便罢了,平日接触还能知道,可这千字文声律启蒙可不是好学的,瑚哥儿莫不是看过一遍就说会了?”这是疑心贾瑚说谎呢。

    张氏见儿子这般被小看,气得直咬牙,贾母也是心里不痛快,她与尹氏年少时关系便不亲近,她见不敢尹氏的清高,尹氏见不过她的贪权,两人暗下明争暗斗就没少过,如今被这么指着说孙子撒谎,她心里哪能痛快,对贾瑚也有几分不满,贾珠才会千字文呢,他还能比贾珠学得还多?当即拉下脸,声色俱厉道:“瑚哥儿,你会读这许多书了,怎么都不曾有人来回我?”变着相的给自己开脱,表示贾瑚这样夸耀自己可不关她的事,她却是不知情的——张老太太和林氏的脸登时就阴了。

    贾瑚却恍然未觉,依旧笑得天真可爱,答道:“我在房间里呆着无聊,陈妈妈就教我读书。千字文声律启蒙都简单,孙儿一学就学会了,先前才告诉了祖父,还没来得及跟祖母说呢,祖母您别生气。”

    听说贾代善竟然检查过了,众人哗然一阵,纷纷把怀疑去了几分,尹氏也无话可说,倒是贾母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才挤出了笑道:“瑚哥儿可是上进了,先儿看你在房里还担心把你憋坏了,倒不想你也知道该好好读书了,这很好。”只是这话怎么听着,都叫人心里不舒服。

    贾瑚勾起抹笑,拍着掌看着贾母:“太太喜欢听背书,先头我不会背,这次,我跟珠弟弟一起被给您听好不好?”

    贾母愣了一下,抬眼望一眼在座的诰命夫人,倒是没有反对的,再一寻思,因今天是贾琏满月,贾瑚当时伤得又不明不白,她也不好把贾珠带出来,此刻贾瑚自己提出要跟贾珠一起背书,却是给贾珠露脸的大好机会,当即看着贾瑚的眼神也真心慈爱多了,温和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一边赶紧打发赖大家的去把贾珠带来。王氏坐在一边笑逐颜开,却是与张氏脸上的勉强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时贾珠穿着撒金红袄进来,跟贾瑚齐齐站好,两个金童般的孩子用甜甜的声音齐齐背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端地是赏心悦目。

    贾母颇是得意,拉着牛太太道:“先头我也不过是那么一提我喜欢听孩子背书,倒不想瑚哥儿就记住了。”

    看着两孩子年纪小小,背起书来却是流利,牛太太也是有些羡慕的,就道:“现在这般小就知道孝顺你,你有福气啊。”

    贾母还来不得及高兴,那边背书声一顿,突然只剩了贾瑚琅琅背道:“两疏见机解组谁逼索居闲处沉默寂寥求古寻论散虑逍遥……”回头一看,只见贾珠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小手捻着衣角,脸上涨的通红,磕磕巴巴地,两眼噙着泪四处看,委委屈屈的,却再也背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