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清穿]女主来自末世_分节阅读_188
算了,既然已经答应康熙,这两天不要乱跑,那还是乖乖留在屋里好了。
江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早早地洗漱歇下了。
当天晚上,她没有梦到苏麻喇姑,但是却梦到了抱琴。
江菱稍稍惊讶了片刻,便释然了。现在她几乎不会再做梦,除非是要将别人拉到自己的梦境里。傍晚的时候见到抱琴,再加上白天林黛玉说的那些话,她便忍不住多想了一些。这一多想,便不知不觉地,将抱琴带到自己的梦境里来了。
抱琴应该还在睡梦中,神情有些迷糊,也不想白日里那样谨慎。
江菱朝抱琴走去,抱琴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与她擦肩而过,一路小跑着到前边儿去了。看她跑的方向,应该是想要出宫,回荣国府。江菱想了想,便跟了上去,顺手创造了一个更大的梦境,用一种淡淡的梅花香气,将方圆二十余里全都笼罩在其中,顺便将抱琴想要见到的人,一个个都拉到了自己的梦境里。
外面飘落着纷纷扬扬的小雪,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江菱跟着抱琴一路回到荣国府,看见她踉踉跄跄地从后门闯进去,跑到一间破旧的屋子里,靠着墙壁慢慢蹲下,抱着膝盖,表情仍旧相当茫然。
这间屋子里的摆设,江菱很熟悉,是荣国府大丫鬟住的地方。
所以,这里应该是抱琴在进宫之前的住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抱琴喃喃道,“二太太想要让宝二爷袭爵,还让大姑娘在宫里帮衬着些,这事儿哪里能帮衬呀,且不说大房还在那儿杵着,单单是一个琏二爷,一个珠大爷的后人,二太太便弹压不住。虽然老太太确实是偏宠着宝二爷,也偏宠着大姑娘,但这、这……”
抱琴捧着自己的脑袋,苦苦思索了好久,忽然喃喃道:“该不会是因为琏二奶奶失宠,舅老爷又罢官,二太太才起了这样的心思罢。但舅老爷跟我们府里……天呢,大姑娘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再参合进这些家族纷争里,哪里还保得住命在呀。舅老爷好歹也是大姑娘的舅舅,怎么偏生还让大姑娘为难呢。莫不是舅老爷的家里,比我们府里还要难过?”
江菱停住脚步,站在那间屋子外面,听抱琴在屋里喃喃自语:
“应该是如此了,听说宝二奶奶在府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艰难日子,最终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才重新得了二太太的青睐。薛家是靠不住了,宝二爷自个儿又不争气,可不就是把主意打到大姑娘身上了么。明天宝二奶奶还要进宫看望大姑娘,这可怎生是好。”
第98章
屋子里陷入了一霎间的沉寂。
片刻之后,抱琴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不成,我得回屋去告诉老太太。老太太是最疼大姑娘的,断不会让大姑娘这样为难的。”然后一下子推开了门,朝荣禧堂跑去。
跑到一半,抱琴又放慢了脚步,打量着四周道:“这里是哪儿呀。”
周围是一座座的亭台楼阁,天空中飘着薄薄的小雪,尖尖的屋檐下方,尚悬着两个小铃铛,寒风一吹,便叮呤叮呤地作响。抱琴朝前后左右望了一眼,喃喃道:“这里是荣国府。可是我为何会在荣国府呢,我明明是在宫里服侍大姑娘的。为什么会忽然回到这里?我……”
江菱坐在高高的屋檐上,望着下方的抱琴,沉默不语。
抱琴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又跺跺脚道:“不管了,先去告诉老太太,这事儿是万万不成的。要是大姑娘再参合到这事儿里,宫里人非能趁机吃了她不可。我得快些赶过去。”言罢匆匆忙忙地加快了脚步,直跑到荣禧堂里,唤了一声老太太。
荣禧堂仍旧跟先前一样,富丽堂皇,隐隐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
贾母躺在最上面的软塌里,眼睛紧闭,容色灰败,比起抱琴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又老了不少。珍珠端着药碗,一口口地给贾母喂药,每喂一口,便听到贾母粗嘎的咳嗽声,像一只破漏了的风箱。在软塌的旁边,还站着几个珠翠环绕的妇人,有王夫人,刑夫人,李纨,薛宝钗,贾探春,还有一个缩在桌子底下偷听的贾环。
抱琴见到这样的情形,禁不住悲从中来,哀哀地唤了一声老太太。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都齐齐地回过头,望着抱琴,表情神态各异。珍珠稍稍让出了两步,示意抱琴上前,拜见老太君。抱琴抽噎了一下,踉踉跄跄地上前,给贾母叩头道:“抱琴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您帮一帮姑娘罢,大姑娘在宫里,真真儿是……受不住了。”
说完,抱琴又抬头望了王夫人一眼,唤了一声太太。
王夫人不为所动。
江菱仍旧坐在高高的屋檐上,看着荣禧堂里发生的一切,沉默不言。
刚刚她顺手带了几个人到梦境里,但没想到,入梦的人居然会这样多,不但把贾母和珍珠给带了进来,还把探视的王夫人等人,也一并带到了梦境里。不知等到她们醒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抱琴唤了一声老太太,又唤了一声太太,带着些哭音道:“我们姑娘这两日茶饭不思,整日价儿地消瘦下来,实在是熬不住了。老太太,您不能看着我们姑娘在宫里吃苦,却见死不救啊。”
贾母仍旧躺在软榻上,没有睁眼,任由珍珠一口一口地给她喂药。
反倒是旁边的王夫人开口了:“你怎么说话呢。”
抱琴又朝王夫人那边叩了个头,带着些哭音道:“二太太知道,我们姑娘在宫里的日子,本来就艰难,现在您还让她……”抱琴看了邢夫人一眼,忽然刹住了话头,声音也变得低了几分,“让她帮衬着宝二爷,这要是在宫里,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是翻不了身的。别说万岁爷自打一开始,就没沾过大姑娘的身,反而还将大姑娘竖成了靶子在打,就算是、就算大姑娘是正儿八经的宠妃,也经不起府里这样的折腾呀。”幼子袭爵,可不是一件轻易就能遮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