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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为夫后悔了_分节阅读_142

      门轻轻推开,谭沐秋从外头进来,铜炉旁暖了暖手,进到卧房中打起了帘子。她还是他离去时的模样,静得一点声响都不闻。

    “晓初,晓初,”

    轻声唤,一遍又一遍,白纸一样的小脸依然毫无生气,谭沐秋紧了眉头,更附在她耳边,“晓初,晓初……”

    绒绒的睫毛终是颤了颤,她慢慢睁开眼睛,“哥……”

    “觉着怎样?”

    “不怎样……”

    “来,起来。”

    “嗯。”

    谭沐秋俯身想扶她,她自己撑了起来,“哥,我渴……”

    “哦,我去拿水来。”

    他转身刚去,她胸口一阵憋闷,忙低头捂了帕子,咳了一声,悄悄擦了嘴角,塞入枕下……

    谭沐秋倒了一小碗温水折转回来,托到她口边,看着她慢慢喝下,“今儿觉着怎样?”

    莞初抬起头,抿抿唇,“觉着好些了呢。”

    “起来换换衣裳,有大夫来瞧。”

    “哥,不用了。”莞初笑笑,两只小涡儿现在苍白的唇边,“都是一样的汤药,又不能多喝几碗。”

    就医吃药,她早已懈怠,谭沐秋并未多劝,只从架子上取了衣裳披在她身上,“听话,人已经来了,就在外头候着呢。”

    看看外头朦朦将亮的天,莞初挑了小眉,“这么早?”

    “这大夫可不好寻,远在九华深山的高僧,连夜赶来的。”

    “啊……”莞初轻轻地惊呼一声,“又是叶先生请来的?真是太累他了。”

    “嗯。”

    “那倒不能驳了他一番心意。”

    说着,莞初就着谭沐秋的手忙穿衣起身。

    ……

    清冷的晨曦洒在廊前台阶上,叶从夕负手而立,眉头紧锁,一时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一时看着几步外、靠在廊柱上的人……

    一去近二十日,他杳无音信,夜半忽地砸门,打开来,扑面的风尘,蓬头垢面,身后正是高僧方济!不知这些时他可曾安安稳稳吃过一餐饭、睡过一个时辰,此刻身形消瘦,脸色暗青,只那一双眼睛挣着红丝格外光亮,寻来了救命良医,本是亢奋之极,可歪斜的身子却依然支撑不住靠在廊柱上。

    叶从夕的眉拧成了疙瘩,担心的不是房中人,这些时,几次三番,他与谭沐秋早已在心痛与失望中经受了那难耐的煎熬,希望磨去,只存怜惜;可看着眼前人,方觉他们那已然认命的痛不及他的万一……

    他不会认命,可不认命,就会失命……

    “天睿,你先到厢房去歇着,一会儿方济师傅出来我去唤你。”

    “哦,不必。”几时失声的沙哑应道,“上一回方济师傅给我们老太太瞧,即刻就要施针,得有人帮着。”

    “……哦。”

    嫌时辰,怕时辰快,一刻难捱,好在,半盏茶的功夫,门开了,精瘦腌臜的小老头儿走了出来。

    “师傅!”齐天睿立刻迎了上去,“怎样??”

    那小老儿却似没听着,只管往外去,脚步似飘,不一会儿竟已是快到院门口。齐天睿拖着腿急追了上去,“师傅,方济师傅!”

    “阿弥陀佛,”小老儿终是停了脚步,深深一礼,“施主留步,贫僧告辞。”

    “您要往哪儿去??”齐天睿惊道,“是缺什么么?我去寻来!!”

    “施主,观照无常,放下执念,方能出生死。”

    “什么??”

    “灵山净水,洗度生灵。”

    飘渺一句,小老儿转身悄然而去……

    “天睿,天睿,你莫急,”看着突然呆怔的目光,叶从夕忙劝,“如今每日汤药,她已有好转,咱们可……”

    “呃!”头痛炸裂,人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砸在地上。

    “天睿!!”

    ……

    厢房床边,谭沐秋一额头的汗,手下的银针轻轻揉捻,枕上人终是慢慢睁开眼睛……

    “天睿,”

    茫然的目光落在头顶帐子上,他哑声道,“从夕兄……”

    “觉着怎样?好些么?”

    “我看不见了……”

    ☆、第122章

    ……

    “怎样??”

    叶府门下两位医术最精深的大夫齐聚床边,轮流给齐天睿诊脉。叶从夕守在一旁,眉头紧锁,难耐心急。

    那一日大雨之中,天睿的恨与痛他感同身受。于莞初,从初识的惊喜就掺杂了要失去她的饮恨,叶从夕的怜惜从来都是倾尽所有又小心翼翼,心动之余总会被那深埋的刺扎醒,痛也痛得不敢放开。回头想来,天睿毫不知情就深陷其中,情之深,方痛之切,又怎是一句当局者迷所能掩去?此刻叶从夕的心揪成一团,生怕这一桩原本善意的计较皆因自己的不够体谅而将兄弟致残,于心,实在难安……

    “不妨,急火攻心,一时之症。”两位大夫会议之后,言语都平和,“这几日要施针、服药,切记静养,淤血散去便可重见光明。”

    谭沐秋闻言擦了擦额头的汗,“要多少时日?”

    “三五日便可。”

    “多谢大夫,请。”

    一位大夫随谭沐秋向往外间去开方下药,另一位重又坐回床边,挽起袖子,“眼伤不足惧,倒是腿伤恐蚀及骨头,万不可再拖。”

    叶从夕忙帮着扶齐天睿翻身,卷起裤腿,手触碰到那泥泞凝结的衣袍,心沉不已,一路来不知他是怎样心急,湿泥浸透,又干去,红肿泛紫的腿伤混着泥土已然溃烂,结疤又化脓,一次又一次,颠簸马上,千里寻医,钻心的疼痛是怎样忍耐……

    烧了烈酒并火烛,大夫打开医包,一排大小不一、尖尖的刮刀,叶从夕不觉咬了牙,握了他的肩,口鼻之中只有浓烈的酒香与药味……

    ……

    两位大夫被送至院门外,下人引着出去,谭沐秋与叶从夕又折转回来,看看堂屋又看看厢房,日头底下的青砖灰瓦如此冷清,谭沐秋叹了口气,“一个病,一个伤,这可如何是好。”

    叶从夕轻轻握了拳,没有言语。

    “我这就吩咐厨房煎药,而后去看看晓初。这半日你我都不在,怕她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