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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红楼]八卦红楼_分节阅读_75

      王先生极为憋屈的下去了,剩下司徒瑞自己继续平静处理事宜。他又不是营营汲汲想要努力钻营的官吏,官吏将交代下来的事情处理的全须全尾是正道,但他一个王爷,韬光养晦才是本分。宗室子弟,本就该身贵而权小。

    接了这件事情就是一时权宜之计,他还着急赶紧回京过年呢。看林恪的来信,这家伙最近越发玩脱了,左一个柳义彦,右一个杨施,还有一堆奇奇怪怪他都没听说过的狐朋狗友。如果他真在这里将事情处理妥善的再回去,保不齐那家伙回头该问‘大叔你是谁’了。

    而自家那个不着调的皇兄万一见他处理的很是妥善,一时高兴再让他在江南坐镇个三年五载正是想到了这些,司徒瑞才当机立断的上了折子,赶紧来个人收拾烂摊子喂!本王要回京!

    司徒瑞对林恪和司徒尧的认知很到位。林恪确实是整日里悠闲自在,想起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司徒尧也确实是打算让他在那边呆到江南安稳再回来。只是见到司徒瑞这折子,司徒尧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找了个官员过去善后。

    半个月后,司徒瑞终于接到了旨意。虽然不出意料的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但是――终于可以回京了!

    ☆、第章

    司徒瑞腊月初便到了京城,这日恰巧飘起了小雪,眼见得整个紫禁城白茫茫一片,庄严肃穆。他心底虽惦记着林恪,但回京也该要先叙职的。想来司徒尧现在也该被他气狠了,先老实过去认认错再说吧。反正他已经回来了,早晚都能见到林恪,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了。

    想到此处,司徒瑞便直接递了牌子进宫面圣,不多时戴权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殷勤地带着司徒瑞到了大殿之内。司徒尧正埋头在批阅奏折,见到司徒瑞也未曾穿个斗篷蓑衣,就这么一身湿雪的大步走了进来,司徒尧眉头皱了皱,转身对戴权道:“去拿件干净衣裳给他换上。”

    司徒尧心平气和的吩咐着,司徒瑞反倒惴惴不安了。难道不应该劈头盖脸的先训斥一通吗?这待遇不对啊!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戴权转身出了宫殿吩咐了几句,就见到一个小太监一溜小跑地走了,不多时拿了件斗篷过来,司徒瑞跟着到偏殿换过了衣裳之后,这才重新回到了正殿准备挨骂。

    司徒尧看了看他,叹息了一声:“随我一起去见见惠太妃。”

    惠太妃?司徒瑞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下,心底冒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口中却不由自主地问着:“她怎么了?”

    “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近日精气神儿都不大好,听身边的嬷嬷说,晚上还总喊你的名字。”司徒尧如此说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凝重:“我知道你心底不自在,但不管如何总归是你生母,况且当年的事情也赖不到她头上。”

    “我……知道。”司徒瑞低声应了句,就沉默地跟在了司徒尧后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寿康宫,刚进去正巧见到太后也才来不久。司徒尧二人恭敬请了安,太后和蔼地问了司徒尧几句,这才将视线落到了司徒瑞身上,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几眼,只是轻轻一叹:“日后你无事就多进宫吧,太医说这次要好好调理,怕是要到明年春天才会好了。”

    “是。”司徒瑞应下,这才一步步地挪到了床边。惠太妃此时刚喝了药躺下,此时正昏昏沉沉的。司徒瑞这还是第一次站在床边仔细打量着她,长脸峨眉,嘴角微翘,即便是此时她身上不自在,却也没有露出难过或痛苦的模样,依旧一脸的沉静安宁。

    是因为经历的太多,所有现在已经将一切都看淡了?还是说因为磨难太多,此时已经麻木了?司徒瑞心头翻江倒海,面上却越发没有了表情,只是伸出手取过一个鎏金三竹节芙蓉顶手炉抱着暖暖,察觉到手已经变暖和了,这才将手炉放到一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许多,司徒瑞感觉到她手指的消瘦,忍不住红了眼眶,身子也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坐到了床边。床上的惠太妃原本就是半睡半醒的,此时察觉到床边一沉,还以为是太后过来了,笑着睁开了眼睛:“不过是小小风寒,过些日子就好了,太后不必……”

    下一刻,她的话语就堵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了,两人默默无言地对视了半天,这边有宫女端了熬好的药汁过来。司徒瑞别过脸去,伸出手来接过粉彩秋菊喜鹊掐金盖碗,边说了句:“我来。”就打发了那个宫女下去了,这边司徒瑞将惠太妃扶起来靠在床边慢慢喂她喝药,那边司徒尧和太后见了这一幕,也悄悄走到了一边说些家常话语。

    一碗药汁见了底,司徒瑞转身又拿了小碟子过来,里面零散放着些梅子并一些花生、苹果、蜜饯之物。惠太妃见到这干果,脸上露出了笑意,“你小时候最爱吃那雪山梅,只可惜当时我不过是个贵人,位份不够。等到终于可以得到雪山梅的那天,你又失踪了。”

    “都过去了。”司徒瑞不忍见到她这般样子,忍不住开口劝着:“太医说了,您这病情明年春天就好了。”

    惠太妃摇了摇头:“我自个儿的病情自己有数,当年每日每日地呆在那个小祠堂念经祈福,冬冷夏热的,早已经掏空了身子。能撑到现在,临到最后能见到你,上天对我已然不薄了。”

    司徒瑞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吸了几口气才又回过头来:“太医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她的道理,您别胡思乱想。要不……”司徒瑞想了想,下定了决心:“要不您随我到王府里住些日子,散散心吧。”

    惠太妃子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这笑容让司徒瑞看的越发悲戚了,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母亲。”

    “能有睿儿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惠太妃欣慰一笑,情绪激动之下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吃力地反握住了他的手:“记住了,你是义忠老亲王的遗腹子,以后这话莫要再说了。”

    司徒瑞和惠太妃唠叨了许久,大部分时间都是惠太妃在说,司徒瑞在听。说起小时候司徒瑞如何顽皮淘气,如何聪明伶俐,惠太妃的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声音也大了点。如此直到天色渐晚,司徒瑞方跟着司徒尧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出了这件事情,司徒瑞神情也恹恹的,出了宫之后爬上了自家的马车就不想动了。车外长史官还恭敬问着:“王爷还去不去林府?”司徒瑞抬头看了看天色,雪越发大了。北风呼啸夹杂着雪花,吹打的人脸上生疼。

    “明日再去吧。”他如此说着,刚才司徒尧的话语又在耳边回荡:“上次听闻惠太妃和你说起终身大事,你二人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若是这次惠太妃病情真的一直不好,你又当如何?”

    不提睿忠王府这晚上的灯火通明,下人忙忙碌碌;林府后院此时也是热闹非凡,黛玉正看着周瑞家的面带笑容:“如此说来,府上来了许多姑娘奶奶们?所以才唤二姐姐他们回府见见?”

    “就是如此。”周瑞家的姿态放得极低,小意殷勤着:“这会儿估摸正在太太房里聚着呢。听闻是大奶奶的两位妹子,还有一个是薛姑娘的妹妹,还有一位爷,是薛姑娘的兄弟。太太见了这许多人,正高兴着呢,所以赶紧地吩咐我过来请姑娘们回去了。老太太和姨太太想来这会儿也过去了。”

    听了这一番话,别说黛玉迷糊,就连迎春几人也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探春开口了:“既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吧,多少也能帮衬些,免得太太和祖母他们忙不过来。”周瑞家的都亲自过来接人了,也只能如此了。

    听了几人的决定,黛玉这边也让碧研准备了些笔墨纸砚并钗环脂粉之物,一起交到了探春的手上:“路上正下着雪,小心些。我就先不过去了,替我向姊妹们问个好,再帮我带些见面礼过去,若是有机会了改日再见罢。”

    迎春几人各自收拾妥当,急忙忙地上了马车。迎春探春毕竟年岁大了,知道林府虽好,但终究不是自家;贾府虽闹得声名狼藉,但终究是自家,只是每每想起这事叹息几声。二人从来了林府,经常和黛玉玩耍在一处,连带着管家之事也学了不少。迎春天生的温柔沉默,也只是跟着学了些自保的东西;反观探春就大不相同,遇到白苏两位嬷嬷教导黛玉的时候,只要不拿眼瞅她,她就厚着脸皮在不远处支楞着耳朵听着。如此一来二往的,到真有了几分凤姐的气势,就连一向严厉的苏嬷嬷和黛玉说起,都赞不绝口,言谈间颇有些替她惋惜生在贾府的意思。

    至于惜春,从到了林府就跟放风了一样,整日里的爬山逛园子作画,和柳絮反倒成了无话不谈地闺蜜。此时几人坐在马车上,迎春和惜春都叹息哀怨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唯独探春有些跃跃欲试,想趁机印证下在林府所学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