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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穿越之家有萌喵_分节阅读_74

      等到123言情城内的百姓知晓此事时,北夷大军已经攻到了长沙府府城之下。

    谢小蛮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杜桐娘,长沙府是什么地方,一旦此城被破,若全力奔驰,不出五日,北夷人就能攻到顾昭所在的江陵府。

    但这种石破天惊般的事,又如何能瞒下来?同福巷的街坊无人不知,顾家的小子就在荆湖路做官。一时之间,人人都来上门劝慰,尚不来及辨别这些人中的真心假意,杜桐娘就病倒了。

    谢小蛮只好请寇夫人来家中帮忙主持事务,寇夫人倒是言笑晏晏:“不要听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荆湖一带,山川水流、气候地势都与北方不同,那些蛮子使惯了骑兵,想轻易攻下来,可没那么容易。”

    只是道理是这个道理,按道理来说,也没人能想到北夷竟能反败为胜。

    楚王在大败的军报送到朝中时,就已脱冠请罪,长跪不起。

    他必然是脱不了干系的,先不说将萧昀调回来就是他暗中运作的,导致禁军大败的两个将领可都是他的心腹。眼下北夷攻入了他的封地,他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只是他倒想领兵前去将功赎罪,太后和小皇帝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了。

    自此,两王之间的形式瞬间翻转。楚王一系元气大伤,愁云惨雾,晋王一系虽然占了上风,如今大敌当前,也没功夫高兴。

    萧昀当时便请旨前去支援,却被小皇帝给驳了。这是太后的意思,荆湖路距离南直隶可不远,若是荆湖路保不住了,没有一个可以让人安心的将领在身边,皇帝的安危谁来保证。

    不过,正如寇夫人说的那样,荆湖路不像京畿那样一马平川,北夷围攻长沙府,这一仗也打得相当艰难。

    僵持了十天有余后,眼看长沙府要坚持不住了,忽有一支兵马夤夜奇袭。据长沙府内的军民后来描述,当时城外只听得炮.声隆隆、惨嚎连连,一整夜都不曾平息。第二日城外有人打马前来,口中只道:“某乃顾安抚帐下参将,北夷大军已退,顾安抚亲临,诸位,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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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那长沙府危若累卵,好家伙,顾安抚带着帐下禁军,马裹蹄,人衔刀,漏夜奔袭,将那北夷蛮子杀的是片甲不留,第二日长沙城中的士兵出城一看,满地尸骸、血流成河,蛮子的大军狼狈而逃,听说连他们的大将都被一炮轰死了!”

    谢小蛮坐在茶棚里,听着一旁的书生口沫横飞地和同伴吹嘘自己的见闻:“你可知顾安抚大败蛮夷的杀手锏是什么?”

    “是什么是什么?”围着那书生的几人立刻催问。

    “是火器!”

    火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着,看来自己又要沾江阴险的光,发一场大财了。谢小蛮可不觉得顾昭会在军中装备火器是什么巧合,江庭的军.火生意,十有八.九是和那小子合作的,说不定还是顾昭起的头。

    如今因为顾昭在长沙城的那一战,他的声势瞬间达到了顶点。

    少年英才,文名冠绝天下不说,又这般身具谋略勇武。他一个文官,能领着楚王的势力大破敌军,不能不说是天纵奇才。如今楚王势颓,顾昭配合着晋王一鼓作气,将荆湖路军中的势力收入了手中。虽说北夷未退,还在与顾昭鏖战,但形势已然开始好转了。

    谢小蛮既为他高兴,又隐隐的生气。虽说富贵险中求,但那战场是什么地方,刀剑无眼,怎能让谢小蛮不担心。顾昭领兵大胜的消息她告诉了杜桐娘,却不敢说那家伙没有坐镇中枢,而是在前线指挥。可想而知,杜桐娘要是知道了此事,刚刚好转的病势肯定又要加重。

    又听了一会儿众人的议论,谢小蛮也透够了气,放下茶钱,便上马打道回府。走到同福巷的街口时,却见里三层外三层,整条街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她不由奇道:“这是怎么了?”

    一旁看热闹的路人随口回答:“小娘子怕是还不知道吧,宫中派天使去顾家颁旨了。说是官家奖赏顾安抚的战功,要封顾安抚做侯爵。”

    ☆、第78章 柒拾捌

    刚刚立下不世战功的顾昭被钦封为靖安侯,虽说朝中仍有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说他年纪尚轻,但爵位又不是官职,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廷,都急需这样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旨意是下给顾昭的,但他如今远在荆湖路,只好让杜桐娘进宫谢恩。回来的时候,杜桐娘身上就多了一个恭人的诰命。顾昭无父无母,虽说杜桐娘连他的庶母给不算,但稍稍了解过顾家情况的人都知道,此女对顾昭来说,情分非常。太后如此作为,自然也是为了加恩于顾昭。

    一时之间,顾家可谓是门庭若市。

    各家的夫人纷纷给杜桐娘下帖子,还有请神猫去家中游玩的。杜桐娘为了不给顾昭惹麻烦,只好称病在家。她前段时间本就病了,身体还没好全,也不算找借口推脱。

    谢小蛮更不会去凑那个热闹了,她如今连程家和公主府都不去了,每天就待在家里猫冬。

    偏偏和顾家有关的连环炸.弹还没完,顾昭被封爵的旨意下了没几天,宫中传出消息来,皇帝欲纳曾氏女为后。

    满朝权贵中,姓曾的人家不少,但门第够格到能做皇后的,只有衮国公的女儿。

    消息一传出去,衮国公府当即炸开了锅。老夫人先是严令家中任何人不得议论此事,然后就急匆匆地把几个儿子找了过来。

    衮国公曾敬有三个弟弟,如今两个领兵在外,只有他和三弟在中枢。他赶到老太太的正房之前,又派人把曾敏言和曾敏行叫上,到了地头一看,三弟果然也将长子给叫了过来。

    眼下站在正房里的,便是公府里能说得上话的所有男性子孙,老夫人拿龙头拐杖重重一杵:“虽说明旨未下,但宫中既然传出了这样的消息,想必事情已成定局。”

    曾敬的三弟曾守道:“看样子,应该是九娘了?”

    曾九娘是曾家这一辈的女孩子里,唯一一个适合进宫的。比她大的都已经成婚了,比她小的话还囫囵不清楚,虽说她比皇帝大了两岁,但年纪相差也不是太多。况且她是曾敬的嫡女,身份上也相配。想必太后的意思,也是要聘她的。

    曾敏行眉心一跳,想到自家妹妹那点说不出口的小心思,顿觉头痛的紧,他不由道:“宫里怎么会有这种想头?”他是个极机敏的人,猛然意识到此举的用意,“难道是为了拉拢阿,顾家表弟?”

    “老婆子我琢磨一二,觉得六郎说的不错。如今楚王事颓,老家的大半势力都被阿昭收拢了,况且与北夷一役,阿昭手里的兵权只会越来越多。太后此举,便是要扶顾压晋,他和楚王不同,不是萧家人,没有争位的可能,对当今来说,危险性远低于晋王。”

    曾敬此时也回过了味来,喃喃道:“太后不能让一王独大,顾外甥如今正可顶替楚王,在朝中制衡晋王。没错,没错……母亲说的甚是。”

    至于聘曾家女为后,那是因为顾昭并没有姐妹,与他最亲近的只有程家和衮国公府。程敦本只有一个儿子,所以,这份天大的荣耀就落在了曾九娘的头上。

    衮国公府虽然也是煊赫高门,但发迹之后的百余年,家中还从未出过皇后。一时之间,曾敬等人都露出激动的神情来,本朝不比前朝,外戚并不会被打压,反而能借此机会获得极大的权势。在场众人都是大家子弟,谁不想看到家族蒸蒸日上?唯有曾敏行一人沉默不语。

    老夫人见状,清了清嗓子:“六郎,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曾敏行一惊,见父亲叔叔都齐刷刷看向自己,犹豫了片刻,还是道:“祖母、父亲、三叔,此等大事,咱们……还是应该问问表弟的意思吧。”

    “便是问了又如何,”曾敏言不屑道,“难道表弟还能反对太后的决定不成。”

    “不,”曾敬明白过来了小儿子的意思,“你是说……顾外甥并不想,”将手指朝天上指了指,“忠于那位?”

    曾守怔了怔:“他不忠于那位,难不成要投靠晋王。”说未说完,众人都意识到顾昭和晋王一系非同寻常的关系,齐齐沉默。

    曾敏行见父亲的脸色不好,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想头,如今局势这般混乱,谁知道表弟是怎么想的。九娘进宫,做皇后的毕竟是曾氏女。”

    既是曾氏女,此举能不能拉拢到顾昭还要两说呢,更不用说顾昭会不会为了母族投向当今。

    片刻的静默后,老夫人疲惫地挥了挥手:“写信罢。”

    当晚,一封信便从衮国公府寄出,送到了荆湖路。

    曾家收到顾昭回信的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了。曾敬当然没傻到自己写信给顾昭,曾敏行一直以来都在和顾昭通信,两人聊些书画之道,写的不过是家常琐事。

    如今的这封回信里,依旧只是些平常之语。曾敏行将信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目光最终落在其中一句话上——有舍方有得。

    他右眼睑跳得厉害,将信收好,拿着一本游记去了父亲的书房。走在路上恰遇到曾九娘身边的大丫鬟,曾敏行不由住了步子:“谁病了?你怎么端着药。”

    大丫鬟恭声应道:“九娘身上有些不好,娘子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是略感风寒。”

    母亲并没有提过这事,看来只是小病。曾敏行略放下心,微一颔首,示意那丫鬟自行离去。

    曾九娘的禁足令已经解了,但曾夫人还是把她拘在屋子里,生怕她又做出什么糊涂事。她要进宫的消息也一直瞒着,曾敏行不敢想到妹妹听说了此事后,心中会如何伤心,而如今……他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信上的那句话,有舍方有得,有舍方有得,曾家,看来是要舍弃九娘了。

    阿昭知道要进宫的是九娘吗?曾敏行不由苦笑,自己也是傻了,以他的聪慧,怎会预料不到?而不管要被放弃的是不是九娘,对顾昭来说都是一样的。

    曾敏行还记得顾昭刚来曾家的时候,因自己醉心书画,不愿科举入仕,没少被父亲责骂,弄得曾敏行一度觉得自己不孝。有一次顾昭却对着沮丧不已的他说:“表兄何必自苦,依愚弟之见,对表兄来说,这未尝不是好事。”

    那时候曾敏行还想着,这小子说这种话,难不成是觉得自己没有入仕的才能。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了,假若他坐在顾昭的位置上,必然会愤懑痛苦,难以抉择,所以不入仕,对自己来说确实是好事。

    他心中的那一点怨怼之情,也在此时霍然消散。罢了罢了,最后做决定的,不还是他们曾家人。对不起九娘的是父亲,是他,是大哥……绝不是顾昭。

    所以在听到家里想让他娶新任123言情知府蔡安的女儿时,曾敏行只是微微一愣,便含笑点头同意。

    他寄情于书画之道,乃是天性疏懒,求一个逍遥之意。只是既入局中,又何来真逍遥?他噎金咽玉地过了十九年的富贵生活,也到了该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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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曾六郎要娶蔡师姐?!”

    “瞧把你急的,”寇夫人笑着给谢小蛮斟了杯茶,“快喝点茶,小心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