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可知道……
妈妈，你可知道……
——母亲节回忆录
作者：罗文辉
从前，有一个天真的小男孩在父母的严管下，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他经常早严打厉骂之后，总会不由自主地去寻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默默地泣涕。在泣涕中，一道光亮为我们打开了小男孩的世界：
“你要多吃点儿啊！来，夹给你吃。”
“太多了，吃不下。”
“不，一定要吃！”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
“你还在吃啊？！”
噼啪、噼啪……
“呜——呜——呜——”
清晨，小男孩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
“起床啦！喂，快点儿。”
没有一丝动静，倍感寂静清幽。
“还在睡觉啊！你爸起来看到你没起床的话，你又要挨打了。”
“你还在睡觉啊！”
噼里啪啦、噼啪……
“呜——呜——呜——呜——”
“爸，我不敢啦！呜——呜——呜——”
曾几何时，每每夜晚来临之际，小男孩会听见男人吼叫声、女人埋怨声、盘子碎裂声，声声震耳。
接着，就是急促离场的脚步声、女人泄怒声、男孩啜泣声、稚气疑问声、狠厉回答声，声声割心。
这些声音一直伴随小男孩的初中生涯，连艰辛的复习时段也未逃此难。
最后，中考降临在小男孩的身上。
体育：“一、二、三、四、五……六十。不错，一分六十下！”（一清瘦的男孩正在努力做俯卧撑。）
“可是，你的跑步没有达标！”
语文、英语：“虽然你很困，但是依然坚持挺过去。成果却没有达到基底呀！”
数学、物理、化学：“你动手操作和操作应答得不错，给予满分，考卷上的难关竟遍体鳞伤啊！”
面临现实，男孩无可奈何。忽然，他的命运脱离自己的小手，被一双“亲情”的大手夺去了。
“我，我就是不去！”
“你一定要去南昌！”
“要不你去见见那个何大伯吧！我带你去！”
“我不去！”
“好，你早上去妈妈摆摊点吃粉吧。”
“那好吧。”
凌晨六时三十分，男孩在女孩的催醒下，洗漱后便如实赴约了。（妹妹叫哥哥起床了。）
“妈，我来了。”（起初，我还很内向。）
“辉，你先坐着。我炒粉给你吃。”
倏而，一陌生中年男子从阁楼上徐徐走下来。那人身高马大，如树桩般坚实，只见其与父母相谈。其间，那人与父甚谈密切。
窸窣、窸窣，好一个盘中美味。小男孩津津吃着，却是心事重重。
而后，爸爸叫男孩进屋交谈。谈话中，那男子自称何大伯，并将医药学校的宣传信息细说片刻。父亲听得是津津乐道，男孩一眼识破，沉默不语。父亲却执意要男孩从之，男孩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宁死不屈。
不料，父亲找到同学老友，擅作主张，要求男孩与老友之女一同赴昌。
“要么，你去南昌看看嘛！”
来到南昌，初来乍到的男孩对新地方完全不熟，难免会有一时的误断，就莫名奇妙地留在医药学校学习了。
凡事都不可能长久隐匿，要明白一个真理：“纸是包不住火罢。”
随着男孩的身体在一天天运动中改善，随着小男孩的阅历在一天天丰富，随着他一天天成熟，恍然发现自己当年的生活环境本身并不好（父母不仅经常吵架，还乱烧菜或不烧菜，即难吃或挨饿，等等。），精力也没有过余，居然还会花大多时间在课余爱好之上，顿然悔悟。
他深知，世上没有后悔药。然而，一个能转折人生命运的机会降落于他的身上。
“大伯，我想读高中。你觉得清林中学怎么样？”
“这学校你大妈的同学当时毕业后去清林中学应聘时，人家没有让他通过，而且听说不错。”
“我和那个学校的老师联系过了。他们说我可以去读高中，还有我去年的中考分数线就超过了他们的标准。这是那时妈妈告诉我的罢。”
“那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在这里读了有一段时间，感觉纯粹是在这儿虚度光阴。还有一点，它只会使我面前的道路更加坎坷。只有知识才可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而其它路径则为可能改变极少数人之累命。”
“不仅如此，我在这里利用空闲时间除进行散步等有氧运动外，还发挥所长，结识了一些与写作有关的名人、领导，且在他们的鼓舞下受益颇多。可是，爸爸却是不同意我读高中。唉，……”
“这，我只能尽力劝说你爸爸。至少结果，我看是渺茫的。毕竟，他从不听我的话。还有，如今他已之谜于歧途。倘若你爷爷奶奶还在世的话，都会被他活生生地气死！”
在家人、亲戚的劝导之下，小男孩的命运一直悬于空中，仍旧不动声色，毫无改变。但，还是有许多人在支持着他。
“孩子。你说得对。既然你有决心读高中，只要下半年在高中生活，我会尽力为你解答高中课程的难题。”长葛市第一高级中学高中语文老师黄海健语重心长地说。
“我觉得你的功底好，起码，你在小学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普通话、拼音、小学数学等，你都没问题，再加之你创作能力强。因此，我建议你还是读高中。”原医药学校综合班班主任杨老师说。
在男孩的慨谈之下，将杨勇贤老师在求学和求职的经历无意间“套”出来了。
杨老师说：“我确是通过自考，考上了本科。当时，我所考的专业与你刚开始想自考的专业一样，都选择看汉语言文学专业。可是，自考所得到的学历在社会上是受人以歧视的态度存在。我现在还是只能给人家打工！”
在qq群里，男孩结识的一些人也支持他。
“对了，你知道吗？在当下，无论是自考还是成考，其学历都遭人歧视，就算你考到了那种学历，大多数人就如废纸一张，摆脱不掉‘打工、低收入’的命运。你还年轻，应该重返校园读高中。”一居住在南昌大学边上的建筑工程设计师听过男孩在群里称要自考后的诉告道。
“我是学美术的高三学生。今年艺考，我落榜了。不过，我是不会屈服，要么复读重考，要么出国留学。现在的大学实在是要钱，宁可花大价钱进重点大学，不如去出国留学，还划得来。”一安徽高三女学生说。
“那你的家境也不富裕，怎么出国留学啊？”男孩疑惑道。
“其实，如今的出国留学已不是新鲜事了。而且，一般来说，留学费用也不高，只需每学期两三千元的学费。在外国留学，还可以利用课余时间打工，外国的工资远比中国要高得多，你知道吗？”她回答道。
“哦！不过，我是坚持要读高中。我们职校的数学老师在课上经常多半是将人生道理，告诉我们只是才能改变命运，又读高中的机会就千万不能放过，只要你肯努力就能成功。他还跟我们说了许多学习的方法，令我受益匪浅啊！”男孩感慨道。
“好啊！我支持你。还有，我不明白你父母是怎么想的，真固执！”她说道。
今天，是母亲节。远在故乡的妈妈，你可知道我以前的真实想法吗？
现如今，我想为自己做出一个选择。您为何要百般阻挠，始终要牵绊我呢？
亲爱的妈妈，我在这里学会了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也在一个月之前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我单独与人相处，在挫折中成熟起来了。可是，我想在这次为自己做抉择，不想受到您和爸爸的过多干预和拘束。
难道，您连让我给自己选择未来道路的自由都不能满足吗？
毕竟，将来的路是我自己走下去。您是不可能帮我去走罢。那就让我来选择自己的路吧！
不管曾经您多么凶，值此母亲节之际，我从心底里向您说：“谢谢您，妈妈！”
公元二十一世纪两千一一年五月八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