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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能在这时候帮助徐舟,找到些线索,还能帮他报了杀父之仇,徐舟对她只有感激的,或许她能嫁给徐舟也不一定!
眼见着陈谦摆明了不把她当一回事,如今她连个侍妾都不如的在陈家,甚至很有可能低眉顺目的去服侍安六娘、安然的庶姐,她心里就觉得不痛快极了。如果能借此机会离开陈家,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能求着郑兴帮一帮她……
毕竟郑兴在平远侯麾下,门路一定更多。可是郑兴摆明了已经对她心灰意冷,上一次见面已经是最后仁至义尽的提醒。她该怎么做,才能打动郑兴,让他心软来帮一帮自己?
听到似乎书房又响起了谈话声,许蕙忙停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凝神细听。
这一回说话的人仿佛是换了位置,她只能隐隐约约的听他们提到在江南各地寻找财产的事,却是寻而未果。
他们很肯定就在京城,还要加大力度继续寻找。
再往后的话,许蕙便没能再听见了。她恋恋不舍的从柜子里出来,脑子里全是这些事。
这才是她重生后能翻盘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蕙娘,出什么神呢?”陈谦发现许蕙已经又一次发呆,把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明明自己再跟她说话,她却是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许蕙这才回过神来,目光中露出一抹委屈的情绪来。“您还说呢,我给太太做了一条综裙,太太似乎并不喜欢。”
何止是不喜欢,丁氏看她的目光都是嫌弃的,仿佛她耽误了陈谦的前程一般。
有过上一世的经验,许蕙觉得她应该同丁氏相处非常愉快才对,她自觉自己已经摸清楚了丁氏的脾气。若是安六娘进门后,有丁氏暗地里能护着她一二也好!
谁知她那些自以为是的经验竟全然都无用!
许蕙只觉得丁氏像是全然变了个人一样,上一世对她的和蔼态度急转直下,当着陈谦的面还好一些,背了陈谦,没少给她甩冷脸。
丁氏对竟满是厌恶和嫌弃。许蕙心中又气又怒,却是不敢发作。
这一世她委委屈屈的在陈谦身边,连个侍妾都不是,丁氏还敢给她冷脸?动不动就发作她?
然而这些话,她又不好全都告诉陈谦。先前她只隐约跟陈谦提过一次,陈谦便对她沉了脸,斥责她不知道好歹。
“如果不是我娘点头,你根本不可能进得了陈家的大门。”陈谦面色阴沉,声音冰冷。“即便是我娘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你做小辈的,就不能孝敬体贴一二?”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陈谦不是冷漠就是厌烦,“如果我娘讨厌你,为什么想方设法帮我瞒着,还让你进门?”
许蕙欲哭无泪。
在陈谦面前,丁氏是个再好的母亲也不过了。儿子想要的,她都竭尽所能的达成。若是许蕙想挑剔丁氏什么,便是许蕙不懂事。
许蕙突然能理解上一世安然的难处了。
恐怕当时的安然就是被丁氏这样磋磨的罢!丁氏对儿子百般的好,却暗地里折磨儿媳妇。更可况那是安然还是名正言顺的原配嫡妻,这会儿自己却连个侍妾都不如!
她能折磨安然,也能折磨自己。
许蕙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只是此时她断不能再陈谦面前露馅,为了能探听到更多关于徐家和陈家的恩怨,她还要再忍耐一段时间。
“我已经问好了太太,再改一遍就是了。”许蕙懂得陈谦吃哪一套,故此便驯服的伏低做小。“若是太太能满意,我多改两遍也无妨。”
陈谦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您看,我都是挑了最好的南珠,缝在了裙角。”许蕙特意把裙子拿到陈谦跟前,状似不经意的道:“我把您上回送我的南珠发箍给拆了,用作这里正好。这些刚好能围裙摆一圈。”
陈谦不由点了点头,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来。“蕙娘心灵手巧,母亲一定会喜欢的。”
许蕙微红了连,低下头有些难为情的笑。
“不过往后缺什么短什么直接跟长青说,让他给你弄来。”陈谦突然又道:“不必这样委屈自己,还拆了发箍做这些。”
许蕙等的就是陈谦这句话。
“这些都是大爷送我的,而这裙子又是给太太做的。”许蕙温婉的一笑:“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大爷别嗔怪我才是!”
陈谦听罢,朗声而笑。
他直接把长青叫了进来,说是取一匣子上好的东珠给许蕙,又让他多拿些红宝石、碧玺、金刚石等宝石送给许蕙。
一个南珠发箍,竟又换来许多东西,许蕙在心中暗喜。
不过……陈谦没有直接给她银票,让她自己使人去外头买自己喜欢的,便是还对她有所防备。
许蕙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能让陈谦起疑。
在陈谦想要拉着她温存一番时,许蕙半推半就的倒在了陈谦的怀中。
等到有一日她有能力扳倒陈家……许蕙闭了闭眼,掩去了眸中的恨意,唇角浮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她要让陈谦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今日就是陈家来送聘礼的时候,南安侯府又很是热闹了一番。
虽说远远比不上平远侯府来下聘时的盛景,但想要讨好南安侯府、毅郡王府、平远侯府的人也来了不少。
毕竟平远侯陆明修、毅郡王世子云诜都是要到场的,想要攀关系的人,自然是比两人到的还早。南安侯府家中男丁的年纪都不大,少不得二人帮着操持一番。
以后继承南安侯府的还是安钰,云诜作为嫡亲的姐夫自然是要帮着的。而三娘跟安然的关系好,陆明修自是也要向着正房这一边。
安锋和安锐倒是两个知情识趣的孩子,不敢掐尖要强,只老老实实的听他们的吩咐,倒让云诜和陆明修高看他们一眼。二人少不得提携他们一番,瞧起来也是一团和气,只是看从云诜怀中抱着的钰哥儿,顿时便分出亲疏来。
后院。
六娘作为要出阁的姑娘,自然是躲在屋子里头继续绣嫁妆,只见些亲近的女眷。便罢了,外头的热闹一概跟她无关。
三娘此时月份大了,身子不便,故此倒是安然和五娘跟着赵氏在张罗各府来的奶奶夫人们,各家来的姑娘们,则是七娘和十娘在一遍招待。四娘虽说也回来了,只因为她是庶出,嫁得也平常,便有些底气不足,没跟赵氏在一起,倒是跟七娘和十娘在一块儿。
三娘去了凝雪院,在她出阁前的那一溜正房歇着。安然姐妹几个见了一面,便各自去忙活了。安然在跟七娘打照面时,明显感觉到七娘对她似乎很有敌意。
她觉得很奇怪,若说七娘得知了自己的婚讯,便是不满意,恨也要恨六娘才是。毕竟是六娘惹出来的事,让南安侯府和定北侯府之间必须联姻。
即便是七娘觉得成为维系两府体面的牺牲品,也犯不上恨她吧?
安然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赵氏在后堂中招呼的夫人、奶奶们,见了安然纷纷上去说话,要和这位年纪轻轻的侯夫人搞好关系。
毕竟人小好糊弄不是么!
左一句“侯爷真是有福气,夫人这样漂亮!”右一句“您家九姑奶奶一看面向就是有福之人,日后跟侯爷多子多福的,别人可都羡慕不来!”
间或还不忘了再夸一夸三娘、五娘。
安然跟着赵氏张罗了一会儿,赵氏见冲着安然平远侯夫人身份来的人不在少数,让安然不胜烦扰,干脆做主当了好人,寻了个理由,让安然去找三娘。
终于能从那群夫人奶奶们中脱身,安然松了口气。
只是在去凝雪院的路上,被六娘的丫鬟给拦住了,说是六娘想见她一面。
安然觉得有些奇怪,自从六娘上一会歇斯底里的攀咬她和陈谦有私情之后,两个人便很少碰面了。便是偶然在太夫人、赵氏处碰到,至多打个招呼。
不过她身边还跟着碧萝、锦屏等人,倒是不怕六娘突然发难。而且安然也想知道,六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