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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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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晴不太喜欢涂口脂,唇上素素净净的,却柔且软,或许喜欢喝桂花茶的缘故,嘴里总有股桂花的清香和蜂蜜的甘甜,让他欲罢不能。

    吻骤然变得狂野,在她口中尽情地肆虐,纠缠了好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

    楚晴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周成瑾眸中显出笑意,稍用力将她整个儿抱起来放到书案上,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温柔地道:“今天是不是委屈了?你放心,我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楚晴低叹一声,轻轻柔柔地说:“开头是觉得难过,都是一家人,这般对我她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慢慢也想开了……就是怕人说闲话。”

    “管他们呢,只要没人敢当你的面说就成,背地里谁没有被人嘀咕过?只要咱们好生过着,肯定能堵住他们的嘴。”

    这倒也是,他们过得和和美美,不就是给那些暗地里看笑话的人重重一击?

    楚晴展颜一笑,“我伺候你洗漱吧?你晚上想吃什么,咱们早点吃饭,饭后去钓鱼吧,昨儿摘的花萎了,想重新换两朵。”

    只要她高兴,周成瑾再没有不肯应的,乐呵呵地答应“好”,随着楚晴出去,走到门口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那只花梨木的盒子。

    夏天天长,吃过晚饭仍是亮着。

    夕阳斜挂在西天,余晖将星湖辉映得波光粼粼,如万千金线在跳动。

    周成瑾没用船娘,亲自摇橹,将小船划得又快又稳。

    楚晴从来没坐过船,开始有些心慌,可瞧着周成瑾高大的身影,莫名地又安心,却仍不敢歪着身子够莲花,只老老实实地坐着。

    船划到湖心,周成瑾便收起橹板,让船随意漂动。他坐在船头,伸手拨开莲叶,看到几近成熟的莲蓬,手起刀落,沉甸甸的莲蓬就落在手中。

    莲蓬剥开,是大小如豌豆的莲蓬籽,将外面的黑壳打开才是味道鲜美的莲子。

    周成瑾折一片硕大的莲叶铺在舱底,剥出一粒就放到荷叶上。

    他一路剥,楚晴一路吃。

    莲子入口,鲜嫩爽滑,有丝丝甜味。

    清风习习,带着莲花的清香,西天的云彩绚烂美丽映照在周成瑾脸上,他的面容慢慢变得模糊,双眸却依旧闪亮而动人。

    楚晴凝望着他,满心里都是感动。

    一只莲蓬剥完,周成瑾将残渣扔进湖里,伸手握住楚晴的手,轻声问道:“阿晴,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楚晴愕然,慌乱地不知如何回答。

    周成瑾已浅浅笑道:“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复将短刀取出来,“你想要哪朵莲花?天黑了,待会儿蚊子多。”

    楚晴挑了两朵含苞待放的,又指了另外两朵,“送到祖母那里去,还有这些莲子,让祖母也尝尝鲜。”说罢将莲叶上的莲子包好。

    周成瑾依言将莲花齐茎割下来,摇了船回去。

    船娘在岸边等着,见状提了木桶将莲花养进去,一路送到了乐安居。

    大长公主刚吃过饭,正躺在廊下的摇椅上纳凉,浅碧在旁边替她打扇,听说周成瑾来,颇有点诧异,下午刚来过,这会子怎么又来了。

    才起身,就瞧见两人肩并着肩亲亲热热地进来。

    浅碧忙吩咐丫鬟搬椅子抬桌几出来,因见桶里还有莲花,又巴巴地去找碟子供着。

    大长公主笑道:“顺便把那两只天青色钧窑的碟子拿出来给他们带回去……莲花娇艳,用水晶或者玛瑙都显得轻浮,就是用钧窑瓷能压得住。”等浅碧拿过来,又道:“看着不起眼吧,可别小瞧了,这还是当年我父皇亲手做得坯,一共烧了十只,烧成型的就这一对,把窑主吓得够呛,跪在地上直磕头。父皇说他忠厚老实,不但没罚,还赐他一块牌匾……当年父皇把他私库的好东西几乎都给了我。我收了几十年,寻思着收着也没用,万一那天不在了,没准还给你们惹来祸端。阿瑾这几日先别出门,你们俩帮我整理整理,有喜欢的你们就留着,其余的中看不中用的还是还回去好。”

    只这几句话的工夫,楚晴注意到她摁了好几次膝头。

    周成瑾笑着应道:“行,正好顺几件好东西回去,不过明儿上午我得出去一趟,中午能回来。您等着我吃饭吧,早早吩咐人钓条鱼蒸着吃,烧一只鸡,炖锅肘子肉,要烂糊点,其余随便看着做,不用多,七八道菜就行。”

    大长公主笑骂道:“有得你吃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回头仍是嘱咐浅碧,“好生想着别忘了。”

    周成瑾插科打诨逗着大长公主说笑了好一会儿才告辞。

    月亮已经升上来了,银盘似的挂在天际,清辉铺散下来,地上泛起银白色的光华。远远近近的亭台楼阁都沐浴在如水的月色下,如梦似幻。

    行至挹翠斋旁边,周成瑾步子停了停,望着院墙上斜出来的一枝梧桐道:“这是原先我娘的住处,我娘本是府里管茶水的丫鬟……”

    ☆、第134章

    事情应该从大长公主说起。

    大长公主二十岁自边陲归来,已过了成亲的最好时机。

    万晋朝的公主并不太好嫁,因为驸马不得为官上朝,许多人怕断了仕途不愿尚主,做公婆的也不愿意有这么个身份尊贵的儿媳妇。况且大长公主年岁既长,又是个会武的,姻缘更是难成。

    先皇怕她拖延下去年纪更不好出嫁,特地下了口谕,让达官勋贵家适龄的公子少爷到御书房面圣。

    那天倒是去了十几个,除了没落勋爵外,就是各家的次子或者三子,只两三个嫡长子,还都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

    大长公主躲在屏风后,一眼就看到忠勇侯的次子周镇。

    周镇生得一副好相貌,穿件宝蓝色的直缀,眉清目朗,在众人之间犹如鹤立鸡群,而且不像其余人那么拘谨,意态甚是悠闲。先皇问他话时,他甚至眯起眼睛笑了笑。

    便是这一笑,打动了大长公主的芳心。

    成亲那夜,大长公主问他为何发笑。

    周镇贴近她的耳边柔声道:“我抬头时,看到屏风下面一双大脚。”

    万晋朝的女子虽不盛行裹脚,可女子总以纤细灵巧为美,大长公主身量高又习武,脚自然比寻常女子大。

    闻言,大长公主怒道:“脚大又如何,值得你在御前嘲笑?”

    周镇笑着拂上她的脸颊,“脚大走路稳当,我身子弱,以后咱们出游遇到歹人,我不用分心照顾你,拉着你跑就成。”

    “孬种,”大长公主一把推开他,“遇到歹人就该三拳两脚把他制服了,跑什么跑?”

    “那你上,我在后面给你呐喊助威。”

    大长公主气得差点掀了红纱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周镇笑意更深,说了实话,“其实我之前见过你,有年在御花园赏灯,你一脚把镇国公的儿子踹进玉液池。那小子没少欺负我,我想你怎么也算帮我报了仇,一直想找机会当面道谢,可你在京都时候少,竟是没碰到……再有,府里如今日渐没落,娶了你虽不能为官,可拉扯提拔几个人的能力还有,也算是为家里尽份心力。”

    他说的是娶,而不是尚。

    大长公主盯着他的眼眸看了许久,叹道:“看在你还算实诚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安歇吧。”

    周镇笑着堵住她的唇,“安歇这样的话,以后还是我来说。”

    大长公主豪爽大气,既然揭过了这篇就没再提,本本分分尽她妻子及儿媳的义务。周镇人聪明,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对她好,成亲后两人竟是奇异地和谐。

    过了头一个月,按理大长公主该搬到公主府,可她不愿意,宁可住在忠勇侯府当儿媳。

    周镇明白她的意思,心里感动,夜里搂了她细细地分析,“你以前带兵,发号施令惯了,在府里是儿媳又是弟妹,不好忤逆爹娘跟兄嫂,这一个月,我看你委屈好几回了。再者爹娘看你的一些做法也不习惯,又不好指责你,两头都忍着,头一个月还好,待久了定然会有冲突。不如我跟你搬过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爹娘也自在些,咱们每隔五日十日来请安便是。”

    大长公主听着有道理,与周镇两人住进了公主府,匾额上没写公主府,而是写了“周府”两个字。

    转过年,大长公主生了周祎。

    周祎长到四五岁时,边境战乱。

    大长公主是闲不住的性子,在家里消停这几年早就耐不住了,自动请缨前去平乱。周镇了解她的个性,且府里既有奶娘又有丫鬟,不必担心周祎,便应允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