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爆破
这时候粘液周围的探照灯已经收了起来,我看不清楚现在里面是怎样的状况,组织的工作人员来粘液周围清场,我们两人老老实实地又退回到悬崖旁边去了。
下面的事情应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周可可拿出食物来,我们俩坐在悬崖边上边聊边吃。她问我肋骨感觉怎么样?我说还好,然后突然就想起来那个给我包扎的医生,好像从汪大白叫我过去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了,我探着头向周围望望,依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之前太匆忙都没来得及跟他说谢谢,现在想道谢却找不到人。
我把这事一说,周可可也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她一直在外面晃悠想要打听一点情况,也一直没有见着那个医生。我心说人家既然医术这么厉害,搞不好现在应该很忙吧?毕竟在汪大白炸掉茧之前,茧里面好像发生了大规模的袭击。我不知道被那些红色的触手袭击的人会怎样,但是现在想来应该会很惨。原本我以为汪大白很快就会把粘液爆破,毕竟我们在里面看见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再拖延下去了。但是直到我和周可可吃饱喝足,也没有见到粘液周围出现任何爆炸的情况。
我心说再这么坐下去就搞得像野餐似的了,就起身准备去找汪大白问问情况,但是周围的人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周可可打听消息的速度却比我快很多,回到之前我们坐的地方,她已经打听出来,之所以迟迟不进行爆破是因为组织里面少了一个人,我心看不出来你们还挺人性化,就问她少的人是谁?她说就是那个给我看病的医生。我想那医生看上去挺靠谱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么想着就去往悬崖底下看,心说难不成是不小心掉下去了?
结果往悬崖下面一瞅,我真的看见有一个光点在崖壁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周可可之前扔下去的荧光棒,多看两眼才发现那个光点在动,而且似乎是在慢慢向下。我赶忙叫周围的人也过来看看,旁边的人过来看了一眼,立刻激动起来,有人还取来了夜视望远镜,最后的结论正是那个医生在往下爬。
人群里简直炸开了锅,汪大白又被叫了过来,因为最后见到那个医生的人是周可可和我,所以有人详细问了我们见到的最后情况,但是当时我们两人的注意力都在茧那边,所以说半天也没有说出特别有用的消息,汪大白的决策是一边放话筒下去联络那个医生,一方面实行粘液的爆破。
话不说繁,爆破的事情我自然是帮不上忙的,一个心全吊在悬崖下的情况上。因为能看出来下面打了荧光棒,所以基本排除了医生被黑壳怪物掳走的情况,至于他为什么要主动下到悬崖下面去,这恐怕要去问他本人了。工作人员过来的时候我和周可可被挤到了一边,虽隔了几十米远,但是顺着悬崖的边仍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岸边先是被探照灯打得灯火通明,然后他们架上了电缆线,在电缆的顶端穿上了探照灯和对讲机,然后开始慢慢的往下放,整个过程在任何一个建筑工地上都容易看到,我看了一会儿便欣然觉得有些无趣,又和周可可讨论了一会儿那个医生为什么要下到悬崖下面,但是并没有作出结论。
其实我这时挺想和周围的成年人一起说说话,但是除了周可可和汪大白,组织里面的人对我好像都保持着距离,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我对他们来说毕竟是个外人。这时候我又开始犯起困,反正周围也空旷,我想着不如先休息会儿,还没躺下,只觉得地面晃动了一下,随即听到一声闷响。
我想这应该是粘液已经爆破,去看茧那个方向,猛然发现不对劲,那些粘液似乎变成流水一样向这边涌过来,我大喊了一声:“谁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同时就听到旁边有人在喊:“快跑!”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往哪里跑?所有人都站在悬崖边上了,随即发现人们正在往两边跑去,周可可已经跑出去十几米了,回头见我还在原地愣着,折回来拽着我的袖子带着我往旁边跑。
由于地势是狭长状态,两边也不过是陡峭的崖壁,我觉得就算贴着崖壁也一定会被冲下去,但是一直跑到靠近崖壁才发现组织的人正往崖壁上固定绳索,我们跑近之后他们递给我和周可可一人一条,我学着别人的样子把自己缠起来,不知为何物的液体就这样朝我们冲了过来,我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之前被冲下来时那种力道,心说这次洗澡可是洗干净了。
我心想这一爆破,不知道粘液里面的那些东西怎么样了?眯着眼睛想看看冲过来的东西里面有没有怪物残骸,结果竟发现这水里面毫无杂质,我心想难道是自己眼花?心一横睁大眼睛想看看情况,突然觉得绳子上的力道一松,我来不及去抓住别什么东西固定自己,一瞬间就被水流圈下了悬崖。
我心说我他妈都很难再倒霉一点了,结果没成想往下没有掉多远就落进了水里,正庆幸着,只觉得身子上的绳子一紧,水底下有什么东西拽住了我,正往下拖,我赶紧抓住旁边的崖壁,但是还是难以抵抗往下的拉力。
在水里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把绳子解开,刚才害怕绳子松掉系得这么紧,现在想解开却怎么也解不开,我本来就快没气了,这一挣扎直接脱了力,肺里的氧气全都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嘴里的水呛醒了,睁开眼睛就像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我吐了一会儿水还觉得脑袋嗡嗡直响。这时候我已经没有精力去看周围的情况,等气喘匀了两眼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睡昏天黑地,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全是火光,我愣了一会儿才回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抬眼看了一圈,虽说没有认识的人,但是能确定周围的都是组织的人,我试着支起身子坐起来,很快就有人过来问我的情况,我说自己还好,那人告诉我篝火附近有热水,要是身子能动就自己过去拿一杯喝,我点点头,那人就立刻转身去忙别的事情了。我坐起来,把不知是谁给我盖上了毛毯披到肩上,这时候我总觉得脑子不是很清醒,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我爬起来走到篝火旁边,跟看火的人要了一杯热水。
我身上都是湿的,烤着火稍微好了一点,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人数显然不如在悬崖上时那么多,气氛有些慌乱,好像大家都在寻找出去的路,我估计这些人之中并没有领导者。看了一圈,我没有发现周可可,有人打着火把走到了很远的地方在探查,我抬头去看头顶,只看见一片黑暗。
我想了想,这一路一直往下掉来掉去,再掉下去都不知道会掉到哪。凡是有火光的地方都观察了一下,地面看上去还挺干,我问看火的人地面本来就这么干还是他们把我搬到这里来的,他说他也不清楚,他醒过来的时候也是已经在这里了,但是没有人跟他说他是被人搬过来的。说完那个人就不再理我了,我倒是不介意这些跟我有隔阂,现在情况危急关键时刻大家还是会合作的。
我又烤了一会儿火,数了数,周围大概有四五十个人,显然士气比较低沉,探路的人一直在换班,我在心里估计着会不会轮到我,然后就有人传话过来,说前面发现一条向上的路,让这边再过去几个手脚利索地帮忙探路。我觉得自己已经歇得差不多了,就起身想过去帮忙,但是来传话的人显然很犹豫,我也没等他解释,就耸耸肩又自己坐下了。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没有跟过去,真是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