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见传话人
别墅里打着灯,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学长和小李,想过去打招呼,一抬脚却撞上一面透明的墙,膝盖真疼,还没来得及觉得奇怪,就看见学长手里寒光一闪,一把刀捅进了小李胸口。“学长!”我脱口而出,学长应声看向我,掂着刀向我走来。我不知道该对学长说什么,然而在学长逐渐接近我的一瞬间,我竟站在了小李身边,我想也没想的去扶他,他突然伸出手来抓向我,我吓了一跳,往后一躲,被他抓住了脚踝,一时竟挣不开,这时我发现小李嘴里不停地在说什么,我低下头听,好像是在说赵芸的孩子什么的,孩子?赵芸有孩子?突然脚步声出现在我的旁边,我抬起头看见学长满手的血,倒吸一口凉气,我醒了。
我趴在桌子上,办公室外面已经全黑了,手机在响。拿起来一看,是老婆打来的,我接通:“喂?”“你怎么还不回来?”“额、那个,对不起,我在办公室睡着了。”“没事就好,你快回来吧。”“嗯好,回家见。”挂了电话,我有些发愣,刚才那是梦么?梦里引路的那个女老师不就是赵芸吗?我拍拍脑袋,觉得这两天真是太累了才会做这样的梦。门响了三下,不急不缓。我抓起车钥匙下楼回家。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看见膝盖上青了一小块,搓了搓不是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敲敲额头,大吉大利莫多想大吉大利莫多想,默念两遍,我劝自己把这种事忘了算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通电话把我叫醒,小李死了。听见电话那头是警察的一瞬间,我就醒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知道真的是小李死了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怎么可能呢?学长怎么可能杀人呢,那只是个梦啊,而后警察说的话我都没在听,老婆也醒了,看见我对电话那头人说的话没反应,就把电话拿过去问问情况,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她看了看我,开始对着电话那头的警察生起气来,拿着电话出去说了。我倒回床上,觉天要是永远都别亮就好了。外面传来的说话声渐渐模糊了起来,我又睡了。
我站在一条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场景很真实,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我看见以前的我和老婆在街上走,我认识她时大学快毕业,我们俩像是高中生一样,才开始学习爱情,在路上手都不好意思牵。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好。
突然一个女生闯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她很没礼貌地用下巴指着我,说:“喂,你!别发痴了。”我很生气:“这里可是我的梦,小姐。”她瞥了我一眼,很不屑的样子:“我管这里是谁的梦。不要叫我小姐!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不要打断我,不要问为什么。”“为什么?哦!”我一句为什么刚问出口,她手里的几张纸就朝我的头呼了过来,我顺着力,把她手里的东西抢下,一看,竟是张20分的卷子,她抢回去,但我已经看清了那是套20分的语文卷子,她气急败坏的想把手里的卷子撕成碎片,但是撕不烂,我觉得很好笑,情不自禁的就问出来了:“语文只考了20分?20分?”她气得嘴都歪了,指着我大骂:“还不是他么都是因为你们这种人!还有他么的你!”她指着天,我顺着她的手往天上看,竟看见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天空里,我一惊,醒了。
我觉得头一阵阵的疼,不仅因为做了奇怪的梦,更是因为公司里又一次来来往往充满了警察,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小李的指甲里的皮肤组织,在血型上和我相符,dna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但是我已有重大嫌疑。可能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老婆和警察做了沟通,警察没有问我太多的问题,然而我昨晚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虽然大楼监控和保安证词可以证明我在小李遇害的时间段呆在公司里,小区监控可以则可以证明我离开公司以后没有绕路,可是我的嫌疑仍难以洗清,所以警察建议我暂时不要参与公司里的事情,学长则把公司里的事都担了下来,还跟我开玩笑说我这是被*放假了,可要害苦了他了,然而我看着他的笑脸,竟不自觉的不寒而栗起来。
警察给我抽了血,我按着棉签,第一次觉得自己遇见了个过不去的坎儿,如果dna结果出来和我相符,那就是铁证啊,监控什么的能有个屁用。可能我的表情太过沮丧,我老婆站在我面前,像抱个小孩子一样搂住我的头,轻轻的抚摸我的背,温柔的劝我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说,一瞬间我眼角的泪就收了回去,有这么好的老婆,我哭什么。
我拉着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没有杀人。”“我相信你。”她也正视着我。我深吸了口气,把昨晚在办公室做的梦告诉了她。她听完后偏了偏头,显然不太能消化这样的事情,沉默了一下,然后她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没事的,我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
第二天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等警方结果,公司里缺了小李乱成一团,虽然他的死讯没有传到家长那里,然而大部分兼职老师都是由他的小组联系,现在学长带着新组长接管了小李的小组,一边要指点新组长一边要稳定人心,我不能直接到公司去,长期的老师还有好几个见缝钻空子闹着要加薪的,学长和我老婆都忙得焦头烂额,不断地有事情打电话问我。我觉得这个被迫假,真是放的一点都不省心。
从早上一直忙过中午,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给自己泡了碗面。躺倒在沙发上等面泡开,三声敲门声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现在的我已经懒得管这些了,冲门比了个中指,我突然觉得脚踝好痒,随手抓了两下,抬手一看竟是满指甲的血,我吓一跳,低头看,脚踝上不知被什么虫子咬过,红红的肿起来一片,“是怨气啊!”一个女生突然出现在我耳边低语,我吓得摔下沙发,茶几上的泡面碰翻了,我一下子被泼了一身,一边拍一边倒退,真是太恶心了。
我余惊未消,始作俑者还笑着站在沙发旁边,我指着她又气又急:“你他妈有病啊你!”看看门竟然是关着的,我又补了一句,“你是谁啊?”问完这句我突然想了起来,“你不是那个20分吗?!”她明显没想到我记得这么清楚,脸气得鼓了一下,“这么恶劣的人救他干嘛?”她对着窗外说。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见窗外比落地窗还大的眼睛眨了一下,我要受惊了,转念一想,管他呢,不就是只眼睛嘛。等等,她刚才说什么?救我?
我抓了点纸巾擦了擦身上的面汤,她好像还在生气,叹了口气,我调整口气问她:“请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救谁啊?”“救你!”她很利落地跳上沙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手握拳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没错!老娘就是来帮你真相大白咸鱼翻身的!”
这成语用的真不错,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