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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阎王男友了解一下_第37章

      “嘭”地一声,张远撑起了伞,有些行色匆匆,“我爸爸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等等!”他转身刚要走,易迁突然叫住了他。

    “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易迁对着虚空,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雨声小了很多,风渗着凉意,让其他人都打了个寒颤,周遭有那么一瞬间,寂静无声。

    易迁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人。

    他们当然看不到,身穿粉红色的女鬼悠然飘荡着,寸步不离张远,对于易迁突然露出的无常气息,她早有所觉,抱着侥幸心理在躲避着什么。

    被易迁叫住,她起先是一愣,然后她点了点头,眼里似乎有泪光,“我想谢谢他。”声音温柔又空灵。

    易迁对着空气说话的画面太过诡异,陆召离看了看那几个已经开始怀疑的人,按住易迁的肩膀,伸手打了个响指。

    在那瞬间,其他人竟然像画面按了暂停键一样都被定格了。

    易迁回头看他。

    “你的身份最好不要泄露,而且恐怕会把他们吓到。”陆召离解释一嘴。

    易迁又扭头看女鬼,问她:“你跟他什么关系?”

    女鬼回答:“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这下易迁倒是有些吃惊,他本来以为会从女鬼口中听到“我是他妈妈”这样的话,或者是别的关系也有可能,却没想到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你说要谢谢他?”

    女鬼温柔地看了一眼张远,漆黑的眼中有些心疼,又很感激,她慢慢道:“我是想替我儿子谢谢他。”

    “如果不是他,我儿子已经死在车轮下了……”

    女鬼的声音婉转动听,从她的讲述中,易迁和陆召离都知道了来龙去脉。

    两年前,她的儿子在幼儿园门口等待大人来接,一辆客车却突然开向校门。司机在长期驾驶过程中异常疲劳,竟然在车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猛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突然跑过来一个学生,把她儿子推得远远地,自己却被轮胎压了过去,伤势太重,落下了终身残疾,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

    那个冲过来的学生就是张远。

    如果动作再慢一点,他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她说她病了很多年,对生死都已经看淡,唯独放不下自己的儿子,但儿子能快乐地成长到现在,全在张远舍己为人的那一推。

    当年全家为了她的病负债累累,张远一家甚至从没在他们身上索取过什么。

    可张远从此不良于行了,永远不能再肆意奔跑,甚至背后被人嘲笑是瘸子,听过许许多多难听的话。

    也因此,张远搬家了。也是在她成为鬼魂状态之后,有了许多便利,才顺藤摸瓜找到了张远的地址。

    她只想在临走之前,对他说一声谢谢。

    女鬼絮絮说着,她知道自己将这句话亲口告诉张远已经没什么可能,只能寄希望于易迁。

    “你能帮我传达一下吗?”

    她看着易迁,有些固执,又有些神圣,在溢满的感激中,易迁似乎能看出同等的母爱。

    为人父母,总是爱自己的孩子更多一些,其实对于那天,她大概是庆幸的吧,庆幸有一个人推开了自己的儿子。

    “你不怕他根本不想听到你的感谢吗?”易迁突然问。

    女鬼神色不变,她当然知道易迁是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也请带一句对不起吧。”

    易迁点头,没有再问她话,把黄泉路引出后,他就让女鬼自行离开了。

    黄泉路远,一别永隔。

    今天这个,也没有遗憾地走了。

    黄泉路一消失,那些人又突然能动了,都没发现自己的异常,还跟一开始一样疑惑地看着易迁。

    易迁笑笑,走到张远伞下,回头对陆召离道:“我送一送他!”

    一步一步,张远的白鞋踩在水坑里,早就湿透了,看起来很辛苦。易迁自觉地接过伞给他撑着,摸了摸鼻子,突然问他:“你有没有后悔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远的脚步一顿,抬头看易迁,却发现他只是像平常那样淡淡的笑着,永远一副和煦春风的表情。

    对这个问题有些敏感的他,几乎一下就懂了易迁的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易迁实话实说:“有一个母亲告诉我的,说她一直没有机会对救她儿子的那个人说一声谢谢。”

    张远眼睛越睁越大,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但也只以为是碰巧,没想到是那个母亲死了以后在鬼魂状态下告诉易迁的。

    张远笑了笑,转身继续走:“只是一瞬间的事,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后来嘛……”

    张远看了看自己的腿,呼出一口气,“后来,某些时候,说没后悔过是假的。你知道吗?”

    他抬头看易迁,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嘴角却还挂着笑容,虽然有些勉强:“我初中参加的运动会,百米总是能拿全校第一,最喜欢的运动是跳高,出事以后,相比明里暗里的嘲笑,我最怕的反而是他们的可惜。”

    “‘多可惜啊,挺好一个小伙子’,我每次一听见这样的话,就会觉得真的很可惜。”

    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易迁仿佛能想到那个纯洁的少年在操场上奔跑,冲向终点享受欢呼的表情。

    他低下头,突然就不想帮那个母亲传话了。

    “不过,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救那个小男孩的。我甚至庆幸那天我在场,毕竟我跑得快嘛!”张远露出两排小白牙,这次的笑脸不加任何阴霾,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那个小男孩太小了,才那么高,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卷到车轮底下,我真的做不到。这不是用腿换命的问题,学长,相比较我可怜我的腿,我更不想日日夜夜带着后悔和不安入睡,起码我现在睡觉很踏实。人有时候,只是为了求自己一个心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