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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节阅读_167

      花吟闻言大喜,“那我就不演了。”

    “那可不行,整个大周就找不到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啦!”傅新当即反对。

    花吟撩了撩头发,状似很随意的开始解裙子的系带,“那既然衣服合身,我就换了啊。”

    这下几乎是不用人说,所有人都不好意思起来,你推我搡的纷纷退出了房。也有出了房后感觉不对劲的,挠了挠后脑勺,想想又觉得理应如此,过分漂亮的事物,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之情。

    花吟没有刻意去关房门,她知道这会儿不会再有人闯进来了,她心内吁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才觉得后脊都出了汗。花吟也没急着换衣服,而是走向窗口,屋外的雪停了,积的齐膝厚。她深吸一口气,沁人心脾的凉意,却让人很舒服。花吟展颜一笑,伸了个大懒腰,胳膊都未放下,正要转身去换衣裳,陡然察觉到对面二楼的窗户开着,直直看去,就见南宫瑾长身玉立站在窗口,也不知站了多久,握着玄铁软扇的手骨节毕现,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是毫不掩饰的凌厉怒气,花吟只觉的脑子一空,已然吓的失去了反应。

    楼下突然有人喊,“花满满!花满满!你看谁来了?”

    花吟垂眸看去,就见花二郎不知何时站在了楼下,整个人还挂在郑西岭身上。

    “西岭?”花吟失声叫出口,再抬头,对面的窗口已然空空如也,她压制住烦乱的心绪,不做他想,急急换了衣裳,推门而出。

    屋外的人见她出来,俱都憋了一脸的笑。

    “傅世子,我先回去了。”她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凤君默惊觉,抬步跟上,似乎又觉得不妥,一面走一面说:“上回我教你的剑法,你练的怎么样了?”

    但花吟并未听见,脚步如风,及至到了门口,花二郎郑西岭已然迎上了她,上前将她拉住。

    凤君默前脚刚踏出沁园的大门,就见郑西岭一把将花吟虚抱在怀里,“满满,好久没见,好想你们!”

    花吟也不避让,说:“我也挺想你的,这里冷,先回家说。”

    也无需旁人介绍,凤君默偏就猜出来此人是谁了,因为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嘀咕着,“青梅竹马吧,未婚夫啊,原来他叫郑西岭啊。”

    傅新从他身后站出来,拍了他一下,“大哥,看什么呢?”

    那三人早已转了个弯走远,只余凌乱的脚印,凤君默没说话,折身走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开心。

    ☆、第163章

    花吟在家中一直待到戊时才纠结着终于下定决心回相府,众人都吃了一惊,纷纷相劝,外头风雪交加的,又天黑路滑,这么晚了放她回去自然不放心。花吟也暗怪自己优柔寡断耽搁时间,看着家中亲人其乐融融的脸,因为不舍反而坚定了她的决心,人之一生总要面对许多选择,一时的沉溺终究会有其他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来补偿。今日南宫瑾的脸色太吓人了,他有许久没有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了?她不清楚他怎么想的,但是她绝不能给他时间胡思乱想。

    因为她的坚持,花容氏最终只长长叹了口气,倒是花二郎突然挤眉弄眼的说:“要走快走,西岭你去替咱送送。”花勇忠厚,忙站起来说:“哪有叫客人送的道理,我去!”花二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翠红刚好坐在花勇身侧,拽了他的袖子,说:“我好像听到蕊蕊在哭。”花勇信以为真,一咕噜站起身,“我去看看。”众人哄的一笑。翠红在二月前产下一名女婴,花家上下爱若珍宝,尤其是花勇,疼爱的恨不得整日拴在裤腰带上才放心。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马夫从马厩内牵了马出来,正准备套上马车时,郑西岭疾步上前,拽了就走,口内说:“我速去速回。”牵了马出来,众人都在屋檐下站着,看到俱都是一愣。郑西岭恍然想起花吟毕竟是个女孩子,经不起风雪的,他一尴尬就喜欢挠后脑,嘿嘿傻笑。花吟不愿再来回折腾,喊了平安取了蓑衣与她,披上就走。二人驾马,郑西岭将她揽在怀中,他身形本就高大,如此,倒替她挡去了大半风雪。花容氏面色微妙,嘴里念念有词,“也好,也好。”花大义却老大不高兴,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心头肉一般,如今却眼睁睁看着被另一个男人接手了去,心里的别扭可想而知,因此他只虎着脸,凶狠道:“臭小子给我安分点!敢不老实看我不扒你的皮!”府内下人都在,俱都不知内情,花容氏斜睨了他一眼,提醒般的抱怨了声,“老爷……”

    二人出了西门弄,一路往相府跑去,走了一段路,花吟只觉得郑西岭整个人突然僵了一下,正要询问原因,却见他突然自马上飞身而去,继而一连声噼里啪啦拳脚相加的声响,才一会功夫,就有人自天上摔了下来,“哎哟”一声闷哼。

    花吟手中提着马灯,迎光一照,那人未蒙面,却是无影。郑西岭疾风一般闪过,抬拳又要揍他,花吟忙喊住手,顿了顿又道:“相府的人。”

    无影翻身而起,单膝跪地,抱拳道:“奴才只是担心小三爷的安全才暗中保护。”

    花吟抿了抿唇,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南宫瑾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因为疑心重,他不希望身边亲近的人有任何秘密,最好白纸一般,如此才能让他放得下心来。

    花吟叫他起身,点头道了声知道了。

    无影站起身,双手垂在身侧,毕恭毕敬,却眼神凌厉的看向郑西岭,说:“小兄弟好功夫,敢问尊姓大名?”

    “在下幺姑郡郑西岭,武功路数很杂,没有固定的师傅,因此就不自报师门了。”他照旧嘿嘿的傻笑。

    “哦?阁下这是来京城谋前程的?”无影对郑西岭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花吟深知南宫瑾的这些手下不仅忠心耿耿的效忠与他,还经常会帮他搜罗人才,遂出声打断道:“好冷啊,西岭,还不快些赶路!无影大哥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途中郑西岭说:“早就听二郎说你的这位南宫大哥待你非常好,现在看来果然这样啊,我要知道那位兄台一直暗中保护你我就不送你啦。”花吟心知郑西岭与自己只有兄妹之谊没有男女之情,断没有花二郎阴阳怪气的嘲讽之意,也就嗯嗯两声过去了。

    到了相府,郑西岭将她放下后,也不停留,转身就驾马而去,眨眼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花吟心内叹了口气,暗自庆幸不用真嫁他,否则早晚要被他的粗心大意给气死过去。

    拍了门,很快有人应声,花吟进了府,问:“大少爷歇下了吗?”

    “没呢。”

    花吟咬了咬唇,果然是在等她,言毕也不耽搁,直接朝南宫瑾的书房跑去,到了门前,早有丫鬟接过她披在身上的蓑衣,斗笠。她定了定神这才推门而去。

    屋内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温暖,她略略一扫,见屋内只放了一个炭炉,而且炉火也不旺,南宫瑾动也不动斜依在太师椅上看奏章,身上倒是包的很厚,雪白的狐裘,衬的他面如白玉。

    “大哥……”

    “跪下。”

    花吟愣了下,到底没敢违逆他的意思,直直的跪了下去,想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奈何他眼皮子抬也不抬一下。花吟心道,也罢也罢,就先跪一会,让他消消气也好,都说帝王心难测,伴君如伴虎,他上一世可是争霸天下的霸主,虽然这一世尚不知命运将走向何方,但他的一颗帝王心是不会变的。

    夜渐渐的沉了,屋内静谧无声,偶尔有南宫瑾翻动纸张的声响,或者炭火“噼啪”一声炸出星点火花,“梆梆”府内巡夜的更夫敲响了三更天的棒子。花吟也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只觉得膝盖以下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虽然不至于那般傻真就笔直的跪着,但也不敢四仰八叉的坐着,倒是时间越久,发觉南宫瑾压根就不看自己,小动作也越来越多,一会悄悄揉揉自己的腿,一会慢慢挪到炭火旁,用铁丝戳火红的炭火玩,眼见着炉火要熄了,便膝行满屋子的找木炭。

    她在炭炉内加了许多的碳,炉火旺了起来,因是子时,夜里气温骤降,屋内阴寒异常,有了这烧的旺盛的炭炉,好歹让书房内有了几分暖色。眼角的余光扫到南宫瑾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原本拿着书的手也缩到了袖筒里。

    “冷也不知道在屋里多加几个炭炉,”花吟心内腹诽,慢慢的慢慢的就跟蜗牛搬家似的将炭炉往南宫瑾身边挪。她不敢表现的太过,生怕他察觉了又大发雷霆。等她终于将炭炉挪到南宫瑾的案前,正准备放下离开,鬼使神差的一抬头,却见南宫身子前倾,一手搭在下颌,半垂了眸正盯着她看,眼神迷离。

    花吟惊了一跳,“啪”的一松手,烧的火红的木炭原本就被她高高堆起,因她这重重一放,滚下了好几个,花吟也是傻了,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接,却是眼前疾风一扫,顿觉后颈处一紧,斗转星移间她已然被南宫瑾夹在了臂弯下,狐裘翻飞,旋即将她整个人盖在了里面。

    花吟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原是方才南宫瑾提着自己的后衣领将她给拽了过来。她正想事呢,南宫瑾却将她从怀中一推,她倒退几步撞上屏风又差点摔倒。

    “笨手笨脚,”南宫瑾轻斥。

    花吟听出他语气里并无怒气,这才大着胆子蠢蠢一笑,又故作可怜的揉了揉膝盖,“刚才跪太久了,腿都麻了。”

    “不许撒娇。”

    花吟一怔,她对他撒娇了?

    “夜深了,回去睡吧,”他这般说,已然先一步离开书案朝门口走去。

    花吟应声。

    快到门口时,他突然站住说:“傅新那戏,你不要再演了。”

    “啊?”

    “你扮女装……”他顿了下,“我不喜欢。”

    她定定看去,南宫却已袍卷北风,踏雪而去。

    南宫瑾并未急着回房休息,而是待花吟离开后,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提气,跃上屋顶,他轻功卓绝,几个飞闪,就越过了相邻的几座府邸,直到来到大周的观星塔顶端才停住脚。他一直有个习惯,喜欢在这里极目远眺,此处视野辽阔,会不由自主的让人生出想要吞并天下,囊括四海之心。

    良久,“主子……”乌丸猛站在南宫瑾侧后方,矮了半人高的地方。

    “嗯?”

    “属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您……您……您……”

    南宫瑾敲了敲手中的玄铁软扇已然有了不耐烦的意思。

    “属下真的搞不明白了,你既然喜欢花谦,怎么又不喜欢他穿女装,还是……还是……你真的……”后面的话他真的说不出口了。

    南宫瑾脸色一沉,微偏了头,看向乌丸猛,声音有些古怪,“我不是断袖。”

    乌丸猛吃惊的张大了嘴,眼睛也瞪圆了。但是他与南宫自小一处长大,虽然是主仆身份,但说句不该说的,在他心底深处,他看南宫瑾就跟自家兄弟一般,少不得比一般的奴才要多出许多不必要的关心,“那你那天还说你不能负了你自己,我揣摩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