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他要结婚了
“我不管,我限你们一定要在一个月,一个月把人给我找出来。我花钱请你们,不是听你们在这里抱怨自己没法完成任务的。”苏若汐终于打完电话,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苏沐却只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苏若汐终于与要和季北晨结婚了。
从订婚到结婚,仅仅是半年不到的时间。在这半年的时间,她失去了所有。现在谁也不疼她,谁也不爱她,就连一向宠她的爸爸,此刻估计也忘了有她这样的一个女儿吧。
苏沐蹲在厕所旁,靠着冰冷的墙,任由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突然之间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出现在她的跟前,十二厘米的细跟高跟鞋,与地板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苏沐止住微微颤抖的肩头,缓缓抬起头。
一双泪眼睁开的一瞬间,看到一副冰冷而又熟悉的面孔。苏若汐居高临下,甚至都没有垂头,眼神之中带着讥笑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而又邪魅的弧度。
艳丽的红唇仿佛是一朵盛开的毒玫瑰,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让人无法忽视她那巴掌大的浓妆艳抹的脸。
“哟,还真的是巧呢,在这里竟然能碰见你。”她嫌弃地瘪了瘪嘴,越发轻蔑地看着苏沐,“你还真的是不知自爱,竟然真的在酒吧,当起了酒吧女,啧啧啧……”
苏沐现在蹲在墙角,原本就是醉意熏然,再加上刚才刚哭过,看起来十分地落魄,更加坚定了苏若汐心底的猜测。
她微微躬身,被修剪涂抹地十分夸张的手指甲轻轻触碰苏沐僵住的脸颊,嘴角微微咧开。
“怎么?这是被谁欺负了,还是说你那个江总不要你了?哎呀,你要是缺钱就跟我说一声,好歹我还是你的姐姐,虽说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姐,但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又姐妹情深的份上,我就帮帮你,你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何必要作践自己。”
苏若汐这惺惺作态的模样,苏沐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扬起头,虽然脸颊绯红,一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以前她一直知道苏若汐说话从来不留情面,当初只要是她讨厌的人,她就从来都不会让他好过。
但是现在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个让他讨厌甚至反感的人竟然是自己。她也从未想过她一向敬重的姐姐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若是讨厌她,那就一开始就讨厌她就好,为何要前后反差这么大。
就像江程煜若是骗她玩弄她,那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来,那就好了啊。为何要在坚定不移地对她说出她是他的妻子这样的话之后,突然之间就将她抛弃,甚至带了别的女人。
她苏沐就是生来就应该被人抛弃的吗?
“怎么,被我说中了了就不敢说话了吗?你以为你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北晨他会同情你吗?他会因为你如今变成酒吧女而愧疚吗?他只会瞧不起你,苏沐你真的好可怜。”
苏若汐嘴上说着同情的话,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充满讥讽,甚至还在苏沐跟前示威,宣示季北晨是她的未婚夫,甚至马上就可以成为她的丈夫。
“我不是酒吧女!”任凭苏若汐说了这么多,苏沐只是反驳了一句。她根本就不是酒吧女,和江程煜那是一场误会,而今日,她只是和朱珠一同来到酒吧喝酒的。
她根本就不是酒吧女,根本就不是……
苏若汐脸上的笑意渐浓,红唇绽开一抹十分夸张的笑,她眉头挑起,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只要江总将你当做是酒吧女就好了啊。你以为江总为什么会突然对你这么好?他这都是在玩弄你。”
苏若汐蹲下身,视线和苏沐平齐,她呵气如兰,在苏沐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江程煜是季北晨哥哥,你觉得季北晨玩弄过的女人,他江程煜会要吗?他只是觉得新鲜,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弟弟喜欢的女人是怎样的……”
苏沐原本就有些微醺,此刻再听到苏若汐这样一说,顿时心里一阵激灵。连苏若汐都知道,江程煜对她根本就是玩弄的态度,原来她在江程煜眼中,也只是一个酒吧女,仅此而已。
还有苏若汐刚才好像说江程煜是季北晨的哥哥,这怎么可能?
这其中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为什么她从未听季北晨和江程煜说过,苏沐猛地站起身,手颤颤地指着苏若汐说道:“苏若汐,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你对我态度恶劣到这样的地步,但是既然你讨厌我,那你就应该不想看到我不是吗?”
苏沐说着,便直接摇晃着离开了,她现在真的好委屈,她害怕自己忍不住要问苏若汐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她更害怕自己在苏若汐跟前哭了起来。
她不能哭,她不能让别人得逞。她苏沐可以被人抛弃,却不能在抛弃自己的人面前哭。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过了许久,苏沐才踉跄着回到座位上,桌上的酒她还没有喝到一半,她便再要了几瓶。
朱珠想要阻止她,也没有办法。
“沐沐,别喝了,你要是再喝我们就回不去了。”她们中午到这里,两个人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朱珠也喝了不少,许是受到苏沐感染,心情也变得莫名悲伤起来。
“朱珠,你知道我有多么荒唐吗?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竟然是因为他的眼睛。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缠着绷带,等他快要好了,我以为自己终于能看见他真正的模样时,医生却告诉我他出院了。”苏沐已经喝得醉意熏然。
苏沐自顾自地喝着酒,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她没有说刚才看到苏若汐的事情,这件事情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也不想提起。因为每每提到苏若汐,她就会意识到一个事实,一个自己将要被抛弃的事实。
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个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