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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七集 变故

      他们正想着,却在下一刻发生了变故。

    只见对方双手飘逸地移动着,又把些零件安装在那只手环上。手环随着他的改装逐渐改头换面。整体成圆形的它,在雨水浇淋下,散发出专属金属质地的冰冷,如这洒下的雨水温度般的凉意阵阵袭来。如果仔细端详,就可以看出,它与那只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神秘仪器(也是林奇防制的那只)的外表有些微微妙的相似。

    他们灵敏的本能,对此产生一种汗毛直立的冲动,与许久未觉的悚惧。数次在生死间徘徊也曾救了他们数次的直觉,正不停在耳边叫嚣着要远离危险,而这在改装前也是不可能存在的。速战速决!几人默契地对视,定下了战术。

    但是,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他们自己,无可否认的,对敌人产生过轻视。但这一丝轻视也在改装事件后荡然无存。

    因此,以他们高超的实力,定会在完全发挥实力后将那两只虫豸碾成粉末------如果不是那该死的限制实力的缘故,代表时间的那个数字还敢更小一点。

    但是,还是那句话,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从他们心存轻视,从林奇深陷魇境,就注定了他们会全军覆没。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主宰命运的神灵,故意使这些人的人生之路坎坷多舛。

    所以然,当那已经看不出是手环的手环运转起来,发出幽幽蓝光,清扫一切时,控制这手环的林奇恍惚听见,在雨点缠绕的冰冷空气间有一声隐隐的冷笑的时候,他只把它当成幻觉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不知道:这声冷笑的主人,早在他孩提时分第一次遇见古朴令牌并在上面滴了血时,就注定会和他交缠一生了。

    他对“这份不知道是甜还是咸的大馅饼已经砸在他头上了”一事仍幸运地一无所知。所以,他只是为自己这一奇招立下的丰功伟绩而欢欣鼓舞。他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不会欲哭无泪地泯灭世间。

    蓦然,变故又生。

    在所有黑衣人翻滚着倒在地上之后。

    虚空中。

    伫立于此的,有一位方才正悠然自得,无比惬意,一直观看着一切的宏大存在。

    他在此时无法抑制心头蹿起的怒焰,咬牙发出与他地位不符的,因恼羞成怒至极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怎如此?”“这人竟敢如此?”“居然会如此?”

    他点了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同行者,要求其出手,将计划外的这人灭杀。

    白袍男子只抱着剑,后背挺得笔直,虚立虚空,一听这般,便抬眼看他。

    他面皮一抽,恨恨答应白袍,将那件经历一番挫折才到手的、新得且颇佳的盔甲,拱手让给对方。他心痛至极,转身一弹指,射出一道彩虹般的绚丽光练。那光练快如雷急如电闪如风,瞬息间便将那手环毁灭至一滩灰烬,快速得连雨丝都没有粘身。

    与此同时,白衣男子缓缓抬脚,做出他的第一个动作。

    抬脚,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使他身前空间撕裂,劲风徐徐。

    但这一切都没有阻挡住他坚定的步伐,他又一步,迈出虚空。

    令人震悚的是,此时,那威力极大且无比疾快的光练才刚刚行至其行走路程的一半。

    那光练顿时被衬得如同他的主人一般,黯淡无光。它主人也很是应景地暗中咬了咬牙。小心别让我抓到你犯的过错!他心下恶狠狠的想着。足以见得他本人是个十分具有发现精神的勇者。

    上苍似乎听见了这位伟人的心声,很快让那光芒万丈的白袍男子出了两个不符家族利益的差错。这让那暗中咬牙切齿的家伙拍手称快,并想尽手段办法,趁机将其以磨炼之名,、行流放之实。不过白袍男子倒正想外出散散步,也散散心,就勉强随了他的愿。

    那可笑的跳梁小丑,此时并无未卜先知的超能,只是瞪大眼来抓差。这可是高高在上、力量无边的那位大人的亲自吩咐!

    他并不知晓:所谓的那位大人,仅是一位孤独至极以至于可以成为孤独一词代表的人的一滴鲜血;更不知,大人钦点要灭杀的那小麦色皮肤的家伙是因那位孤独代表一声随口吩咐;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在他眼中即将逝世的那位遍体鳞伤的女子,同样也是孤独代表的一滴鲜血?

    林奇并不知晓夜幕掩映下的一切勾心斗角。他只知道,现在作为他最大依仗的失败品,被一股看不清的力量莫名击碎,而一丝杀机悄然间紧紧认准并缠住了他。刹那间他只觉得背后发凉,腿软心跳,变得不堪一击。

    有强大的敌人降临战局,那股身经百战的冲天杀气是一直龟缩实验室的林奇无法抵挡的。如果林奇一直保持这个状态,那不用白袍做什么,他自己可能会先瘫软于地。也正因此,林奇心急如焚,想凭借毅力稳步站住。可惜他只坚持一阵,便浑身无力起来。

    但这时,变故发生。

    雨点敲击地面的噪音,极佳地掩盖住了与那冷笑声的音色一般无二的一声因付出极大力量而脱口而出的闷哼。然后,林奇感到一丝温暖从令牌溢出,顺着血管向四肢各处游走,驱赶走了那白袍男子漫不经心的登门礼。

    那雨似更急更大更密,将一切战争的跌宕起伏和人心的波涛汹涌掩盖得完美无暇。

    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后来,林奇还会在回忆起这个漫长夜晚时长叹一声,这叹息中饱含复杂。

    他转头看见一个陌生男子,一身夜中极为晃眼的白袍。天地间,一人斜剑长身独立,润湿千里苍穹的雨丝却润不湿他的一寸衣衫衣角,周围透明的气体成圆形的笼罩着,将他牢实稳固的包裹起来,将外界的一切冰凉伤害都拒之门外。

    于是,变故再起。

    林奇恍惚间似乎回忆起什么似曾相识的,好像经历过的一些画面,空旷渺渺的景色中,陡峭山崖上有一块奇异的月白磐石,一名行迹奇异的白衣女子,一名拥有圆形透明气罩护卫的男子……

    冰冷的雨水一下下叩在他心上,使他从沉浸的记忆涧中猛地醒觉过来。那股来自令牌、且四处奔波的暖意,不知何时不辞而别荡然无存,也正因如此,才将他又唤进这千钧一发、危机四伏的战场。

    那白袍人将剑缓缓出鞘,修长手指只一闪,一道白光刹那从剑匣中发出,"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选自古文《满井游记》)。那光在天地间明晃晃的闪耀着,宛若聚集一切目光、将阳光普照撒遍每片战地的日之光辉,直晃得人眼发花、头发晕、脚发软。

    此剑本不是凡物,骄傲如斯,怎肯让红尘沾了身!

    雨丝缠绵悱恻地柔动,试图温润那抹锋锐,终无所得。

    天地间诡异的安静下来,那人与正护在夏榕身前的林奇对峙着。

    林奇明白:无能为力的自己,可以让开道路,奔驰避走。对方只顾猎杀夏榕,趁此机会,跑紧快些便能逃出生天。一走了之,这己重复过千万遍的动作,倒并不难,抬腿便是。

    但他也不知晓,为何身体不听从大脑的命令,竟生根似的稳稳立于前。

    或许是因为,那明明筋疲力竭却还逞强为他挺身而出的身影;或许是因为,那二人相处多年的光阴,或许是因为……

    或许什么也不是,他不想看着这个曾经欢笑着的爽朗家伙变得鲜血淋漓、毫无生气,她毕竟是那个曾经轻快地拍着他肩膀,并痞痞地冲他挑着眉,询问他有没有中意女生的人啊,他怎可弃她而去?怎忍得舍得容得他以后的时光里,这个人都永远不再出现,然后随着成群的过隙的白驹铁蹄踏过,将她的一切痕迹抹掉,让她就如神秘仪器那样如同从未存在?

    是的,林奇动动肩膀,活动着已疲惫不堪、但接下来的剧烈战斗中还需用到的细碎精密的关节,他的忠实于己的心灵告诉了他,回答是什么了。

    那白袍人脚下飘忽不定,定用着极玄妙的步法,速度极快的留下几道潇洒残影,猛地挥出自认必中无疑的一剑。

    这一剑,将那缠绵雨丝无情穿插而过。速度极快而导致震颤、发出嗡鸣声的宝剑所洒下的残影,竟使那缠绵雨丝像是排成整齐队列,在剑上挂着。骄傲的雨点似乎慑于这剑的强悍威力俯首称臣,任人施为。

    此名,刺雨!

    随着这一击,空际隆隆的雷声穿梭而过。这一击,竟使天地变色!

    这应了一句在该白袍出名后流传极久极广的话:刺雨剑一出,谁与争锋?谁敢争锋?

    这一剑牵动了天地势气,谁敢与天地对抗?

    但总会有变故发生。

    一个愣头青偏偏冒出来,用手中相效而言无比脆弱之剑,来抵抗天地间积蓄的广冽力量。尽管他明显撑不住太长时间,但毕竟这份勇气是可嘉的。

    这并不是句空话,在汹涌而来的大自然威势下,一般人早已逃之夭夭,所以然,愣头青在某种方面也是很厉害的。

    但这厉害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那声冷笑的主人。

    至于那人付出多少,又目的为何,现在的林奇也没有心思想这些。因为那白袍似是惊讶至极,抓住剑对准夏榕就又是一刺,目的昭然若揭而又显而易见。他的用心简单,你忙着抵抗上一招,刚好给我机会完成任务。

    林奇大脑一片空白,此时他已经来不及想要做些什么。保护夏榕,这似乎已成了他的本能,就像呼吸进食般重要的本能。剑刺过来,本能使然,他扑了过去。

    那冷笑的主人见此情景,忍不住私底下狠狠磨牙,这不省心的家伙,又给我弄出事故来!

    谁也没有料到的变故,发生了。

    白袍微怔,看着那人挡在目标前,好似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他也曾为一个他所倾心的清澈如水的素雅女子这般不顾安危地奋战……但以那位下令刺杀的大人之力,这家伙也不过仅是在做无用功。这样淡淡想着,手腕却鬼使神差地一抖,剑身一侧,直直地贴二人耳边穿刺而过。他面色冷然一如既往,既不去想在虚空中暗暗兴奋的墨长老,也不去管那股全然入侵林奇脑海的剑气,正在里面翻江作浪、胡作非为地大肆破坏。

    而这时,与那被剑势牵动的雷音所对应照示的闪电,才闪进人眼。

    白袍瘦削的身形一晃,正待再挥手补上一剑。

    但此时有了变故。

    白袍耳廓微扇,听得墨长老惊惶失措的一句“总部遇袭”,他的面色首次有了动摇。袖袍一展,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尽数收去,再在雨水冲刷下稳步迈进虚空,来无影去无踪,只挥挥衣袖,告别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和东边被拂晓的晨曦照亮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