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接二连三的闯入者 中
“是吗。原来如此?”随着一道低得紧贴地面的怨声,气氛再次凝固起来。是迄今尚未现身的laer。他(她)在催促自己的servant使用宝具之后,就再次沉默一直观战,此刻是他(她)在插嘴问韦伯来到此地的目的。这也是跟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袒露了憎恨之心的声音。“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韦伯听到有人恶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对象就是自己了。不仅如此,韦伯也许能猜出那声音的主人。“那……个……”韦伯怎么会猜不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如果身份高至时钟塔讲师的话,即使伊斯坎达尔的大衣被盗了,别的英灵的遗物还是可以准备好的。这么说来,在这冬木之地,即使那个男人这次作为韦伯的仇人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真遗憾。我本想让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韦伯被幻觉搅得头晕眼花,完全无法判断声音的出处。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品味过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了——讲师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他那刻薄而又细长的脸上,那双交杂着侮辱和怜悯的碧眼,从韦伯的头顶向下俯视他的感觉——又再次深刻体验到了。韦伯想用漂亮的讽刺回敬讲师。韦伯抢在讲师前面,巧妙地使英灵伊斯坎达尔成为了服从他的servant。这对于在时钟塔长时间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报复吗。对。已经不再是讲师和学生的关系了。现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敌人。我可以拼命地恨他,夺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当然是我的对手。韦伯在时钟塔生活的数年间,无论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个高傲的讲师。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他。——可是,被讲师这么仇视还是第一次。韦伯这个少年首次体验到了真正的魔术师那饱含杀意的目光。那个声音的主人目光敏锐,看到了韦伯脸上那凝固了的恐惧。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戏谑声,像玩弄韦伯似的继续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呀韦伯君。我给你进行课外辅导吧。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你觉得很光荣吧。”
事实上,韦伯因恐惧已经全身颤栗。甚至没有闲心去理会这句话带给他的屈辱。要成为真正的魔术师,必须下定必死的决心……这个平时只能从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则,如今韦伯切身体会到了。那个男子不知从何处射出的视线更是极为致命。魔术师在心中怀有杀气的时候,就是决定发出“死亡宣告”的时候——韦伯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这件事。这时,有东西温柔而又有力地搂住了少年那因恐惧而独自颤抖的幼小肩膀。韦伯被粗大却又温柔的感觉吓得惊慌失措。彪形大汉servant的手——粗糙节节分立的五指,对身材矮小的master来说只能是恐惧的对象。“喂魔术师,据我观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为我的master。”rider向不知潜藏在何处的laer发问,实际上他脸上挂满了恶意的怜悯的笑容,使他的脸都笑歪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顿了顿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次是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saber和lancer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了?rider”面向询问自己的saber,征服王满面笑容同时竖起了拇指。
“那名不知名的servant还有lancer,你们面对面地战斗,真是很了不起。剑戟发出了那么清脆的碰撞声,引出的英灵恐怕不止一位吧。”爱丽丝菲尔内心吓得胆战心惊.好像被不知躲在何处的切嗣看破似的。可是rider心中所想的只有别的servant而已。rider想要将震耳欲聋的声音送到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大声叫了出来。“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看到saber和lancer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灵们听到这里也会惊慌吧,嗯!?”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rider轻轻地歪着脑袋嘴角露出无畏的神情,最后用挑衅的眼神眺望着四周。“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rider激情四溢的演讲甚至传到了隐身在远处的集装箱集配场暗中监视的卫宫切嗣那里。同样也传到了在对面监视的舞弥的耳朵里。太古时代英雄们的思考方法与切嗣相去甚远,使他连叹气都叹不出口来了。“……那个笨蛋,怎么能征服世界的呀?”
“……”在对面舞弥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跟切嗣和舞弥一样,通过暗杀者的视觉和听觉秘密地监视着的言峰绮礼也看到了rider的所有举动,听到了他的大放厥词。此时言峰绮礼身在遥远的冬木教堂。而且绮礼把所听所见的一切细节通过旁边边的宝石通信机把情况告知了远坂时臣。“……这个人,真笨。”从遥远的远坂府邸传出了这么一句极为不痛快的话。绮礼虽然不知道说话的人身在何方.可还是皱起眉头点了点头。“确实是笨。”时臣和绮礼都没能像卫宫切嗣那样对rider的厥词嗤之以鼻。说起其中的缘故,是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同一个英灵,这个英灵决不会对rider这种挑衅的言辞置之不理的。“这下可大事不妙啊!”时臣想象着自己的servant会是如何大发神威后扶着额头苦笑道:“恐怕会被其他魔术师联合对付吧!”
在rider吼叫过后一会儿,出现了金色的光。过于耀眼的光线使人产生了少许的胆怯,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早已没有了惊讶的心情。此后现身的是,因rider的挑衅而拍案而起的第四个servant,这是无可怀疑的事情。但事态的发展令人感到恐惧,在这样一场大战前的热身战上竟然聚集了五个servant。如今无论谁也无法判断事态的进展了。果然,在离地面十米左右高的街灯球部顶端,出现了身穿金色闪光铠甲的身影。韦伯看到了他那令人目眩的伟大容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那个人是……”以前虽说只在短暂的一瞬间里见过他一面,但是让人留有如此强烈印象的身影.韦伯是不可能看错的。高高的街灯上悠然而立的一定是——昨夜使用压倒性的破坏力葬送了入侵远坂府邸的暗杀者,像谜一样的servant。全身没有一处不被铠甲覆盖的重型装备不可能是master。而且如果是回应rider的召唤而现身的话,就证明他仅具有将rider狂傲的话视作挑衅的判断力,即他也不可能是狂暴的berserker。这样一来,利用排除法只剩下——三骑士的最后一人archer。但是那名剑术高超的servant又是什么呢?不想是狂暴的失去判断能力的berserker。难道是caster?可是又有哪位魔术师精通剑术呢?“好苦恼啊……”韦伯突然发现这次参加圣杯战争已经超出了他的常识。
刚一开口,黄金英灵就极为不快地撇了撇嘴,露出了对眼下对峙的四个servant的鄙视之情。虽然archer骄傲的态度和口气跟rider的妄自尊大如出一辙,但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同的。征服王的声音和眼神没有archer那么冷酷无情。rider也好像没有料到会出现比自己还要态度强硬的人,颇为慌张,一脸困惑地挠着下巴。“即使你出言不逊……我伊斯坎达尔还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杂种了。”archer干脆地说出了比侮辱还有过之无不及的宣言。这时连昔拉也惊讶地面无人色了,但是rider却宽容视之,有些吃惊并叹了一口气。
“真是狂妄到极致的人啊!”昔拉对于这名全身犹如暴发户一样打扮的servant表示不满。“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如果您也是王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被rider和昔拉这么插科打诨,archer通红的双眸越发带着高傲的怒火,紧盯着眼下的巨汉。“你们在说我吗?杂种在说大王我吗?”
按常理来看,rider和昔拉对于archer的质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在archer看来这好像是对他的大不敬。这话跟archer想隐藏自己真实姓名的打算明显立场不同,只不过是archer一味的感情癫狂症而已,黄金英灵开始露出了杀气。“如果说我让你身披遏拜我的荣耀,而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你那样的无知我也毫无办法。”archer如此断言过后,他的左右两边慢慢地升起了烈焰般的怪异之气——接下来的一瞬间,刀器闪耀着耀眼的光辉突然出现在空荡荡的天空里。出鞘的剑、还有枪。都装饰得夺目闪亮,还发射出无法隐藏的魔力。明显不是寻常的武器,只能是宝具。毫无疑问,这就是昨天夜里将暗杀者杀得片甲不留的攻击武器。
“……”韦伯害怕了。laer也屏住了呼吸。在远处监视着的切嗣和舞弥也都全身紧张。还有一个男子——跟rider和韦伯一样.一直在跟在lancer后面,现在正隐身于仓库街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这个servant也利用窥视战场的魔法视觉,凝视着archer奇怪的攻击态势。对了、毫无疑问一模一样。已经可以确定那个archer就是昨天晚上抵抗暗杀者的入侵,保护远坂府的黄金英灵,即远坂时臣的servant。
“一来就不留余力么?真是对自己的胜利很有把握啊!”昔拉嘴边带着冷笑把斩剑重新抽了出来横在身前。“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斤两吧!”
“王的怒火你可承受不起啊!杂碎!”archer对于昔拉的挑衅怒极反笑,操控着无数宝具对着昔拉。
此时,在昏暗的下水道里一名裹得严严实实的的怪人说:“杀了你!死去的暗杀者!就由我替你摧毁archer!!”突然,地面上出现了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股魔力的洪流,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向上卷起的魔力渐渐凝固成行,化作了倔强不屈的人影。他的身姿只能用“影子”来形容。那个男子的铠甲是黑色的。没有精致的装饰,没有磨得发亮的色彩。像黑暗,如地狱一般的极端黑色。连他的脸都被头盔所覆盖。在头盔的细小夹缝深处.只能看见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的双眸所散发出的疹人光亮。
所有人因为被这一变故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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