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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23章 生死之间 反杀(中)

      “啊……”

    嘭!

    殷甜儿呆呆地看着追自己的熊从天而降,硬生生摔在洞中,还弹起半尺有余,立刻尖叫一声朝李元阳跑去,在她看来,李元阳是洞中唯一能保护她的人。

    可她刚跑两步,就发现平行的视线中,根本没有李元阳的身影。

    人呢?

    殷甜儿左右瞧瞧,没看到,随后她低下了头,看到了满地打滚的李元阳。

    一时间,殷甜儿尖叫出声,鸡皮疙瘩布满全身!

    因为李元阳用双手捂住的脸,正不断朝外逸散出一缕缕绿色的烟气,而他双手上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恐怖!怵然!

    对殷甜儿来说,看到此刻的李元阳,宛如看到了地狱!

    “不想死,就别靠近绿烟。”

    殷甜儿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说话的人是邪天,他说得比较模糊,可殷甜儿听懂了,僵硬的思维貌似也弄懂了邪天的口音为何如此模糊,因为邪天的嘴巴也在朝外喷绿烟,虽然比起李元阳,绿烟少得可怜。

    “哦。”殷甜儿瞬间退后,直到光滑的后背死死贴着石壁,方才停下来,簌簌发抖。

    邪天强忍丧命的惊恐,从怀中掏出一根两寸长的铁刺塞进嘴里,然后一边狠狠刮扫,一边奋力吐出被赤矾液沾染的碎肉与鲜血!

    呕!呕!……

    看到这一幕,殷甜儿上半身猛地向前一倾,哇哇大吐。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邪天痛得魂飞魄散,可他断掉的右手在十八段锦的控制下稳得吓人,他用能把人痛死的剧痛强迫自己清醒,冷静,一点点将口腔里的绿色肌肉刮下来。

    他一步十算,步步为营,成功害死了李元阳,没人想象得到,有人会用嘴喷出赤矾液攻击敌人,但他也没料到,满嘴的鸡肉无法阻挡赤矾液片刻,他在伺机袭杀李元阳的同时,也沾染了赤矾液。

    殷甜儿一边吐,一边看向邪天,其实她打心底不想看着凶残至极的一幕,她从未见过如此吓人的场景,但越是恐惧,她的双眸就越离不开邪天。

    她并不知道,有的时候恐怖到了极致,一样具有世间罕见的美,比如此刻为了活命,正在凶残对待自己的邪天。

    场面虽恐怖,却具有异样的魅力,吸引着世间万千眼光。

    直到邪杀的疯狂跳动恢复到正常,邪天才停止了右手的凶残,将嘴里不断冒出的鲜血一口口吞入腹中,随后靠在石壁上,昏死过去。

    就在他靠过去的一瞬,石壁就被他身上的汗水浸湿,赤矾液引发的死亡恐惧,自己刮口腔嫩肉引发的剧痛,这二者足以让任何人直接死亡,邪天坚持下来了,代价就是完全虚脱。

    满地打滚的李元阳也停了下来,不过他停得位置不太对,快被一系列诡异惊恐之事吓傻的殷甜儿,呆呆地看着篝火上的李元阳,一动不动。

    她知道李元阳死了,却不知李元阳死得有多凄惨。

    被赤矾液直接命中整个面部的李元阳,自始至终连惨叫都没机会发出一声,他的咽喉在第一时间就被腐蚀殆尽,可以说,李元阳直到死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因为他猜错了,邪天喝赤矾液不是为了自杀,更不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对他嘲讽,而是为了杀他!

    差之一步,失之千里,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占据全面优势的李元阳,仅仅因为最后一步算错,便满盘皆输,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

    破洞中从未如此静谧过,虽看不到西下的残阳,但越来越多的红霞透过洞口射进,照耀在邪天的身上,殷甜儿又看呆了。

    比七日前那张脸更惨白,比七日前那个身影更孤寂,不知为什么,殷甜儿双眸中的水汽越来越多,当她沉浸于这张脸时,内心的恐惧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宁静。

    平静下来的殷甜儿,脑海里猛然掠过一个猜测,但她随即摇头,驱散了这个极不现实的想法,可若不是这样,那又会是什么呢?殷甜儿想着想着,又用手抱着膝盖,将圆润的小下巴放在了膝盖上。

    邪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一双眼睛注视着,他偏头瞧去,心中动了动,随后再度施展十八段锦,站了起来。

    李元阳的尸体被烧了一小半,邪天蹲下身子,从李元阳怀中取出三样东西,一是子午杵,一是李元阳的随身兵器黑骨扇,还有一颗通体冰凉的石头。

    子午杵他用得很顺手,黑骨扇的构造极度复杂,如同它的原主人一般复杂,待黑骨扇冷下来后,邪天摆弄了几下,便连同看不懂的石头塞入怀中,随后将子午杵拿在手里,朝洞口走去。

    “你,你要走?”

    邪天顿了顿,点点头。

    殷甜儿哦了一声,也站起身来,远远绕过昏死过去的黑蛮子,来到了邪天背后,垂下了小脑袋,她不知自己为何会选择跟在一个杀修身后。

    “他是来追你的,与我无关。”无奈的邪天,忍痛开口。

    殷甜儿一愣,小脸顿时失去所有光泽,眸中的泪水簌簌而落。

    “我,对不起,请,请你帮我……”

    邪天迈步走出破洞,走进了艳美的晚霞之中。

    殷甜儿绝望地看着那道孤寂的背影,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怨怼,因为七日前,自己也曾漠视一条鲜活的生命走向死亡,如今她被人留在死地,又如何能抱怨?

    “对,对不起……”抽泣着呢喃一声,殷甜儿的双眸渐渐黯淡下来,就在黑暗即将完全笼罩她的瞬间,模糊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我不会等你太久。”

    这一声,是殷甜儿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话语,绝望带来的黑暗顷刻间烟消云散,她忍不住笑了,恢复清明的双眸看着前方模糊的孤寂身影,双手提起破损的裙子,快乐地跑进晚霞。

    晚霞着实美丽得紧,至少煞神寨数千人,此刻都望着西天上那轮残阳,哪怕脖子酸痛无比,也无人敢动。

    因为之前有几个乱动的大喽啰,脑袋无缘无故地掉了下来。

    许少的桌案上,摆着一把滴血的剑,他看一眼残阳,喝一口酒,苟剑阳业已爬起,自己搬了桌椅酒水与许少对坐,瞪一眼许少,喝一口酒。

    许少有些好笑,朝苟剑阳扬了扬下巴:“不服?”

    “嘿嘿,在下不敢。”苟剑阳悻悻一笑,眼神却毫不示弱,“许少可是宋国第一世家的少主,别说给我一掌,哪怕捅我几刀,在下也都只有笑纳,不敢不服。”

    “说得好听,但还是不服。”许少点点头,没再多说,眼神从残阳挪到了被他踹破的寨门。

    九位大当家也差不多同时朝寨门看去,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人还未出现,惊慌的声音就已传入煞神寨中。

    “报!”

    一队小喽啰惊慌失措地闯进寨子,陡然发现自家同伴一个个仰着脖子看天,登时就呆了,随后也转身朝天上看去。

    “****的活腻了?”苟剑阳大怒,将酒坛狠狠甩向领头的,大骂道,“有屁快放!”

    领头的小喽啰被砸得满头是血,连忙跪下喊道:“报大当家的,山下殷家商队突遇不明高手袭击,死伤惨重,护卫头领殷放被俘,殷家大小姐不知所踪!”

    九位当家闻言,倏然起身,九双厉眼,同时看向许少!

    “是我做的。”许少毫不掩饰,扫了眼九位当家,淡淡说道。

    赵旭阳强忍怒意,低喝道:“许少,我河西盗虽为人不齿,但讨口吃的也讲规矩,如今阁下引兵前来,在我们地盘上袭杀殷家商队,不啻于砸了我等的招牌,劳烦许少给个解释吧!”

    “解释?呵呵,”许少云淡风轻地给自己倒上一碗酒,笑道,“别说得自己多委屈,我清楚,那持续数十年的誓约,早已弄得尔等心怀不满,哪怕江湖人赞你们信守承诺,可对尔等来说,这誓约却是刻入骨子的耻辱!”

    老不死桀桀笑道:“许少来此并非为了看落日,倒像是替我河西盗分忧来了?”

    许少哈哈一笑,神采飞扬地喝道:“正是如此,明日此时,整个江湖都将知道,殷家商队在河西走廊全数覆灭,而你们河西盗,便是凶手!”

    “****的,干了破事还敢嫁祸我们,老子和你拼了!”

    赵旭阳身旁一人气得三尸神暴跳,提起九环刀就欲朝许少冲来,却被赵旭阳死死拦住。

    许少冷冷看着此人:“鉴于初次见面,你不知我秉性,饶你狗命,自断一臂!”

    “哈哈哈哈,笑话!”大汉狂笑,指着许少骂道,“想要爷爷性命尽管上来取,光凭一句……啊!赵旭阳,我的手!”

    赵旭阳收回血红的手掌,扶住断臂的大汉,对许少冷冷道:“许少,大家都少磨嘴皮子,说吧,你此行究竟所为何事!”

    许少再度看向残阳,淡淡道:“我此行,只为抢殷甜儿回去当九夫人,另外,河西盗与殷家的誓约凭证,在殷甜儿手中!”

    此话一出,九位当家瞳孔剧缩!

    “此话当真?”

    “殷家老二亲口说的话,会有假?”

    许少冷冷一笑,站起身来说道:“说起来,我算是救了尔等一命,若殷甜儿逃脱,必会前来以誓约凭证要挟尔等与我为敌,尽管此事过后,你们双方条约破除,却结了我这个大敌,覆灭在即!”

    苟剑阳不可置信地吞了吞口水,问道:“许少,你究竟是何意思?”

    “还要我明说么,也罢。”许少失笑摇头,一字一句道,“尔等只需袖手旁观,残阳落山之际,就是我属下擒住殷甜儿归来之时,届时,我许少必将誓约凭证双手奉上,如何?”

    “大善!”

    九位当家互视一眼,激动得无法自持,主动转头,看向离山际只差一条线的残阳,此刻他们终于发现了落日之美。

    一炷香过后,沉重的脚步声在煞神寨门外响起,包括许少在内的十人同时起身,灼灼目光看向寨门。

    黑色劲衣!全身金铁作响!

    黑蛮子!

    许少笑了。

    可等他看到黑蛮子肩上扛着的尸体时,笑容顿时僵住。

    “卧槽!许少,你九老婆跟人跑了!”

    黑蛮子的话如同一道霹雳,劈得许少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