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痛打他一顿啊！

    脑子里不停回荡着这个念头，黑羽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闭上双眼，笼罩在脑海中的漆黑里。斧头砍向他的短短的一瞬，就像几天这么长。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接着，他感受到了痛觉来临，不过只停留了很短一瞬，接着，有一种像是气球被扎破的奇妙感觉。

    只能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的很长很长，耳边还能隐约听到斧头挥动的气流产生徐徐风声，但总觉得一切又变得不真实起来。

    意识不断的在脑海中游走，在他脑海中的那些斑斑点点，就像宇宙中的星河。自己就像一个渺小而又宏观的探索者，不停的穿梭在星海之中。

    穿梭了究竟有多远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就这样漂流和探索，走进无穷无尽的远方，

    ……

    在一片漆黑的幻象里，黑羽似乎又看到了一个飘忽不定、娇小可人的身影。娇小身影朝他缓缓走来，最后站在他面前，对他做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主人，欢迎回来！”薇儿就这样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现在的薇儿，好像在拥抱什么巨大的物体，努力张开双手贴近着他，有些温暖，有些舒服。

    薇儿，好久不见。

    “薇儿也是，好想念主人哟。”感受着薇儿温柔的拥抱，因为意识中漆黑和空寂带来的不适也消失了。

    我已经……是死了吧？

    “抱歉，主人，是薇儿没用。这么小的麻烦都解决不了……”紧紧抱着巨大的意识体，薇儿轻轻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我果然是死了……不过没事啦，还有薇儿陪着我。

    薇儿咬了咬牙，做了个思考的表情，然后笑着说：“其实，虽然是死了，但是又不算真正的死亡。只是处于死和非死之间。”

    死和非死之间？那是什么东西……

    “就像人类所说的薛定谔的猫？在没有观察者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判断主人的生死。”

    不是很明白唉薇儿……就是说肉体死了，灵魂还活着……这种意思？

    “薇儿让主人的意识体在高维空间里铺开。也许在三维世界，人类失去肉体，意识连一瞬间都保持不了。但高维空间是没有时间这种概念的，所以呢~如果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永生！”

    永生？哇，好厉害……不过用这种形态永生，也太无聊了吧……

    “嘿嘿，薇儿只能用这种办法了。不过薇儿还没说完呢！在这种状态下，薇儿可以用一些手段帮助主人啦！”

    薇儿不要卖关子啦，快说……我好想再有什么机会殴打一下那臭小子。

    “简单来说的话呢，就好比利用“时间”。在高维空间里，时间只是一个可以看见的距离，挥手就可以到达未来，转身就能回到过去。”

    这个我知道，就是科幻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概念嘛。未来就像一个可以攀登的巅峰，过去就像一个小丘陵。

    “不愧是薇儿的主人，一说就明白！好棒的举例，薇儿越来越崇拜主人了！”

    只是别人说过的话……不过这样说的话，薇儿岂不是可以穿越时空？那直接回到过去不就行了！

    “这个却没办法呢……”一边说着，薇儿一边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虽然薇儿能操控时间流动速度，但是，毕竟薇儿是主人用三维意识创造的。就好像，虽然能看到未来的巅峰，薇儿没有脚，也走不上去，只能在原地踏步。薇儿既然不能走到未来的山峰上，也没办法预知未来，看到未来的风景……”

    这样，我稍微明白一些了。那，薇儿说的手段，是……？

    “嘿嘿！就是这个~手段！”突然又开心了起来，拥抱着他，薇儿继续说道，“呐，主人。虽然薇儿不能攀登高峰，但是薇儿可以跳起来捡一些树叶。这个树叶的名字就叫~因果律。”

    因果律？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因就有果，因果律就是这种简单的道理啦。主人，就好像呢，薇儿头上的一颗大树，结出了无数叶片。叶子一定会是从一颗大树上长出来的，那这个大树就叫因，叶子就叫果，这就是因果律！”

    这样说，我就知道了。就像有人说，穿越时空题材的作品里最难解释的，就是因为时间改变而产生的因果律错位？假如穿越过去杀了父母，那未来的儿子又该去哪，这样的概念？

    “是啦，主人好聪明。薇儿虽然不能跑到未来和过去的山谷里，但是却可以走捷径，摘一片因果律的叶子，那一切就都不一样啦。”

    那就是说……

    “主人既可以是死了，但也可以同时活着。主人想打倒谁，为什么一定要比他强？照他脸上来一拳就好了！嘿嘿，这就是洞穿因果律！现在，薇儿把这片叶子摘下来，放在主人身上，那主人就可以做一些神奇的事情啦。”

    太棒了，原来我还有机会教训一下那个臭小子！

    “不过……”薇儿笑着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用小心翼翼的口气说道，“主人，这样可能带来很多不可预料的后果哦，薇儿虽然可以走捷径，但是也不能预知到底会发生什么……比起可能发生的事，也许，还是保持现状比较好哟？主人……”

    管他的，没有什么比让我在痛快的教训一顿那臭小子更重要了……

    “那好吧！主人，薇儿就来帮你把因果律的叶子摘下来！嘿咻！”薇儿说着，似乎在用力拿什么东西。黑羽的意识只能感受到薇儿的表情，却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过了一会，原本薇儿清晰的身影，就变的有点模糊不清起来。

    薇儿……发生了什么，不要太勉强自己……

    “嘿嘿，主人不用担心我哟。我是主人创造的，只要主人在，薇儿就不会有事的~这个，什么因果律都干涉不到……只是薇儿有点累，要先休息一会。主人从现在开始，是死亡和生存相互叠加的状态。属于死亡的那部分，就永远陪在薇儿身边啦，属于生存的那部分呢……如果想见到薇儿，只要闭上眼睛呼唤我就可以了哟。那，薇儿先离开一会，祝主人好运！”

    薇儿……咦，发生了什么……

    思维的星海又在急速移动，星海从点连成了线，从线连成了面，最终，浮现出了光华缤纷的景象。

    ……

    ……

    叶虎这凶狠的一斧，直接将黑羽从头至脚斩成了两段。血液从斩成两段的肉体里迸射而出，白石堆砌的街角和墙壁，被染成了一条血河。

    “死了，哈哈哈！我的第一个使命完成了，真是轻松愉快，痛快，太痛快了！”

    叶虎脸色堆满狰狞的表情，仰天狂笑着。将沾满黑羽血液的斧头举到了肩上，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为那位大人实现更多，更多目标。这个世界，那个世界，全都要拿到手……”

    原本清晨之下格外宁静的街角，此刻早已混乱不堪。墙壁，路灯，都被迸射而出的鲜血染成赤红色。

    远处，成群结队的铁骑军队，从被轰飞的惨状中，又三三两两的结成一小股队列。而被一击打倒的斯科特，为了坐收渔利，干脆趴在地上装死，偷偷的用眼睛余光观察着这边的情景。

    嘿嘿，那个叫黑羽的家伙，终于死了！这一次不仅立了功，还跟连王室都惧怕三分的军神拉上了关系。加官进爵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嘻嘻……

    斯科特一边倒在地上，鼻子里假装发出嗯哼惨叫声。眼神却盯着黑羽惨死的方向，心里得意的想着。

    此刻的另一边。沙芽脸上带着点不相信的表情，看着眼前被一斧砍成两段的黑羽。血液溅射满地，通红的场面格外血腥。比起眼前的血腥场面，她心里却更难受。总觉得心中有些东西碎了一样，格外痛苦。

    少女觉得有些窒息，有些喘不过气。但更多的是另外一种感觉。这感觉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少女记得这种感觉，这和许多年前，某个人永远离她而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喂，黑羽小队长……黑羽……”嘴角喃喃的发出轻声呼喊，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回应她了。总觉得心中有些冰冷的东西溶解了一样，眼角，有几丝滚烫的东西滑过。

    沙芽不自觉的伸出手指，想把那些东西擦掉，然后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已经双眼泪流。

    咦，眼泪……原来我是还会哭的？

    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己手指，肯定了那是眼泪之后，她心中却舒服了一些。任由眼睛中的眼泪不停的流淌，嘴角此刻竟然露出了几丝微笑。

    “果然……本女王还是会哭的，还是会在意什么的。嗯，黄小鹿你个大笨蛋……承认了就好嘛，承认了反倒舒服一些……”

    此时，叶虎高举着巨斧，从血河中转身过来。眼睛瞟了瞟剩下的霸王丸和沙芽。露出不屑的表情，说道：“还有两只老鼠，虽然麻烦，为了永久后患，把他们一起杀了好了。”

    在墙角的霸王丸恢复了神志，睁开眼睛就看到这血腥的场面。而在他眼前，高举着巨斧的叶虎正准备朝沙芽走去，握紧斧头，想像刚才一样一斧解决了这名少女。

    该死，不能让她也遭受毒手！至少救出一个……霸王丸想着，再次运起斗气，朝叶虎俯冲而去。

    “老鼠，我决定先杀哪个，就要就先杀哪个。你来凑什么热闹？等会再杀你，给我滚一边排队去！”

    没等霸王丸俯冲过来，叶虎就迎面一脚踢了过来。轰的一声就将战气抖擞的霸王丸给踢了回去，又撞在一旁，痛苦的蜷曲着。

    接着，叶虎又转身，朝着沙芽缓步逼去。

    “猎物要慢慢的杀死才有趣……”叶虎走到沙芽面前，狞笑着说道。此刻，他眼前的少女低着头，正在思考些什么。

    眼泪已经在嘴角凝固成了点点泪痕，低头思索的沙芽，仿佛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一样，嘴角渐渐露出莫名的笑容。突然间，她扬起头，带着嘲弄的笑容看着叶虎。

    “你，知道吗。”

    “你也要说遗言了吗？”叶虎狞笑着和沙芽对视，晃了晃肩膀上的斧头，说道，“快点说，说完受死。”

    “本女王呢……最喜欢黑羽小队长了……到底是谁允许你，把他给杀了的！？”

    突然之间，沙芽身影如风，舞起法杖，轰然之间就朝叶虎挥去。

    金属和斧头碰撞声响起。只见叶虎很轻松的就用巨斧挡住沙芽突如其来的一击。摇了摇头，手中用力，瞬间就把沙芽给打退到一旁。

    “允许？我想杀谁就杀谁！”

    说着，叶虎对准被击退的沙芽，举起巨斧，呼啸起狂风，迎面朝着她猛攻而去。

    呼啸的风声如死神的沉吟，速度实在太快，被击退的沙芽还没来得及做出躲闪动作，就要被这一斧给斩中。

    “你既然这么喜欢，就去地狱里陪他吧。”

    “开什么玩笑，想杀女王，先过了我这关！”

    呲的几声诡异的怪响，从一滩鲜血里浑然冒出一个血人。这只血人用血淋淋双手，扼住了挥斩中的巨斧头。无论叶虎怎么使劲摆动，血人始终一动不动的抓紧他的巨斧，就像天生就长在一起一样纹丝不动。

    “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叶虎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血人。在他眼前的这个血淋淋的怪物，仿佛是个没有实体的幽灵。只是那双紧握着他斧头的血手，却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血手还在紧紧牢固的抓着叶虎的巨斧，而血人的身体，不停的和满地鲜血融合。已经被砍为两段的黑羽，肉体也跟着一起溶解起来。

    接着，血肉和满地鲜血都集合在一起通通都化为一起。诡异莫测的变化中，血人重新诞生出了脸面五官以及四肢。

    叶虎惊讶的看着这个正在从血人变成人形的怪物，这脸面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他杀死的黑羽！

    “混球，老天派我来收了你，快速速来爷爷这里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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