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蝶林兽穴
除了巴尔诺和梅兰迪尔骑着同一匹马,我和其他人都独自拥有一匹快马,这和白树城充足的马匹直接相关。我依旧选择和灰影作伴,这匹马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匹有个性的超凡之驹,和绝望青驹一样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瑞尔兰在遥远西南方的风语森林,沿着着草原西边的被白树城居民称作莱多郁大河的上游方向,骑马可以在两周内到达。但梅兰迪尔并没有选这条公认好走的路,偏偏选择了白树城正南方的一片大森林里的荒废古道。那片森林听艾文讲是这片大陆最大最古老的森林,古代人称其为蓝蝶森林,因为林中常常能看到成群飞舞的蓝翼蝴蝶。古代那里曾有连接最南方星光之城和西南方瑞尔兰的精灵大路,但随着时间的销蚀,精灵大路渐渐被莱多郁河水路取代。现在白树城的人们想去和精灵王国贸易,大多乘船或沿河岸大道去瑞尔兰,想去星光城的还可以在瑞尔兰向东而行。而越过莱多郁河的码头向西远行,就可以来到西方雪域高原上的墨柯王城。
“老头,沿那条‘多鱼河’走多省事,干吗要穿个‘亚马逊’丛林?!”越卓第一个表示反对。
“‘亚马逊’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词?”未霖问到。
“哦...没什么,地球专用词汇而已。”我敲了一下越卓的头,告诫他要“入乡随俗”。
“纯粹是绕远路,而且蓝蝶林早已很久没有人烟了!”艾文对这样的走法也不赞成,“灰袍老头,别以为拿张牛皮纸我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梅兰迪尔淡淡地吐出几个烟圈,道:“灰精灵不讲信用,可我们的骑士不会哦。”说着他就瞄了我一眼,“是吧,小伙子?”
“艾文,我们既然签了契约,就跟他走吧,不就是绕远吗?当旅行算了。”我劝说道。艾文瞪了我一眼,生气地骑上马,道:“谁说我不讲信用?!老头,前面带路!”
“别急,我们先回白树城准备一下。”梅兰迪尔收好烟斗,骑上他的白马便向白树城方向飞驰,我们也立刻跟上。战火过后的白树城一片狼藉,但依旧可以为我们的远行提供必要充足的资源。很快我们便离开这座山城,来到了蓝蝶森林精灵古道的入口。
阴影过后的阳光普照大地,蓝蝶森林粗壮古老的树木在阳光下看起来年轻了许多。精灵古道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宽阔,只有四五步宽,表面是比旁边硬实一些的土壤,很多杂草和野花已经从路面下方钻了出来。不时有纯蓝双翼的蝴蝶飞舞,穿过狭长的古道。在往里面走了几里地后,我们不得不都下马步行,因为路两旁的茂密树木已经几乎“吃”掉了古道,路面的杂草也长得很凶。梅兰迪尔牵着白马和巴尔诺走在最前面,我跟在他身后。我后面挨着的是越卓,艾文和未霖走在最后面,在草木从中趟路真不是个好差事。
“得得得,本来老子还想沿着那条‘多鱼’河策马奔腾,现在只能学野人钻草丛了。”越卓在我后面抱怨道。
“以前的时候,精灵们就是沿着这条古道结成长队走出森林,每个精灵手里都会提着好几个木质小水壶,里面装着这世上最好喝的葡萄酒,来到白树城贩卖。每次酒都会被贵族们疯抢一空,他们便带着沉甸甸的金币唱着欢快的歌谣回家。”梅兰迪尔为打发我们的无聊,开始讲起了古道上的往事,“当然,有时候回家并没有那么愉快,因为遇到的林中怪物会伏击他们,抢夺他们的财富。”
“怪物?!这林子里有怪物?!”我听到这里惊问道。
“別惊吓我们可怜的小寒同学了,被你忽悠着来他已经够惨了,你这老头竟还要给他精神折磨。别怕,小寒,老子就在你后面,有怪物来我一拳把它打趴下,剥了皮给你做衣服。”越卓很不满灰袍老头讲有什么怪物。
“你们停一下!森林好像太安静了!”未霖冲我们喊道。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缠住了我的脖子,冰凉冰凉的,而且似乎还是湿的,难道是蛇吗?!突然旁边的灰影凄厉地嘶鸣了一声,我就在众人的惊叫声中被那条“蛇”迅猛有力地扯着向右手边的密林滚了过去。一路上我的头被各种草木刮蹭,疼痛难忍,扯我的东西力气极大,我根本没办法挣脱。我只能用双手紧紧握着艾文送我的精灵剑,希望见到怪物时不是手无寸铁。
在眼前突然一黑后,我看不到了阳光,自己好像被扯进了一个斜着延伸进地底的洞穴中,扯住我脖子的“蛇”不见了,脖子顿时松了口气,我立刻站起来拔出长剑。剑身发出了幽幽的蓝色冷光,难道这里有半兽人?黑暗之中,两双眼睛一上一下向我靠了过来。上面像是半兽人的黄色邪眼,而其正下方却是一双诡异的眼睛:两个眼珠一大一小,大的发红光,杀意四射;小的发着紫光,没有生气。火焰的光亮猛地从那双黄眼旁边升起,我看清了面前的东西是什么:一只面容扭曲的兽人骑在一只长满长脚的类似蜘蛛的生物上。“蜘蛛”不时吐出一条猩红的沾满黏液的长舌头,看来刚才就是这家伙把我拉了下来。立刻我的肚子翻滚,真是太恶心了。冷静着继续观察兽人,才发现它竟和“蜘蛛”长在了一起。它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就是“蜘蛛”。此时它的一只近乎腐烂的左手举着一把火把,另一只比较完整的右手拿着和黑骑士一样的骨鞭。
“哦...是只可怜的墨柯人,长这么痩,真不够我和我的宝贝儿吃。”这只兽人竟然,竟然说话了,“小子,给你个机会,猜对我的宝贝儿有几只脚,我就考虑一下让你死个痛快!”
这样的处境让我想起了霍比特人比尔博与咕噜相遇的情景,他们也是要猜东西。不过我可不是矮小的霍比特人比尔博·巴金斯,我是高高大大的人类,一个没耐心猜谜语的人类。我从衣服里拿出那张随身携带的死骑面具戴上壮胆,举起蓝光长剑猛地就砍断了那根嚣张的长舌头。怪物“蜘蛛”吃痛一时嘶嘶怒吼,急急退后。抓住机会的我猛地上前又砍断了“蜘蛛”左边的一排长腿,顿时怪物失去平衡向左边倒了下来,兽人手里的火把也被我一下子夺了过来。看着兽人狼狈的模样,我笑着道:“现在可要好猜多了!”
“吃我一鞭!”兽人猛地甩过来右手里的骨鞭,生猛地打在我左肩上,一时间我感觉自己要被抽的散架了。我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砍了怪物不知多少剑,直砍到我砍不动为止。怪物终于不再动了,我走近观察“蜘蛛”那双怪眼,发现它只有一只眼,那只紫色的眼竟是一块鹅卵石状的深紫色多面体发光宝石。可就在我把它取下来收好准备离开时,左肩上的伤口发出了钻心的疼痛,剧痛下我的眼前慢慢黑了下来,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