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离
幽幽黑暗如恋人轻柔的嘴唇,稳稳吻在困倦的脸颊上。流动的寒气,像是轻纱,环绕在饥饿人的身旁,有个古老相传的故事,如果路漫漫,听不见鸟语,闻不到花香。被你已经被妖魅迷惑陷入混沌,无法出来。只是现在安萧或许不会知道这个说话,不然一定会被身边的灵狐所吓到。
安萧漪婵又走了几日,永远都是单调的漆黑,确实无法忍受,多次想要放弃,可相互依赖鼓励,终是忍受了下来,途中也遇见了一些异虫,状如蝙蝠,却只有指腹大小,声音呜咽,这是雒虫,并无毒形,只是一般都是群居,若无事招惹,鸣声可乱人心智,震破耳膜。但对于安萧两人却是求之不得,于是又多了声声狼嚎,生生将雒虫吓跑。
一条大江横贯大陆,自上古数百万年以来,经历沧桑,人事变迁,滚滚河水依旧东流而去。翻滚的浪花不知沉浮了多少往事,惊滔拍岸之声让灵魂都能颤抖,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又像是感慨岁月如歌。
“轰隆隆”不合景色的沉重的机括声响起,万斤巨石缓缓升起,大地也有了些震颤。
大地还是那么辽阔,天空那么蓝,只是失而复得才能在呼吸间都能注视这一切的美好。
“我出来啦,好快活啊”安萧对着大江呼喊,抒发胸中快意。呼声仿佛感染了河中的鱼儿,有一条大鱼飞出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安萧放眼望去,在蒙水河畔粗壮的柳树摇曳着枝条,和风吹拂,柳絮翻飞。河边水草丛生,一群白鹭落在水草之上,嬉戏玩耍,好不自在。
举目远眺,远山直插入云霄。即使骄阳似火,山腰之处依旧雾气笼罩,只能依稀看见云层中的黑影,好不神秘。又有瀑布从云层上奔涌而下,如一条悬天之河。山脚下,古木苍翠,山林之上雄鹰展翅翱翔,林间隐隐有低沉兽叫声传来,在其对面同样有一山峰插入青天,红林遍布,映照山间雾气,如一方火云。山林中又有子规哀鸣不绝,不知为何有这般奇景。
安萧回过头,张口正准备仔细询问,却是瞠目结舌,怔住了。
唯见白衣依旧,莲步稍移,瑰艳体逸,漪婵俯下身子,伸出如雪皓腕,如葱玉指,轻抚水面,绿波荡漾。掬一泓清水,水珠划过面颊,如跳落的玉珠,艳阳下闪烁晶莹光泽。少有水珠钻入披肩青丝,散发柔和光泽,壮丽河山,美人如画的美景印入安萧海深处。
安萧忽觉一阵寒意袭来,不禁颤栗,回过神来。只见一双明眸发着寒光,狠狠的盯着,贝齿轻咬嘴唇,羞赧之色不言而喻。凌潇这才发现,口水在嘴边打转,嘴巴张着,连自己也不忍想象那副模样,却不知漪婵面上有一丝红晕一闪而没。
安萧连忙把眼神偏离漪婵,看向河岸。“那个,呃,这里景色真好,风光宜人”安萧只是觉得自己脑袋短路了。
不多时,林中升起袅袅青烟,柴火的噼啪声不绝于耳,注意才知道几只倒霉野兔被剥皮洗净正架在火上烤着。
此刻,漪婵目不转睛盯着火苗上翻滚慢慢变黄,再变得油亮金黄的兔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要不是安萧坚持要烤熟味美在吃,说不定这一堆兔子肉早已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了。
一顿饱饭过后,俩人都支撑不住倒地睡着了,阳光透过密林照在两个人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安详,或许一场美梦都能掩盖曾经那些苦难,不忘的是那患难与共的记忆。
美好的时光,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美梦总会醒,总会有些现实需要去面对。
风吹残阳,黄昏的光晕照着漪婵的侧脸,淡淡的笑容却是无比柔美,水中赢鱼(注一)传来飞出,发出如泣如诉的叫声,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得对彼此说声“我会记得这段时光的,再见”
不知谁又进了谁的心底,晚风吹过,留下是一声声叹息。
(注一)濛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1;蠃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山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