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大天使
“林夕……”谢青枫瞪大双眼看着林夕,嘴巴似乎合不上一样。
林夕有些惊讶,但迅速恢复了平静,站起身来:“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好好来一场的吗?这次是,最后一次了!”林夕转过身看着谢青枫,林夕心里明白,这倾泻而出的力量,无疑是狼人的,而此刻谢青枫的状态可能已经达到五层极限左右吧,不拼尽全力,胜算不大。但是,这回光返照一般的力量,能维持多久呢?
“跟我来吧!”林夕走到窗边,回头看了一眼谢青枫。这时候,校长扔过来一颗红色玻璃球,说道:“得手以后捏碎它,我就动手!”校长晃了晃手中同样的红色玻璃球,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狼人。
林夕和谢青枫来到训练场地,天空迅速展开两张结境,一个笼罩在林夕与谢青枫上方,另一个空中在校长室上空。
“你真的要杀我?”谢青枫看着林夕。
“这次我会用全力的!”林夕不回答,弯下腰,慢慢地脱掉鞋子和袜子。
谢青枫先是一愣,然后得意一笑,略带不屑地问道:“我这力量都是为了打败你,但是,你想这样就和我动手吗?”
此刻,林夕的魂力只有原来的一成左右,但是,她毫不畏惧,冷冷说道:“放心,我说用全力就是全力,即使方法有点奇怪……”话音刚落,林夕魂力像加足了油的车一样,马力一下子全开,且不说伤口迅速再生愈合着,魂力也充溢全身。她双脚顿生火焰,魔器出现在手中,镰刀型刀刃上光芒异常耀眼,就连双手的每根手指上都莫名出现了戒指。这次的比试,没有保留,没有试探,一切从开始就是拼尽全力。
林夕脚上的火焰仿佛就是火箭一样,反喷着火焰。林夕一下子就消失在谢青枫眼前,下一秒,便是刀刃相交。谢青枫手握白虎化成的宝剑,再加上雄厚的魂力,剑气异常强大。但是碰到魔器,也只能是勉强应付,雄厚的魂力似乎比林夕更上一层楼,可力气却输给了巨蛟之力。
林夕对自己的魂力毫不吝啬,几乎从不在谢青枫眼中出现过,速度之快,谢青枫很难跟上。不同力量的砍击从四面八方降临,谢青枫只有被动防御,可是就在这时,谢青枫怒吼一声,地面一阵震动,红艳艳的火焰冲破地层,像爆发的岩浆一样,冲向天空,又碰撞在结境上,散落为烟火一般。
林夕对这一击措手不及,只能停住脚步,用自己的火焰将自己包围,金光闪闪。可是,由于这一击的突然,林夕双脚不慎被炸伤,一下子摔坐在地上。谢青枫完全不理会,加强火焰,并且一步步逼近林夕。为了与谢青枫全力一搏,林夕没有余出一丝丝魂力治疗自己的伤口,这样,她就和谢青枫一样了,起码林夕心里这么觉得。
当谢青枫的剑尖快要触碰到林夕的时候,林夕身上的火焰全部消失,整个人暴露在谢青枫的火焰中。可是,火焰不能伤及她一根头发,周围的温度反而一点一点下降起来,谢青枫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也只能贸然出手了。
林夕手中戒指一闪光,一条水形成的蛇盘绕在林夕身上,对着谢青枫吐着舌头,发出呲呲声音来。谢青枫迎过来的剑被林夕轻易接下,水蛇立刻顺着剑,爬到谢青枫身上。谢青枫立刻抽回剑,将水蛇切成两半。可就在这时,林夕用魔器的另一段轻轻触碰谢青枫,一声巨响,从头而降一道闪电。
好在谢青枫即使避开,林夕面前被闪电劈开一个坑来。谢青枫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嘴巴差点合不上了。林夕的手,还有魔器上都闪耀着电花,噼啪之声不断。
“你到底……”谢青枫话还没有说完,林夕一点也不放松地进击,到处雷电交加。
受到电击的谢青枫在惊愕之余解除了周围的火海,两个人相离十米有余。面对林夕变化莫测的元素操控能力,谢青枫放弃思考,只懂得进攻。
林夕刚刚站稳便接下了谢青枫一剑,谢青枫忽然到手的魂力不知道如何使用,只能不断化作火焰,不羁地四处乱窜。林夕立刻用自己的火焰抵挡住,两股火焰猛烈相撞着,谁也不让谁。林夕发现,自己的魂力容量完全不能占到上风,这说明,谢青枫从狼人那里接受的魂力……
林夕猛烈用力,将谢青枫推开好几米,可是谢青枫仿佛疯了一样,不顾自己的身体收到怎样的伤害,只知道进攻。由于强大的魂力,谢青枫的砍击一次比一次猛烈,毫无技巧。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时日不多,谢青枫的剑都开始焦急,导致破绽百出。
林夕收回魔器,躲闪过几次,然后一手接住谢青枫握剑的双手,一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到底在焦虑些什么?”林夕终于开口。
谢青枫紧紧皱着眉头,牙齿也死死相咬,眼中满是愤怒与急躁:“你懂什么?”然后,一脚踹向林夕,林夕本来就站不稳,这一次便让她摔坐在谢青枫面前。谢青枫不放过这次机会,出剑的瞬间,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刺向心脏。
林夕躲闪不及,只能在伤口加深之前握住了剑身,然后盯着谢青枫。谢青枫仿佛看到的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林夕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在看到谢青枫眼睛的刹那被狠狠抹杀,她用尽全力,捏紧了剑。这时,剑发出了一声悲鸣,就像垂死的王者的悲鸣。林夕将剑慢慢从身上推出来,伤口并不是很深,但是血却意外的没有停止。
林夕先治好自己的脚,然后缓缓站起身,看着谢青枫握着剑,死命挣扎。破土而出数十根金色锁链,冲上云霄,有俯冲下来,将谢青枫死死捆住。谢青枫意识到危险,扔掉剑,想要挣脱束缚。林夕立刻躲闪到一边,积蓄魂力,然后怒喝一声,锁链上便出现了金色的火苗,整个训练场中都刮起风来。风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风涡,将谢青枫完全捆住。火焰的灼烧,狂风的撕扯,谢青枫的嚎叫传出来。
林夕惊讶地发现,谢青枫拼命散发出来的魂气醇厚得为他做成了一件战袍,阻挡住两种元素的联合进攻。林夕知道,这样下去,情况一定会越来越不妙,只好唤出魔器“黑”,然后用刀刃直直刺向他的心脏。
而谢青枫防护厚度也着实让林夕吃惊,也许这对魂力的运用毫无技巧,只是胡乱地发泄,但是这样的散发量做成这样厚的防御也不是什么难事。此刻,就连魔器也不能伤他分毫。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力量?”林夕无论如何也想知道理由。
谢青枫依旧是那种仇恨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眼中的怒火不断地增加:“只为了打败你!”谢青枫一瞬间露出了那份诚实的眼神:“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略带着哭腔,谢青枫咬紧下唇,似乎要咬出血来。
“我这种人,值得吗?”
“你是看不起我吗?我哪儿比不上你了!”谢青枫怒吼着。
“我没有!”林夕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就在这时,谢青枫仿佛在一瞬间挣脱了锁链,用魂力驱散了风暴,不知道什么时候,剑又一次回到手中。
林夕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刚刚一瞬间,谢青枫爆发出来的魂力让她惊讶,那是自己完全无法触及的浑厚魂力。畏惧让她失去了反击能力,只能想到逃离,而白虎剑却在这时狠狠刺穿了林夕的身体,而魔器的刀刃依旧不能触及谢青枫一丝一毫。
死亡的恐惧在林夕浑身游走,放大的瞳孔失去了光芒。这一切发生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两三秒后,林夕才反应过来,疼痛感刺激着大脑,麻木了全身血液。林夕立刻将全部力量转移到伤口,迅速止血,可是疼痛感丝毫没有减退。此刻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不想死,不想死!好在剑的位置没有正好刺中心脏,林夕活下去的信念也越发强大起来。
当林夕艰难地抬起头来,目光与谢青枫相交,谢青枫的表情也已经冻结,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林夕静静地看着谢青枫,身体因为疼痛而起的颤抖也一下子停止了一般。当谢青枫终于反应过来,或者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害怕,松开了双手,后退了一步,惊恐万分地看着林夕。这份胜利的代价太大,并没有给谢青枫带来一丝快感。
“怎么……会……怎么……我……干了什么?”谢青枫浑身僵硬了,然后,直直地摔倒在地上,仰面躺着。林夕立刻拔出剑,鲜血喷涌而出,但又很快止住,疼痛让她也摔倒在地,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渗出洁白的皮肤。
林夕察觉到谢青枫浑身魂力的顷刻消失,仿佛一下子身体被抽空了,生命力也在一点一点流逝着。林夕忍着疼痛,缓缓支起身体,侧看着谢青枫慢慢变得苍白的脸庞。
“为什么?”林夕奄奄一息地问道。
“只想赢你一次!”
“为什么是我?”
“我只是不想承认你的强大,不甘心自己的弱小,其实……我真……羡慕你的……力量……”直到最后一个字清晰吐出,谢青枫生命力最终完全消失干净了。
林夕只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羡慕,像我这样的人,这宛若机械一样的身体……只要有魂力,一切只是打开和关上开关。”
林夕摸索出那个红色玻璃球,轻轻捏碎……
林夕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了,坐在谢青枫身边若有所思。风尘中,校长和黑衣老师慢慢走来,看着一切。
林夕厌恶着这副身体,浑身似乎没有一块是正真属于自己一样。超越人类的愈合能力,几乎比狼人的更胜一筹;超过正常思维的能力,她与正常人只能使用一种元素的情况不一样,仿佛是可以无限制地改变着魂力的元素一样。这一切,只能拜那个陆心懿所赐。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校长低头看着林夕僵硬冷酷的表情。
林夕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熟练地取下右眼的美瞳,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闪耀着怪异的光芒。那眼睛,藏在美瞳之后,如同野兽一样,散发着冷冷的目光。
“召唤,大天使!”林夕轻声说着。
风起之间,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绝美的女子。那纯白的皮肤,就像是陶瓷一般,明媚的眼眸,每眨动一次,都搅动人的心田。长长的金色长发在风中飘散着,宛若金色的波浪。女人身着一条洁白长裙,裙角飞扬。
“你真的要使用这次机会吗?”大天使发出轻柔得如同阳光的声音来,每一个字都像散落的珍珠一样圆润动人。她疼爱地看着林夕,俯下身,伸出玉手,仿佛要将林夕拥抱在怀里一般。
“求你救活他!”林夕没有一丝犹豫,只是看着谢青枫,并用手轻柔拂过他渐渐变冷的手。
一切笼罩在一片光芒之中,校长缓缓转身离去,而林夕默默守在谢青枫身边,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