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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氅,托付。”
苏沫沫心里咯噔一声。
姚家班的小师妹,姚友荔,已经不在了。
乔金醉:“谢谢……请问,是谁每年寄的明信片?”
女主人道:“是我。妈妈嘱咐说,要一直寄下去,直到桃儿姐姐,领回传班的信物。”
苏沫沫小仓鼠的腮帮,酸酸的,说不出话来,一出声,就要掉眼泪一样。
乔金醉问:“有什么话,需要我们转达的吗?”
女主人用尚生硬的中文发音,道:“有一封信,和衣服,放在一起。你们,需要查看一下吗?”
乔金醉道:“不用了,我们……我们打扰了。”
苏沫沫拼命点头。
“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女主人揽过小孩子,道,“妈妈总是叹,师命难为。那是个特殊的年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桃儿师姐唱得好,人上进,若拔成一班之主,定是躲不过那场政/治风暴,连同戏班的命根,也要失散了。出走海外,全是师父的意思。不想其后,姚家班为此,姐妹反目,兄弟阋墙,却是连师父都没有料到的事情……我知道的,就是信里这些大概的意思吧。”
告别姚友荔的后人,乔金醉牵着苏沫沫,一声不吭回到车上。
小仓鼠泫然欲泣,乔金醉“嘭”关了车门,嚓嚓嚓撕开姚友荔留给师姐姚友桃的信。
苏沫沫连打带拍,去拦她:“呀!!!你干什么呀?!!”
乔金醉两手一摊,薄薄泛黄的旧信笺上,只用娇秀的蝇头小楷,入骨般写了一行深深墨字——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苏沫沫:“……”
乔金醉:“那天姚老师送客,是不是也唱的这句?”
苏沫沫一怔,说:“是。”
两厢情愿,造化弄人,生死不见。
小仓鼠再忍不住,扑入乔金醉怀里,“呜呜呜”放声大哭了一场。
乔金醉沉默,轻轻拍着仓鼠。
好久好久,苏沫沫擦擦眼泪,泪珠犹挂,抬起小脸,对乔金醉道:“你、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现在就说!马上就说!立即就说!……”
乔金醉:“……”
我还没死呐!!!
作者有话要说: 隐藏cp,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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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
烈阳高照,德州荒凉的公路,乔金醉驾车,苏沫沫哭了半晌,严重缺水,抱着矿泉水瓶,小腮帮一鼓一鼓,像只梨花带雨的小仓鼠一样,补充水分。
乔金醉瞥着长眼儿,每十秒钟看她一次,每十秒钟看她一次,说:“嘻嘻!可爱……”
苏沫沫抽抽小鼻子,杏眸望向窗外,道:“讨厌!……我们、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呀?”
乔金醉:“哦,我也不知道。我在兜圈子。”
苏沫沫:“噗!!”
喉中甘泉般的清水,登时难以下咽,想着是不是要节省一些,以免马上进入荒野生存模式。
乔金醉见状笑道:“矮油,喷自己一身水水……啧啧,不要总想着引诱我嘛……”
苏沫沫拍案:“你说你是不是迷路了?!!”
乔金醉:“……”纤长手指,撩拨了一下飘逸的乌发,大言不惭道,“嗯……”
苏沫沫:“……”
救命啊啊啊啊啊!!!
乔金醉自言自语:“嗳?我记得入口就在这里,怎么不见了?……”什么入口?
加油站?
中途服务处?
紧急救助点?
苏沫沫急忙扒在滚烫的车窗上,眼睛睁大,仔细观察。
蛮荒的砾石平原上,远山仿佛永远不会到达,公路的边缘几乎融合不见。灰黄的风沙是唯一的风景。
只有她们一辆车。
苏沫沫回身坐下,镇定着问:“油还剩多少?”
乔金醉:“还剩一些。放心,我们不会变成干尸的。”
苏沫沫:“……”
你不要吓我!!
小仓鼠瑟瑟发抖。眼前及时浮现出七八十度的的高温下,抛锚的汽车,空无一滴的水瓶,两具干枯却不失美丽的木乃伊……
乔金醉:“你不要脑补过度。”
苏沫沫:“哦……”
啊啊啊啊啊啊怕!!
妖风忽起,挡风玻璃前,风沙迷雾一片。
乔金醉眸中一亮,急忙换档提速。
“……难道是这里?”她轻喃一声,手中打了个急弯,越野车冲出公路!
苏沫沫:“呀呀呀呀呀呀!!!”
疯狂颠簸,眼睁睁撞入沙暴中。
还好有安全带绑着,苏沫沫在车厢内,大概升腾起跳了将近十五分钟左右,只听乔金醉说:“到啦!!”言语间有些兴奋。
脑中一片空白,苏沫沫顾不得揉屁股,只怕怕地拿下捂着眼睛的小手,从指缝里去看。
原来,她们已经穿越了一条山谷。
狭仄落在身后,视线中——
苍凉广袤的大地平原,上千架大大小小的飞机,整齐划一,在黄沙砺风中,长眠一般,沉寂于此。
骄阳下,这些不知年岁的旧飞机,反射耀眼刺目的光芒,像金子一样闪烁,却死寂寂的,没有一丝生机。
“你知道飞机墓地吗?……”乔金醉平静道。
苏沫沫目不转睛,凝着这恢宏壮观,又略显悲凉凄楚的阔大奇景,心中震撼,茫茫然说:“不、不知道……”
乔金醉听了,浅笑道:“是啊,很少有人想过,一架飞机,最终的归宿,在哪里……就是这样的地方啊,飞机的埋骨场。”她重新发动越野车,驶入这片奇妙的墓园。
苏沫沫两只小手,牢牢吸在车玻璃上,嗫喏感叹:“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
越野车从高大的机身骨架下开过,荡起沙尘,尘土扬散,抚过机架,犹如抚过史前巨兽庞大的龙骨。
心生渺小之感,只听乔金醉道:“退役的飞机,都会拉到这里,不管是军机,还是民航。有些永远死去,有些会被改造,有些成了零件的供应体……”
苏沫沫回头,说:“金醉,你、你来这里干吗?……”紧张地用两只小手,轻轻盖在乔金醉的手上。
乔金醉笑了笑,反握住,摸来摸去,道:“噢哟,不要担心我嘛!你也晓得,我家早先,是造飞机的。既然路过,我想,不如顺道拜访一下故人。毕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辈子也不知道能来几次……”
苏沫沫吃惊:“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人?!!”
乔金醉停下车,拉好手刹,道:“当然!”
苏沫沫吧嗒吧嗒,跟着下车,两人站在密密麻麻的飞机围牢中,苏沫沫看向四面八方,机型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