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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沫笑,犀利指出一个事实,“你很浅薄,但并不愚蠢。”
“这算是恭维吗?非常动听。如果能够浅薄的活着,将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而愚蠢将加深这种愉悦。如果你有好的小剧场项目,可以联系我。商人不过逐利罢了。啊,我并不是要套取你的联系方式。我手上有很多练习生,希望她们能多多出镜,仅此而已。”乔金醉恍然大悟般替自己辩解,“瞧,我出了一个错误的主意。如果你让我了解你,之后我会很想念你的。”
“我想当一名战地记者,你相信吗?”苏沫沫道,像一种反击。
“是我猜错了。”乔金醉不太确信。
“你没有猜错,我受过专业舞蹈训练,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苏沫沫坦言。这就是与陌生人对谈的好处。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说实话,却不用负任何责任。
“所以,你现在是一名真正的记者了吗?恕我直言,你看上去很年轻,如果你是记者,你应该还在实习阶段。”乔金醉将自己未动的凤梨汁递给苏沫沫,“你应该也尝尝这杯,人们会因为深爱一个人而夺取这个人的性命。”
“谢谢。”苏沫沫拿过,仰头喝掉,“我喜欢你献殷勤的方式。但空乘小姐们一定对你爱得不够深沉。”
“爱是种负担。”乔金醉深深看向窗外,想竭力放空什么不经意间就会侵蚀而上的情绪。她的左眼在自然光的折射中,又泛出浅灰色的暗淡光泽。
不得不承认,她的肤浅很灵动,让人捉不住;她的深邃很迷人,竟能使人心生亲近与共鸣。
苏沫沫想,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有趣的人。
如果没有遇见乔金醉,这趟漫长的飞行对当时当刻的她来说,将是多么的痛苦和难熬。
世界少了这样的人,一定会很无聊吧。
“好了,我的记者小姐。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会爱上你的。”乔金醉忽然回过头。
苏沫沫忙不及慌乱收回目光,只听乔金醉“噗”的轻笑,并浅浅叹息:“呀啊……真糟糕,我是不是,太露骨了?……”
苏沫沫:你才知道?!
“还不准备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乔金醉接道。
“不要。”苏沫沫鼓起嘴巴,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划向另侧。
“好吧,你撒娇的样子,很可爱。”乔金醉诚挚地点点头。
“我没有撒娇!”
“好吧,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我不理你了!”
“不要这样。我上一次听见有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在幼儿园。”
“我、我是说真的!”
“嗯。可你此时又和我说了一句话。”
“……”
苏沫沫饱满的小胸脯,憋屈到上下起伏。
乔金醉恰似不注意的瞄了一眼那里的酥软,并严肃道:“咳咳,你如果想咒骂些什么,就应该说出来。我的很多朋友总说,他们同我交谈之后,很想打我。”
苏沫沫哭笑不得:“……他们真是良师益友。”
“是啊,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但这个世界并不属于好人。不管怎么说,我的沟通技巧在谈判桌上非常管用。”乔金醉抬抬狭长入鬓的眉毛,“很难想象你的目标是战地记者。小姐,你在战场遇见的流氓一定比我难缠。好了,你还想喝些什么吗?我打赌,空乘小姐们一定开始想念我了。”
乔金醉站起身,自上而下的眼神如同在对苏沫沫说,我并不相信你的理想能够被付诸实践。
苏沫沫没有回答,下意识握紧手腕上的那圈细窄凸起。
“……不要告诉我你的初恋情人是一个记者。”乔金醉眯起长眼,宛如嘲笑一出幼稚的爱情喜剧,“迷恋总使人追求错误的东西。我得说,那种职业像这条手环一样极其不适合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苏沫沫心中涌动起一股热潮,她圆圆的眼眶微湿,赶紧偏过头,不让乔金醉看见。
“……天呐,你是水做的吗。”半晌,乔金醉温柔叹了口气,重新坐在苏沫沫旁边,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又过了一会儿,才戳戳苏沫沫的袖角,“对不起,我无意评价别人的生活。我只是不想你吃亏。我承认,知道你心有所属,我……非常难过。”
“乔金醉,你真讨厌……”苏沫沫的娇柔背影传来这样温软的声音,“我就要结婚了。”
“……是吗。那么你并不爱他。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乔金醉轻道。
“所以你这一路就在逗我开心吗?”苏沫沫揉揉眼睛,自嘲般嗤笑一声。
“也许吧。如果我能为你做的更多,请告诉我。”
黑暗中,除了舷窗外偶尔掠过的星光,乔金醉的轻喃是唯一的慰藉。
“谢谢。”
“你应该睡一会儿,我会陪着你的。妈妈总说,太阳白天升起,而不是夜晚。”
“……晚安,乔金醉。”
“晚安,美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大家!~~~~o(////▽////)q
☆、当意外先来临
“要降落了,你睡的,还好吗?”乔金醉关上薄薄的笔记本电脑,轻揉揉眉心。
“嗯……”苏沫沫微撑一个小懒腰,灿烂的朝阳倾泄在她娇小纤柔的身段上,现出可爱的绒绒的透明橘色光晕。
“会是一个好天气。”乔金醉给苏沫沫递上满满的早餐盘,“有足够的时间,不用着急。”
“你一晚上没睡吗?”苏沫沫问。
“习惯了。我在飞机上,总有些难以入睡。”乔金醉轻轻带过,“对了,你睡着的时候,我摸了你的头发,软软的,好舒服。”
苏沫沫差点被嘴里正在慢慢咀嚼的饼干呛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喜欢毛绒绒的东西。而且,我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乔金醉耸耸肩,“作为补偿,请和我一起走通道吧,今天早上的降落架次很多。”
苏沫沫猛吸一口盒装牛奶拯救了自己。
“……乔金醉,你是一个好人。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们不必为自己的善良找借口。”苏沫沫一字一句开导她。
“可我确实摸了。”乔金醉瓮声瓮气,显出一种“我这么老实你为什么不表扬我”的义愤。
苏沫沫:“……”
你当真只摸了头发?
杭城云水机场。
这是一个繁忙的早上。
天气确实不错,空气非常清新。
苏沫沫同乔金醉顺畅走过通道,出了机场大厅。门外,车流不息。
分别的时刻。
依旧非常感人。
乔金醉将只放了一件行李的手推车往路牙一靠,道:“恕我直言,你的包实在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