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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一笑挥情剑_第52章

      木舟上剩余魔修纷纷跳下,意图冲入修者之中大开杀戒,海遇风取出杨柳枝当空一挥,三滴晶莹水珠脱叶而飞,倏忽间便到了修者上空,哗啦膨胀百倍,连成一道看似一指便能戳破的极薄水屏,将在场之人笼罩其中。

    水屏形成刹那海遇风脸上闪过一丝肉痛神色,随后转为坚定,只是对身侧妻子轻声交代:“若乱局到了如法收拾的地步,你就从庄子里的密道逃走,去找林儿和丛儿。”

    温照君毫无惧色,断然拒绝这一提议:“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要死就死一块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海遇风喟然一叹,不知该喜该悲,迈出一步挡在温照君身前:“夫人忍心叫儿女们一夕之间没了爹娘,一无所有么。”

    温照君薄怒道:“呆子,城主尚且在此,总能知会高手前来帮忙,你那么丧气做什么!”

    海遇风苦笑道:“你不知道......这些人虽破不了父亲的不漏云眼,却在云眼外另加了一道法障,正是如此,猜让我瞧出破绽,但这么一来,外头的人想进庄子帮忙,恐怕不能随心所意。魔修那方来了三个化身境后期,五个悟能境,只怕是决意要大闹一场了!”

    温照君这才变了脸色,却是说:“我什么也不怕,就怕对不住这些赏脸赴宴的仙友,能救一些出去是一些罢。”

    说话间庄里的护卫早同魔修斗在了一处,海遇风不再多言,愤然加入战圈,杀的眼红血热,力保宾客安危。池深在里头瞧得心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吴云骂道:“这海遇风也忒愚腐了,花那么大力气弄个破水罩把我们困住,倒不如出去痛痛快快打一场,看看是这些狗屁魔修手段厉害,还是爷爷本事更高!”

    池深累得慌,忍不住说他:“你可先消停些罢!咱们这里修为最高也不过顺心境,且连后期都少,哥哥说了,这些魔修最次也是顺心后期修为,且招数残忍手段阴险,你出去不是找死么?”

    吴云正想还嘴,却被丑三扯住破烂袖口劝道:“且忍一忍罢......外头已不是你我能掺和的了。”

    说话间上空有一人骤然坠下,砰一声砸在水罩之上,杨照失声叫道:“父亲!”众人闻言,一颗心顿时如坠深渊。

    向天游却早早预见结局,沉着脸与吴云说话:“莫老四和那个疤脸男联手对付城主一人,杨添意以低了两个小境界的修为差距,还能接下这么多招,修炼足可说是实打实了。”

    杨添意方一落下便重新跃起,莫老四拦住人呵呵直笑:“杨大城主切莫逞强,以一敌二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专心吃老朽的招罢!”

    疤脸男越过二人直奔下方,杨添意面沉如水,却分身乏术,气的肝火升腾,此番若真无法掌控,他自己多少有些秘术可救杨照突围,但若让人知晓,城主威信少不得要大打折扣,此时可大可小,一个不慎城主之位易姓而坐也未可知。

    疤脸男降至水屏上方三丈高处,他所使的武器乃是一把高过人的黑色镰刀,信手一挥,一道月牙形黑色元力发出音爆之声,破空斩下,水屏遭受此击,光芒瞬间黯淡,却晃晃悠悠坚守阵地,甚至借力将部分攻击散出,零星打在海客松粗硬的枝干上。

    海客松剧烈一震,松针如雨急落,簌簌钉入泥面。

    疤脸男略感意外,盯着温照君手中捧着的玉瓶杨柳眯了眯眼:“净瓶水......不愧是早已扬名的圣元器,琼粼海庄有海客松与净瓶水两物,怪不得能结交天下,连城主都赏脸光临。可惜这些至纯至净之物,我看了就讨厌!给我破!”

    破字方出,两道黑月斩不分先后劈在水屏上,水屏砰然炸裂,散了一地,溅人一身,池深头顶的玉伞几乎在同时裂为碎片,修士无一例外受元力冲击,猛地朝后退出数步不等,内腑重创吐血不止。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海客松连遭重击,虽不至于分崩离析,但也受创不小,疤脸男丝毫不放在眼里,黑镰一举,就要收割下方性命。

    池深猛朝向天游看去,在他心中,向天游既是主角,自然不会轻易丧命,定有死里逃生的方法,向天游面色已然深沉如墨,仅用池深能听清的声音说:“我只有一次机会化出大明王法相,或许能带冲开魔修设下的法阵,只消道宗能及时赶来,你我便能安然无恙。”

    向天游情急之间,将道宗真名脱口而出,好在此时二人也无暇顾及这些,眼见黑月再度来临,向天游气势一变,就要化身,忽听一声娇笑顺风传来,时东时西,飘忽不定,却媚人酥骨,而那轮杀人弯月到了众修者头顶,却如风吹细沙,缓缓消散。

    第53章 莫测

    疤脸男黑镰一转,猛朝东面一挥,刀气过处,山石迸裂草木凋零,却独不见人影。笑声主人再度开口,话里却尽是讽意:“劝你省点儿力气,我若不想叫你知道我藏身何处,就算你把这海庄拆了也找不出人来。”

    疤脸男冷笑道:“你鬼鬼祟祟躲在庄中,其心不轨与我等有何区别,也少作出一副救人济世的样子来。”

    那女子不急不恼,又咯咯笑了两声:“我才懒得管这帮小家伙的死活,更不想知道你们魔修来势汹汹大闹海庄是何目的,只此一句话给你,要么滚,要么死!”

    说话间上方激战不休的四人早分神关注这番变故,杨添意自然欣喜不已,海无涯却眉头紧皱,此人悄无声息潜入海庄,必然另有目的,说不得比魔修索求还多,于海庄而言绝非幸事,莫老四与黑乌鸦却暗叫晦气,更不明白唾手可完成的任务怎么就生出如此多变化来。

    杨添意扬声说道:“何方仙子来此,也不给在下与老庄主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等击退强敌,定要好好谢上一谢!”

    女子嘻嘻一笑,语气十分轻快:“你这小辈说话倒是客气,只有一句错了,这几个泼皮无赖,算哪门子强敌?丑地母,金老鬼,你们看完戏了没,还是哑巴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变色,人修眼中皆放光彩,魔修却大大皱起眉头,向天游下意识寻找梅从寒身影,看到人后对方冲他微微点头又略一摇头,便明白梅从寒知道丑地母冉轻窈在飞蓬城的消息,却不知道她偷偷潜入海庄之事。

    池深却想不到这许多,轻轻一晃两人交握的手掌贴近身道:“这下好了,有几位高手在,便不用哥哥冒险。”

    向天游一捏他掌心肉道:“魔修必不肯轻易退去,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现在庆幸为时尚早。”

    池深撇撇嘴想,当日在苍山宝池我倒害怕的紧,但今儿站在哥哥身边,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能叫我惊慌失措。

    女子说完话后,传来另一女子幽幽一声叹息,此声与先前娇媚女子有天壤之别,其音婉转如泉,似冬日暖风,令人闻之心神大定,乃至胸口一松,所受伤势都有所缓解。池深一吐浊气,大为敬佩,悄声说:“这必定是地母了,果然厉害!”

    一道人影逐渐浮现半空,众人仰头望去,只见此女一身青衫罗裙,一根粉白缎带将纤腰束起,如墨青丝松松挽起,梳了个朝云近香髻,端的宝相庄严,只是脸上覆了个玉白面罩,上雕六层白莲,遮了原本面貌。最令人称奇是她一双玉足未穿鞋袜,□□站在一座五彩灵莲元器之上,肌肤赛雪,宛若凝脂。

    众人对其身份尽皆了然,随后两位神秘修者也相继现出身形,另一位女子身体高挑,一双玉色手腕各戴着一只帝王绿镯,更将她肤色衬的晶莹剔透、白璧无瑕。一身月银掐红飘仙襦裙尽现身段玲珑有致、体态丰腴,凌虚髻边一朵浅灰紫花别具一格。

    此女魅人风骨,在其举手投足间淋漓尽显,美中不足是她下半张脸以一层轻纱遮掩,虽不能窥其全貌,但一双狭长媚眼更觉妖娆。

    最后现身的乃是一位中年男修,身材瘦小五官不显,一身玄黑衣袍又将人衬的老了三分,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三角眼中多有阴鸷,却在看到地母冉轻窈时转为柔和:“阿窈,我早说此行不要知会红帝姬,你看她尽会招惹是非。”

    三人方一出现,人魔两方乍然分开,天上地下坚守各家阵地。

    冉轻窈语气和缓,轻轻摇头:“说什么气话,少了我们任何一人那事儿都办不成呀。好了,先解决眼前的魔修要紧。”

    红帝姬轻笑一声,不依不饶道:“金老鬼,你不要脸,几百岁的人了,还满口阿窈阿窈的叫,人家夫君可不答应!”

    金老鬼在众人面前被红帝姬一语道破对冉轻窈的多年痴缠情丝,顿时挂不住脸,沉声喝道:“我与阿窈年幼相识,比孙显还早几十年,我当她是亲妹妹一般,你少来挑拨离间。”

    “哎呦呦,”红帝姬怪笑不止,“你们若是情谊比金坚比石硬,怎么会轻易让外人离了间呢。金老鬼金老鬼,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池深仰着头看了一场好戏,而魔修那方也都脸色古怪有如如厕不顺,末了还是莫老四最沉不住气,阴阳怪气打断道:“什么亲妹妹情妹妹,这些你们要说去床上说。”

    金老鬼从头顶到脖颈气得通红,双目怒睁就要发火,冉轻窈轻叱一声,右手朝海客松遥遥一点,海客松如她膝下孩儿般亲近欢欣,巨大树冠猛的一摇,千百万根绿松针暴射而出,如一场绿雨自地面朝天上倒落,冲魔修呼啸而去。

    疤脸男眼底一暗,黑镰疾抡,黑乌鸦与莫老四也不甘落后,纷纷运气灵元器抵挡,下方之人只觉上头五色元气飘来闪去,无奈松针密集,难以看清。

    顷刻过后,上方陆续有黑影坠下,其中一具噗一声就砸在池深十步远处,失去生机没了元力庇护肉身又少经磨练的躯壳砸在地面,也不过是个脑浆迸裂四肢扭曲的下场。

    二十余位魔修如死鸟般纷纷坠地,松针散去,徒留疤脸男三人屹立当空,面沉如水。

    丑三目光艳羡,仰头追随冉轻窈不放,吴云见了,好笑道:“你看这地母,表象柔和,出手却是狂风暴雨。”

    “我羡慕的正是如此,她是土灵根,我也是,总有一天我也能修成这样无与伦比的手段,只是......怎么那妖娆女修叫她丑地母?”

    池深心道,我还以为只有我这半路出家的修者孤陋寡闻,原来丑三他也不知,便抢着说道:“地母乃神女峰掌门,元功卓绝,不过早年面部受过重创,不幸毁了脸面。她夫君与我同源,出自蒹葭,两人琴瑟和谐,不曾因这变故而坏了夫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