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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一笑挥情剑_第24章

      再说向天游左冲又撞,四处寻不到池深踪影,已然升起肝火,迷了心智,这迷花大阵本就有乱神之效,向天游清醒之时尚且着了道失了心智、弄丢池深,更遑论如今乱从心起,双眼赤红,隐有入魔之兆。

    此时一纤纤玉手朝他拍来,向天游左肩一沉一抬,劲力大发,竟将袭来的人带了个趔趄,劈手就要将人掀翻,来人一拧细腰,如鱼游水,堪堪避了过去,嘴里喝道:“可看清我是谁!”

    这一声清斥如夜莺婉转,又如雷贯耳,向天游身躯一震,眼中逐渐显露清明之色,讶然道:“九公主殿下!”再一看四周,别无他人,更是奇怪:“公主殿下怎的独身在此,三殿下呢?护卫何在?”

    东门汐神色无惧无乱,淡然道:“是本公主大意,小看了这迷花阵法,一时不查,竟从隐道走脱,与他人失去联系不说,更是难以分清去往取宝的路子。”

    “皇庭人多势众,总有人完成任务,九公主离了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少了几十双眼睛盯着,总也自由许多。”

    “我原也这么想,但方才我认出你背影,早早便唤你姓名以防惊扰,不想你无知无觉,只顾闷头走路,无奈之下才出手拍肩作为提醒,谁曾想叫我看见玄元绝顶高手这副模样,不免心惊。”

    向天游闻言苦笑,推辞道:“绝顶高手?公主殿下未免太高看在下了。”

    “父王说是,你便是,先天大圆满瞒得了世人,却瞒不过皇庭天象宫的法眼。”

    在东门汐面前向天游也不欲隐瞒,避重就轻道:“既在此偶遇,公主殿下是要与在下同行,还是各自上路?”

    “我不敢托大,倒是有意同行,只是我不能跟着你走,你若也有结伴的念头,须得按照我的指示进退,以求尽快找到此行皇庭取宝之地。”

    一听到此,向天游顿露犹豫神色,东门汐暗道他怕是想拒绝,再一想此地层出不穷的陷阱、暗魔,若运气不好,十重之境也难以脱逃,便又打出筹码:“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苍山宝池秘境虽多,但皇庭标记的几处,宝贝密集且品质颇高,你我若能顺利抵达,见者有份,能拿走多少凭你自己本事,我绝不让人阻拦。”

    但东门汐到底也是骨带傲气,又说道:“我只承诺至此,你若当真不愿,就此分开也无妨。”

    向天游其实有无不可,再者他就算自己行动,也不知池深究竟身处何处,便微笑答应:“能与公主殿下同路,实乃有幸,请罢。”

    东门汐略一点头,掏出一块银边玉盘,上有一根瑶针来回打摆,却始终定不了方向。“距离尚远,我们朝前边再走一段再看。”

    两人维持半臂之遥,并肩朝前走,约摸三五分时间,瑶针忽一轻颤,隐有稳定之势,二人脚步一顿一转,朝指示转向而去,走出还没两步,缥缈寒雾骤然一变,翻滚之间涌出浓浓墨色,霎时将四周染得漆黑一片。

    向天游与东门汐玄觉甚敏,锵一声拔剑而出,横扫半圈,两剑互相配合,将将轮了一圈,把扑上来的游魂一斩而散。

    百十只游魂在黑雾中探头探脑,两人被缠得束手束脚,颇为气闷,东门汐久耗不耐,收剑竖与胸前,左手两指紧并,横着抬起抵在剑身,一声低喝千百股玄气从丹田奔流而出,朝青凝寒剑灌去,只见她所持之剑瞬时幻化,蓝光大绽寒气逼人,尤胜黑雾三分,霸道劲气向着四面层层激荡,如狂风掠原,将草芥压进尘埃!

    向天游刷刷补上六剑,其速之快,双眼难辨,将黑雾捅出一个豁口,两人齐喝一声“走”,一跃而入,且战且进,朝着玉盘瑶针所指方位不断前进。

    花开两朵,再说池深那头,他兜转不停,倒是平平稳稳安然无恙,一路走出寒雾,来到尽头,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四面石壁的山洞,洞顶极高,且遍布酒盅杯口大的小洞,似是被利器直直刺穿,也不知是哪儿的夜华洒落洞外,一道道穿透进来,凝而不散,聚于地面汇成一幅展翅鹏鸟图。

    光图之中,鹏鸟心脏所在,有一处一米来高的椎体石柱,下粗上窄,顶端微微凹陷,一层金色荧光虚缭绕四周,煞是好看。

    池深惊疑之下,忽生喜色,三两步跨进图中,但觉被那光一照,浑身如有蜈蚣在爬,麻痒难当,但也无大碍,便抛之不管,疾步走到石柱边,却见那里头一捧黄澄澄的金色黏液静卧下凹的“石碗”中。

    他欣喜之下,呼吸微乱,略吸了一口缭绕在虚空的金雾进鼻,顿觉脑子如被大石一撞,两侧太阳穴骤疼,无数血气翻涌而上,一张白脸顿成红皮,倒退两步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实乃虚不胜补之兆!

    第23章 十三

    池深吐出血后,气息不颓反觉通体舒畅疲态大消,喜不自胜,急匆匆去拽右腰单独佩挂的金丝荷包,小心从里头拿出鵷羽灵骨来,屏住气凑到九万云鹏金血前,将灵骨整个泡入,吸满上古大妖兽灵血。

    这灵血说也奇怪,沾染在池深手上的、粘附在鵷羽灵骨外头的,一旦离开石柱范围,便消散成雾气,投入漂浮的金雾与之合为一体,一丝一毫也不会浪费了。

    池深大感惊奇,忙将灵骨口子塞住,方才舒一口气,再看石柱顶部,云鹏金血几乎少了一半有余。

    即使如此池深总觉不满足,思索道:“左右我暂时也出不去,这宝贝又对哥哥重要的紧,我不如再想想其他法子,看看能否多带走一些。”

    随后试了好几个方法,均不奏效,不由气馁,但又很快想通:“我手上的鵷羽灵骨,也是鸟族一员,恐怕还是借了这一层缘分,才能装一些九万云鹏血走,若是胡乱找个普通容器就能代替,那这妖血也早轮不到我来取了,罢了,好货不独吞,也给后来人留一些造化罢。”

    池深本就不是刁钻好胜之人,想清这一层后更是浑身一轻,方一转身,便见入口处闪出三个人影来。

    为首那人玉腰带金丝袍,目似冷星脸若寒霜,手持一柄寒蝉软剑,便像是另一个东门汐一般。后头跟着两位玄衣如墨的高大男子,池深也见过,正是皇庭十卫之一二。

    来人见了站于石柱边的池深,吃惊更甚,一挥手令身后护卫停住脚,厉眉倒竖,严词喝问:“何方宵小?擅闯金鹏圣地!”

    这十三殿下东门泗在隐道与兄姐分开,各自带了侍卫来取早定好的宝贝,他们一行人速度之快,绝非常人能比,故此一问,池深听了却觉不快,心道,既进了宝池,无论何地人人都去得,我怎么就成了宵小之辈?皇庭若有本事,早早把云鹏心头精血收去便是,既做不到,也不必装出一副被人冒犯所有之物的样子来。

    池深心内岁腹诽不已,但面子上也不想和皇庭闹翻,客气解释道:“殿下,我乃向小宝,是跟随哥哥向天游一道进入苍山宝池,在迷花乱阵不幸走散,迷糊间找到了此处。”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向天游身边的毛头小子。”东门泗收起剑,显然很不把池深放在眼内,“这向天游得了比斗第一,举止颇有些傲气凌人,三哥也不知怎么了,竟答应让他额外带着一个老头一个小子,旁人明面不敢造次,暗地里却不免说一句有失公允!”

    他这话已是贬低之意,池深大感不悦,正想拿话争辩一番,却又远远见一个黑衣护卫凑近东门泗耳边低语了几句。

    东门泗恍然想起一事:“是了!这小子服用造化丹时日尚短,怪不得能视这金鹏天光为无物,久处其中毫发无损,须知我等一旦被光照到,浑身如遭烈火焚烧般灼痛,功力越高越难抵挡,好啊,如此也不用浪费那冰蚕斗篷了。”但转念又一想:“金鹏精血难以收取,前人屡屡无功而返,我这次所带的千玺玉盒也不定能派上用场,连皇庭都头疼得紧的事,区区此人就有解不成?让我先一步试探不急。”

    一念毕高声喊道:“你既是误闯,本殿下也不好太过责罚你,但这金鹏精血乃皇庭前辈发现,数十年来由不得外人擅自拿取,你将收去的精血如数奉上,我便任你离去。”

    若向天游在此恐怕先笑上一笑,再打一打太极,总归是不会轻易承认的,可池深道行尚浅,闻言气急,瞬时就中了招,冷言冷语相对:“殿下此言就差了,宝贝见者有份,从没听说哪些是独属皇庭的,我既先得了,绝无双手交出的道理!”

    东门泗心内大惊,暗道,他当真有取宝的物件!这必是向天游给的,此人果然不可小觑!嘴上却不饶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这就是皇庭早圈好之地,你若不交,便是为令不遵,我便动手诛杀也是无妨!”

    池深怒极反笑,拿出他学的礼义仁智反驳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殿下切不要欺人太甚!再者精血我只取了一半,仍有一半留下,殿下与我各拿一份,何须争夺?”

    东门泗一心完成龙帝交代之事,更求能盖过兄姐之功让父王高看,打的就是一滴不漏的主意,也无意和这满口迂腐之道的小子多费唇舌,偏头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最好将他从光图里逼出再杀,以免他瞧出破绽不肯挪动。”

    两人点头,一左一右分头而去,他二人使的恰是一对回力骨,一经投出,可谓从四面包抄了池深,一丝空隙也不落。

    池深不料东门泗一言不合便下狠手,绕着石柱狼狈躲避,勉强借石柱之坚硬抵挡,虽无性命之忧,但浑身多处仍时不时被击到,痛楚难当。

    那护卫都是精心栽培,日夜练习伤人之术的高手,若不是东门泗下令暂不杀人,三招之内必能取池深小命。

    池深一矮身,再度避开一击,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故意卖了个破绽,等两道回力骨飞旋着同时袭来时,瞧准时机,双手一错,十指成爪,灌注了十二分的玄气进去,猛地将双骨握住,虎口登时剧痛开裂,流出滚滚热血来,就连双肘也咔哒轻轻一响,损伤不轻。

    但他这一招破釜沉舟,在侍卫只用了三分力的情况下,竟一举将两把武器擒住!

    东门泗看的一清二楚,心头大怒,探手在腰间一抽,抽出一条比丝绢还薄些的银色布料,一抖开便成了件斗篷,反手将全身罩住,疾步走进光图中,脸上尽是不耐之色,寒蝉软剑虚点在地,冷声道:“看你年纪不大,脾气却比石头还硬,不叫你吃些苦头,怕是不明白自己什么身份又错在何处!”

    池深双臂似是骨头错了位,痛到他站起也吃力,半倚在石柱边,连额头的汗也抬不起袖子擦,情知东门泗冷心无情,将他性命视如蝼蚁,今日怕难得善终,闻言呵笑道:“我生而为人,秉承人道,何错之有?枉你投了个尊胎,现下居然想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同穷山恶霸所为有何不同?”

    东门泗生来享受富贵,即便不是皇子中最为受宠的那个,也不曾让人这样大吼小叫,字字讥讽,饶是他同东门汐一样修的是无情无相功法,也照样被气得手掌轻颤,冷笑连连:“小子,你辱骂皇子,就是天大的罪过,杀你一百次也不过分!”

    他说话时尚在十丈之外,转眼便到池深跟前,手腕一翻,软剑便朝他脖间斩去,池深进退不得,双眼紧闭,心道吾命休矣,却听叮一声脆响,痛感未至,不由掀开一道缝看去,眼前竟有一片金光,寒蝉剑刺在淡金光罩之上,再难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