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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红楼]弟弟是只战斗机_分节阅读_101

      [红楼]弟弟是只战斗机 作者:清粥没一碟

    [红楼]弟弟是只战斗机 作者:清粥没一碟

    林铭玉心里流过一道暖流,就听林锐轻声接道:“还有我,铭玉,我也始终站在你身边。”

    “好。”林铭玉再无顾虑。

    三日时间过得飞快,王夫人把贴身的银子也拿出来,方十万银子出头,余者放出的印子钱实在是不能即刻兑现的,因着此事,还狠狠得罪了几位借钱的大人。贾府缺银子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被人知晓了,再加上之前贾府骗人婚嫁银子的风波,贾府不知是面子上不好看,里子也快漏光了。

    二房最终凑了十四万两银子,贾政库房里不少积年的好物件都低价卖了,还是不足。再加上大房极其不愿意拿出来的一万两银子,贾母手中三万余两,堪堪凑足二十万两。公中的账是不能动的,不说一动就惊动全府的人,便是府里边上上下下的嚼用,也是要公中来出的,花了,怎么养活这些人?

    这事没法子,惊动了宁国府,然而宁府里比荣国府还不如,东拼西凑,凑了二万两银子交账,贾珍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前儿宁府里孙媳妇秦氏亡了,丧葬排场便几乎把账面上掏空了,能拿出二万两,已经是贾珍的本事。再说,宁国府也有一个大家子要过日子呢。

    因着这事,宁国府的主子们私下里没少抱怨。

    还差了十万两银子呢,如何凑?贾母原是着急冒火的,还是贾政提醒,林海不就在京都,岳家有难,林海这位富裕的女婿,应该是出力的时候了。贾母腆着老脸亲自上门,场面话说完,进入正题。没成想,林海竟然松动了,对贾宝玉的流言还很是关心了一番。

    贾政一听有戏啊,竟然暗示,贾宝玉在等林黛玉,因而推拒了薛家的婚姻,被薛家记恨了。如此厚颜无耻,林海当时眼神便冷了,可惜贾政毫无所觉,贾母原便看好宝玉和黛玉,一心想要撮合二人,如今正是宝玉艰难的时候,如果林海答应了这门亲事,不仅贾宝玉的声誉可以挽回,成功辟谣,且有林海这样的强助,薛蟠能翻出什么浪!

    林海道黛玉要为母守孝,这是大家都晓得的,不适合谈婚论嫁吧。林铭玉适时插嘴,贾宝玉如今名声令人担忧,他好似心中有人呐。放佛接收到鼓励的信号,贾母贾政立时便觉得此事有了转机,忙信誓旦旦保证,除了林黛玉外,贾宝玉绝对没有对哪家姑娘感兴趣,什么宝姑娘史姑娘的,都是谣言,统统属于谣言。

    林家父子齐齐摇头,谦虚,我们家黛玉只是幼年时在贵府住了那么一小段时间,小小人儿,懂得什么男女了,稍大了些就是在自家府里住的,宝玉喜欢哪位姑娘,关黛玉是什么事都没有,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贾母有点儿不满,她指望着黛玉现在就站出来,最好立时就与宝玉订婚,但林家爱惜羽毛,她也不能说什么,勉勉强强地忍下反驳的话,在贾政的眼神示意下,改了口。

    等贾母等人从林府离开,带走了借来的三万两银子,实实在在的银子,马车从林府拉出去的,好多人瞧见了严实的鸡翅木箱,议论纷纷。他们前脚放走,后脚,林府的小厮书童什么的就出来买个笔墨,送个物件什么的。林府掏了家底借钱给岳家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悄悄地飞到京都每个角落。人们不免要好奇的问一句,国公府借银子做啥。

    “谁知道呢,听我侄子的丈人的孙子说——他叔叔的儿子在林家做着粗活,国公府里头的小公子要说亲呢,林家的少爷小姐,幼时在国公府里小住过几日,看着兄弟姐妹的情分上,帮个忙咯。这样好的亲戚,也真是难得的。”

    人们议论纷纷,贾府是无心去打听的,因为,即便是有了林府的帮助,银子可还没凑齐呢,然而,薛蟠已经要上门了。

    第三日,方过了早膳时分,不速之客如约而来。

    薛蟠被引至正房后厅,贾母等人已经在了,桌上放着一个檀木精雕的木匣子。薛蟠敷衍着行完礼,扬眉一笑:“呦,这是要还银子了?”

    贾母哼了一声,贾政上前一步,道:“这里一匣子银票,你拿走,其他的事情不必再提起。”

    他把箱子打开,桌上的匣子也打开放在手里。透过窗棱的光线照在箱子上,发出银灿灿的光泽,晃人眼睛。花厅内的人纷纷忍不住多盯了几眼,十分眼热。

    薛蟠接过匣子,随手点了点,皱了眉:“不对罢,这银子有三十万两?”

    “一共二十三万两,已是倾尽所有凑来的,你莫要胡搅蛮缠。快些走吧,往后也不要再来了!”贾政挥挥手,像驱赶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

    “哈,这点银子,就想打发我?贾二老爷,容我提点一句,您是否没懂我三日前说的话?要么娶人,要么如数还钱,一分银子也不能少!糊弄我?我薛蟠不是唬大的!”

    “你!”

    ——“政儿,退下。”贾母在邢夫人和贾宝玉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看着薛蟠,目光中有洞察一切般的自信和轻蔑:“薛蟠,我晓得你想要什么。银子你拿走,你皇商的身份,老身答应你,定会帮你保全。你要想清楚,这样僵持下去,值不值得!”

    她加了一句:“宝钗是个好孩子,日后,待宝玉与我外孙女儿成了亲,我定然会帮她想看个好人家,多了的,你要不起,也不要去要,你明白么?”

    “外孙女儿,林姑娘?”薛蟠愣了一会,继而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你们竟然想着结亲林家,既如此,为何累我妹妹至此?别以为选秀之事,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哼,你们这点儿心思,林家晓得么?”他,林铭玉,能同意么?薛蟠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不知为何,他坚信林铭玉必然不会赞同这件事。

    何况,凭什么林铭玉要的,他就要退让?薛蟠迫不及待与林铭玉对峙的那日到来。

    “我府里的事,不劳你多问,你走吧!”贾母拍拍贾宝玉倏然兴奋得抓住她的手,对贾宝玉送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走?哈哈哈……”薛蟠拿着怀里的匣子晃了晃,“这是你们选择的,莫要怪我无情。”

    他转身走了出去,贾母等人面面相觑,又松了一口气。贾宝玉已经忍不住喜形于色,缠着贾母道:“祖母祖母,我真的可以娶林妹妹为妻了么?这是真的么?”

    贾母笑着点头:“是是是,你林姑父亲口同意了的,还能有假?再说……”

    贾母的话被疾奔过来的管事所打断:“老祖宗、二老爷、大老爷,不好了,薛蟠在府外头闹起来了!”

    荣国府外,一溜四个小厮排成一对,手里举着密密麻麻一张纸,上头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荣国府主母王氏借薛家财物若干,今薛家嫁女急需资费,讨要无果,又遭贾府威胁,全无半分亲戚情分,薛贾两家,就此绝交。贾府如此行事,薛家义愤难平,特此示众,求个公道。这告示定然是薛蟠请了饱学之士所写,借钱的原由、数额俱模糊了,只有贾府恶形恶状,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的形状跃然纸上。

    两个伙计在人群中绘声绘色的讲这个令人伤心的亲戚间的骗局,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百姓围观,不多时,竟然连巡街的衙役也惊动了。事情涉及权贵,衙役们也不敢擅作主张,便即刻派人向上级汇报。

    府里头,老太太听了这番话,险些撅了过去,这时刻,贾母觉着,还不如撅了的好呢!

    但事不宜迟,不能再任由薛蟠这样闹下去,哪怕把薛蟠治了死罪,贾府也不免声誉扫地。贾母的脸色苍白如纸,颤颤巍巍地命令道:“快,快把人绑了来,让他住嘴!”

    贾政也慌了,“母亲,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动静已经闹到了后院,一下子,整个贾府都轰动了。贾母等人还在想法子堵住薛蟠的嘴,没人注意到,守在门口的鸳鸯,悄悄地退下,往正堂后面的正房行去,那里是关押王夫人的院子。

    “什么!他竟然敢!完了,完了,贾府的声誉……”一声痛哭,王夫人已经委顿在地,泪流满面地诅咒起薛蟠呢,连带着薛姨妈母女也不能幸免。

    一个温和的女声道:“太太万万不要过于悲伤,事情尚未到无法挽回的余地。”

    “你说什么?”王夫人放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把爬起来,捉住鸳鸯的手,尖利的指甲险些掐破了鸳鸯娇嫩的手背肌肤,见到鸳鸯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才如梦方醒一般,把手松开。但很快,又重新伸出手,双手握住鸳鸯一只手:“好姑娘,告诉我,有什么法子可以挽回贾府声誉,若你帮了我,我在老太太跟前给你求个恩典,放你出去过嫁人好日子。”

    鸳鸯一脸感动:“太太说的可是真的?”

    王夫人眼神一闪,甚是慈爱地道:“当然是真的,你快快把好法子告诉我。”

    鸳鸯附耳细说,王夫人眼神连闪,有些犹豫:“这般做,不是坏了宝钗的名声么?再说,老太太未发话,这桩亲事可是真的?”

    鸳鸯道:“我的好太太,如今什么时候了。薛大爷过分在先,我们这般做不过是自保,再说,薛姑娘想嫁进来,这是实情,薛大爷也是抵赖不了的。再说林姑娘这事,我亲耳听到宝玉问老太太,老太太是点了头的,可见错不了。只是,这般说,到底把林姑娘的事先漏了出来,未过六礼,是不妥。想来老太太不是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只是顾着林姑爷和林姑娘的面子罢。要么,再想想其他法子,是我太忙撞了。”说道这儿,鸳鸯有些迟疑,似乎若是伤了林家的面子,便比伤了贾府的面子还严重。

    王夫人心里发酸,积压经年的不甘冒出头来。凭什么我自己的侄女儿名声尚且估计不了,要去顾及贾敏女儿的名声?我王家的女儿,就这般不如贾敏生的孩儿?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王夫人的脸因此而显得扭曲,她低了头,紧紧攒住袖子的一角,在心里再三思量,终于下了决心。

    “好姑娘,这事有我呢,你这般为着府里着想,我都记着了。只是,老太太不让我出院子,你来瞧我,定然是冒着风险的,委屈你了。”

    鸳鸯道:“太太放心,我已经把院子里守着的人支走了,待会儿走了亦是无人知晓我来过的。今儿这事原是我想得不妥,太太就当我没有来过吧,我去了。”

    王夫人点点头,待鸳鸯起身,突然“哎哟”唤了一声,鸳鸯转头,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她闭上眼睛,软软地委顿在地。

    王夫人冷眼瞧着她被砸晕了,慌慌张张地丢了手里的物件,急匆匆往外头走去。她要挽回这个错误,重新把内院掌家之权抓在手中。

    身后的鸳鸯,轻轻扶着额头上的伤口,冷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