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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琉璃界—庞脉脉修真实录_分节阅读_60

      琉璃界—庞脉脉修真实录 作者:葡萄

    琉璃界—庞脉脉修真实录 作者:葡萄

    窦老四已经欠了十一两银子,这会儿他又哪里还得出来?

    他没有田地,住的房子是赁的,那些磨豆腐的家伙什不值二三两银子,全部家当卖了也还不起。

    为首的少年便骂跟他赌博的人:“让这么个穷鬼欠那么多银子,你们长的是猪脑子吗?”

    那人不服气:“让他拿房契来就是了。”

    “我……我家房子……是租赁的……”窦老四吞吞吐吐。

    那人一愣,说:“那就拿他婆娘抵债。”

    为首的少年嗤笑:“徐娘半老,谁要个卖豆腐的老婆子?”

    说着又叹气道:“终归是赔本的买卖,罢了,打死了扔到城南乱葬岗上去,你,”指指跟窦老四赌博的人,“你把银子赔出来!”

    那人连连叫屈,又推窦老四:“快想想办法,要不然我赔钱你却要送命。”

    窦老四早被吓得傻了,此刻怔怔说:“我……我还有两个儿子……”

    那少年再度嗤笑:“你长得这样,你儿子难道又能好看到哪儿去?这样的小子,哪里卖得出十几两银子?”他笑完之后,打量了一番窦老四,说:“算你运气好,我刚有个朋友,要买个成年男子帮他看守空宅子,你且自卖自身吧。”

    窦老四本就是怯懦怕死之人,被众人胁迫,又思度看宅子也不是重活,只好半推半就,签了卖身契。

    而另一头,在乔家院里,那少年拿了窦老四的卖身契给乔红儿看。

    乔红儿正与一干兄弟喝酒,颇觉时日无聊,之前赎买回来的窦玉兰,在一旁含情脉脉地侍奉他,替他倒酒。

    拿到了卖身契,乔红儿拿给窦玉兰看,哈哈一笑,说:“如何?你爹已经自卖自身,我这就让人把他转卖出去,此后你娘和你弟弟度日,虽然辛苦些,却也不至于被弄得家破人亡。”

    窦玉兰不识字,只是盯着那鲜红的手印看。

    当初她的卖身契,她也不认得,只是眼睁睁看着狠心无能的爹爹,抖抖索索,按下了一如此刻一般鲜红,清晰异常的手印。

    她眨眨眼睛,把眼泪眨掉:“多谢公子,”她柔声说,“还请公子不要将他卖到盐场矿山,给他留个残年……好歹是奴的亲身父亲……”说着哽咽难语。

    被乔家仆人教训了一个下午,她已经知道要唤公子,还要自称奴。

    “行,”乔红儿很大度地答应了,吩咐手下:“把他远远卖了,别卖到干太重的体力活计的地方,卖的时候告诉人家,这人是赌输了自卖的。”

    乔红儿那个兄弟答应了。

    窦玉兰眼睫毛上的泪珠儿终于落下,她颤生生依偎进乔红儿怀中,战抖着说:“多谢公子救我,又救我娘和兄弟……”

    周围少年纷纷起哄。

    美人在怀,乔红儿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什么也不想做。

    难道自己有什么问题?

    他微笑着环顾四周,尽力做出更加豪放的模样,甚至还捏了一把窦玉兰的小脸。

    但他还是什么都不想做。

    他清了清嗓子,打算说点什么来转移小弟们的注意力,突然间却觉得眼前一黑。

    他晕了过去。

    ☆、第41章 男女

    乔红儿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犹自黑着。

    他莹润漆黑的眼睛隐在黑暗里,只能透过微微的光,看见头顶隐隐约约的床顶和床帐。

    身下是他每天睡惯了的床榻,因为没有贴身侍女伺候,仅有一个小厮给他更换被褥收拾衣衫,小厮的娘给他洗衣做饭,这床上的丝褥,早已不很新,散发着他这些年来,熟悉的旧了的蚕丝的气味,合着他床头的檀香木床板的味道,混合成令他安心的熟悉气味。

    他又闭了闭眼睛,短短二十年里所有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里一一掠过。

    慢慢的,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竟然,会生成一个男儿……

    庞脉脉本来以为,自己到这浮生小镇里头,怎样也会是个女儿身,不管是农门贫女,小户闺秀,或是侥幸生得大户人家,经历一番或是劳苦或是宅斗或是少女怀春的心事,最后嫁人……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恢复记忆时已经有孩子的准备……

    反正这里头所有的经历并不会真正影响到她的身体,就算有结婚生孩子的经历,也不是真正发生在她的身体上的……

    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成为一个男子。

    庞脉脉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平滑,坚实,有胸肌,正是一个身材不错的年轻男子应该有的样子,完全没有以前柔软的隆起。

    手感真怪异。

    但是比这更加怪异的是记忆。

    二十年男子的记忆和她之前二十多年女子的记忆交融在一起,虽然她之前生活的丰富程度远远超过这乔红儿的二十年,因而占据了更多的记忆空间,然而这二十年是真的度过的,虽然知道外头不过过了一天而已,但她能清清楚楚记得从小到大的事情。

    乔红儿的母亲死后,他父亲是怎样伤心欲绝以至于两三年内都没有去看过儿子一眼……

    乔红儿记事起,就是奶奶关心他起居,替代了妈妈的作用……

    乔红儿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摔下来,头摔破了,血不知不觉糊住了眼睛,幼小的他是怎样骇得说不出话来的……

    后来父亲让他习文,他却偏偏想学武。明明他文采也是不错的……再后来就文武双修了。

    因为不喜欢八股文章,他学了三四年私塾就不去了,但是诗词歌赋他是喜欢的。

    父亲万般失望,打过骂过,然后最终还是拗不过他……

    她还记得,乔红儿的奶奶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去世,他是如何把自己锁在屋里半个月……

    而他的父亲,在他十五岁时候也与世长辞,他沉默了很久,知道从此这世间只得自己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