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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二百六十一章 唯一选择

      跟着张晓儒,苏昭很顺利地出了太原火车站。在火车站,有日本兵检查,张晓儒一口流利的日语,再加上他的证件,一行人没遇到任何麻烦。
    出了车站后,张晓儒问苏昭:“有没有落脚的地方,要不要跟我们住了起?”
    苏昭谦逊地说:“不必了,一路上已经很麻烦张队长了,不敢再打扰。”
    他来太原是工作的,虽然跟着张晓儒有吃有喝,但对方是汉奸,非常不利于他的工作。
    张晓儒也没有强求,把苏昭安全送到太原,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苏昭与自己待在一起,对他未必是好事。
    陈景文等苏昭走后,问:“队长,我们去哪里?”
    张晓儒说:“你们先找地方住下,我去总会训练处报到,晚上在旅馆碰头。”
    带着陈景文等人,表面上保护自己,实际是保护苏昭。顺便也保护王朴堂所带的钱款,这次来太原,要采购一批榨油机器。
    陈景文说:“我跟着你吧?”
    张晓儒摇了摇头:“不用,这里可是省会,皇军强化治安很在成效,安全得很。”
    他的身手其实不差,当初宋启舟想偷袭,反被他算计。
    张晓儒独自去了省公署,找到新民会总会训练处报到。训练处主要训练省新民会以下各级新民会事务部的一般雇员,此事每期训练三个月,学员三百多人,由日本人中川主持。
    这期已经训练近两个月,张晓儒属插班生,递交身份证明材料后,训练处让他自行去东仓巷一号培训。
    到地方后,张晓儒才知道,东仓巷一号是山西省甲种警察训练所,新民会借用这里作为训练场地。
    山西省甲种警察教练所是专门培植伪警官的训练机构。受日伪山西省警务厅直接领导。成立于一九三九年九月。
    日军山西省陆军特务机关,太原宪兵队分别派人担任主任教官、专任教官与兼任教官。下设教育、事务、医务三室与学生队。训练内容为:精神教育,即奴化教育;学科包括各种法律常识,警察业务知识及日语;术科包括军事训练、射击、捕绳术等。
    新民会总会训练处,借用这里的场地,同时也能借用这里的教官。毕竟两者的训练内容有共通之处,比如说精神教育、日语、军事训练、射击等。
    当然,新民会的训练,还会增加一些特务、经济、情报的内容。
    这里实行军事化管理,所有人都要穿军装,还是日式军装。晚上也得住在训练所,没有特殊情况,还不得外出,晚上也得在十点前回来。
    张晓儒到了太原,自然不想天天待在东仓巷一号,他用联银券五元,买通守门的警卫,让他天天有“特殊情况”,只要正常的训练结束,都可以外出。
    训练的内容,对张晓儒没什么难度,他来参加训练,就是想混个资历,回去后可以进调查科。
    晚上在旅馆,陈景文看到一身日军军装的张晓儒时,差点掏出了枪。
    陈景文惊诧地说:“队长,你怎么穿成这样?”
    张晓儒笑了笑:“难得穿皇军的军装,这是来太原最大的收获。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有了这身军装,在太原可以畅通无阻,路上的日本兵看到他,甚至还会行注目礼。
    王朴堂说道:“报告会长,我们今天去了几家商行,看了些榨油机器,目前榨油的机器实在不少。”
    此次太原之行,主要是购买榨油机器,他跟陈景文找好旅馆后,马上去市面上寻找相关设备。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中国传统榨油方法主要有水代法和压榨法两种。水代法是把油料经过筛净、火炒,用石磨磨碎成浆,然后兑热水搅拌振荡,再用水把油代出。深受中国老百姓喜爱的小磨香油,就是用水代法生产的。
    压榨法是把油料经过蒸炒、粉碎后,用杠杆或撞击方法把油压榨出来。
    土榨工具主要为木制,各地种类不一,有卧式榨、立式榨、大梁榨等。压榨法用途较广。目前全国这两种方法仍一直在应用,众多油坊的筛、炒、磨、碾、搅拌、压榨等工序仍以人力为主,辅之以畜力,只是有些油坊将部分设备材料改用钢铁。
    机器榨油技术是在19世纪后半叶由洋商引人中国的。
    1867年英商在牛庄设厂,用蒸汽机作动力,榨油制豆饼。用蒸汽机榨油,比土法“制造成本要低百分之二十,榨油量要提高百分之七”,因而一些华商也仿效。
    这些厂虽然在动力上使用了蒸汽机代替原来的一部分畜力,但是在榨油工艺上仍然沿用传统方法和设备,所以被认为是半机器榨油厂。
    1900年在美国发明了用螺旋连续挤压油料而取油的榨油技术,使取油方法从间歇式变为连续式,产量剧增。
    这种螺旋榨可用人力,构思先进而技术简单,不费很多资金,很快就被中国榨油业接受,20世纪初在营口、大连一带传开,并迅速向全东北及关内推广。
    后来中国又从欧洲引人水压机,生产效率比人力螺旋榨提高三倍多。但是人力螺旋榨因投资少,仍然在使用。
    张晓儒问:“都有些什么机器?”
    “最省钱的,自然是用人力螺旋榨,如果要高效,则需购买蒸汽机和柴油机,再配以水压机,效率是人力螺旋榨的三倍以上。”
    张晓儒问:“价格呢?”
    王朴堂说:“人力螺旋榨的机器需要一万五千元联银券,用水压力,需要八十万以上。”
    联银券持续贬值,目前的行情,一万五千元联银券,不足一千大洋。可就算如此,价格也不便宜。
    张晓儒夸张地说:“八十万?想都不用想啊,肯定用螺旋榨。这也要一万五千元?能不能还价?最好五千元就成交。”
    如果在双棠县,他还真有办法,以他的身份,一顶抗日分子的帽子甩过去,不要说五千元,甚至都不用钱。
    王朴堂轻声说:“这是日本人的商行。”
    张晓儒骂了一句:“娘的。这么贵,不如用土法榨油呢。”
    王朴堂劝道:“现在的油坊,已经没有人用土法榨油了。”
    他知道张晓儒心疼钱,就那么一堆破铜烂铁就要一万五,如果用水压机,更得八十万,根本不是三塘镇能负担得起的。
    张晓儒说:“你们再多问几家,除了日本商人外,看还有没有其他欧美商人,他们的报价,或许更低。”
    他自然不能选择土法榨油,也不能用水压机榨油,他把自己卖了,也拿不出八十万。显然,人力螺旋榨油,是三塘镇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