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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2

      入瓮 作者:江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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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瓮 作者:江亭

    空的茫然。

    从机场到家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车胎从满地金黄的银杏叶上压过,停在那栋精致的大理石建筑边。林雪迟记得他第一眼不太喜欢这栋房子,它是一座构图非常严谨的对称立体几何,通体深灰色,外墙沉重,屋脊下留有老旧的雕刻。钴蓝色的玻璃窗与银杏道构成极端华丽的颜色反差,一深一浅,越浅越深,阳光折射而过,会立刻变得冷冽尖锐,且是一道暗箭,常人难防。

    为什么会有墙这么厚的房子?林雪迟当时是这么想的。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也是一场葬礼,是他母亲的葬礼。

    林雪迟随母姓,她母亲叫林简,是个被命运彻底玩弄的女人。当年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漂洋过海跑到美国,做了五年非法劳工,为了换取合法身份嫁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中年男人。他喝了酒就虐待她,拳脚相加,甚至差点把她打流产。可怜的少妇睡在地铁诊所里的过道上生了两个孩子,受尽屈辱折磨,终有一天她从家里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林雪迟在很久以后知道她飞上枝头做了有钱人的情人,一步完成阶级跨越,只可惜没享两年福,就患上了癌症,乳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癌细胞迅速夺取了这具脆弱的身体。

    弥留之际,林简托付情人将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接来西雅图抚养。十六岁林雪迟带着十一岁的林雪眉从旧金山飞到了西雅图,他推开病房的门,只有一具被床单覆盖的遗体。

    “化疗很早就不做了。她走得很安详,睡过去的,没有痛苦。”

    男人背对他坐在病床前,他穿一身深灰色的格子西装,黑色皮鞋,手肘搭在扶手上,这样从后看去,他的肩部线条被拉得非常宽,背部笔直地插进椅子的阴影里,构成一个稳定的,充满力量和权威的倒梯形。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来转身,朝林雪迟微笑伸手:“喻江,你好。”

    林雪迟直觉不喜欢这个男人,他装模作样的假笑和亲切里充满了傲慢。

    本来他提出来要带着母亲的骨灰回旧金山,但是喻江拒绝了:“你母亲希望我照顾你。我现在是你的合法监护人,鉴于你和你妹妹都未满十八岁,我有法律责任照顾到你们成年。”他挑剔地看着林雪眉说:“你这个年纪应该上学,有个固定的住处,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和朋友打打球玩音乐。而不是辍学,在超市里当搬运工,过量摄取糖分和脂肪,晚上无所事事在街头和一群混混抽大麻。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妹妹。”

    林雪迟恼怒,差点掉头就走:“这是我的私事!”

    “你很害怕我。”喻江一针见血:“为什么?你觉得我抢走了你的母亲,剥夺了你享受母爱的权利,让你有被侵犯的感觉,还是因为你本能对于年长的、成年的男性有恐惧感,基于……”他刻意加重声音:“基于你那个混账生父给你的影响。”

    林雪迟冷冷地说:“我没觉得你比他好多少,至少他不像你这么自大。”

    喻江笑笑,他笑起来温文尔雅,细雨和风:“但你会喜欢我的。”

    这是喻江和林雪迟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事实证明喻江大部分时候是对的,他是个现实逻辑非常强却又充满魔幻主义的男人,一方面他的理智、自律、博学和判断力值得任何男人引以为傲,另一方面,他很神秘,他的感情、交际,甚至他的快乐和痛苦的源头都是不可追溯的,林雪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像喻江这样,你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他的爱、他的给予和接受往往都只是看似合理但不能深究其因。

    十五年过去了,没有变化的只剩下这栋房子和“不喜欢喻江”这个结论。

    林雪迟自嘲地想,或许这是喻江唯一没说对的事。

    家里这时候只有保姆在做打扫工作。

    林雪迟没有去客厅,他直接上楼走向林雪眉的房间。门没有锁,窗帘是拉上的,显得十分幽冷。家具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壁炉打扫得一尘不染,上面的照片都还在维持原来的位置上。最中间的是兄妹俩的合照,左边有一幅林雪眉的毕业照,右边则是一张全家福,男孩和女孩坐在沙发上,喻江站在后面,他的一只手搭着林雪迟的肩膀。

    这是他们三个人唯一的“全家福”。林雪迟考上大学的那年圣诞,喻江让人拍了洗出来给他。做父亲的在儿子即将离开家的时候送上一张全家福,寄托思念和亲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林雪迟那时候已经意识到了异样,喻江望着镜头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他,这张照片让他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处在这个男人的监视下,从来没有逃离开。

    拖鞋声在背后响起来。

    林雪迟猛地转头,保姆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垂着眼:“先生,行李已经放回你的房间了。教授说他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我想问问您什么时候开饭?”

    喻江今天不回来?林雪迟皱了皱眉:“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保姆摇头:“没有,教授只说让您先休息。”

    林雪迟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他舒了一口气:“我随便吃点就好。你不用做了,回去吧。”

    保姆不再打扰,安静离开。

    林雪迟抹了把脸,他累得没有胃口吃东西,勉强洗了个澡沾枕就睡。

    这个晚上他睡得很不好,他梦到了林雪眉。

    她躺在干净的床上,浑身赤裸,疮痍遍布。黑色的扭曲的疤痕爬满她溃烂腐败的身体,那些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了,像攀附在发霉墙壁上的菌类,一摸就会掉似的。林雪迟走过去抚摸她,她的小腿肌肉耷拉,膝盖上的皮肤皱得像发泡的腐皮,呈现出被硫磺漂染后失质的淡黄色。他看到她小腹微微隆起,乳房像牛的乳房似的,那么大,发黑低垂,乳头溃烂僵硬。

    林雪迟想亲吻她的额头,为她盖上床单,这时候她突然扭过头来,她的瞳孔已经完全扩散,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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